第50节
用黑色绒布的盒子将项链装好,这才在在场所有人的见证下将项链递给了曲耀阳 “不项链还是夫人的,我参与竞拍只是想做善事,而今天正好是夫人的生日,我曲耀阳铜臭商人一个,不懂得挑选礼物,匆忙从a市带过来的生日礼物只怕夫人不太喜欢,正好眼前有个这样好的机会,我借花献佛,祝夫人生日快乐” 曲耀阳说的话极是动听,裴淼心远远站在台下,看着他衣着精致严谨,说着这么一番动听话的时候,场下多少女人尖叫,多少女人为之倾倒。【】 原来他还跟从前一样会装,想当初自己错误地爱上他又因着那份执拗非要嫁给他的时候,也是因为一颗少女懵懂的心,那么轻易,就被他假意和善的面貌给骗了。 用了六年都捂不热的男人的心,她早就不想捂了,真是累了。 场中的郑惠华女士似乎也是好一阵吃惊,在众目睽睽之下,却仍是欣喜万分地让曲耀阳亲自为她将那条璀璨的宝石项链戴上。 有几名在场的新闻记者纷纷涌上,要为这和谐的一幕拍照留影。 “helle”郑惠华冲着裴淼心的方向招手,“你也来这条美丽的项链是你设计的,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把我先生留下的这枚宝石设计的这么漂亮,快来我们一起照相”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裴淼心的身上。 这会子她想躲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直愣愣望着郑惠华和她旁边的曲耀阳。 曲耀阳没事人一样撇过她的方向,刚毅的唇瓣紧抿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到是郑惠华女士的殷勤招呼让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走,面带微笑,举止优雅,现在的裴淼心,早不是当初那个看到他都会脸红的小女孩了。 郑惠华女士有意拉她一把,举着话筒当着在众诸人,又介绍道:“其实helle还有一个身份,就是uneplaedeisabel连锁餐厅brentqu的未婚妻。” 郑惠华说完了就去看曲耀阳,“耀阳,helle之后成为brent的妻子,就会是你的弟媳,你们是一家人,来,站在一起。” 霎时,几个人的位置一换,裴淼心就被生生退撞向曲耀阳的位置。 “小心。”他不动声色地伸手扶了她的肩膀一下,又快速将自己的大手放了下来。 裴淼心低头,笑得陌生而优雅,“谢谢。” 场下是无数双眼睛和照相机的镜头,这时候正对上他们,就是一通狂拍。 “咔嚓”几声照相机记录下这一瞬间,下面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酒会边缘的交响乐队演奏完一首歌曲之后,下面的拍卖才正常进行。 照完了相裴淼心就转身,曲耀阳也没有多说什么,望了一眼她离开的方向,走向郭董那一边。 “耀阳啊我刚才才听底下人说,三个月前你在a市发生了车祸,严不严重听说你在医院可躺了好些日子,怎么这么大的事情也没听你说啊”郭董关切的声音在裴淼心身后响起。 她整个人一怔,没有回头,却还是听到曲耀阳回应:“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多亏了家人的照顾,我现在已无大碍” 她想起三个月前在a市的情形,夜晚的某一条老街,她确是亲眼目睹过一场车祸。 捏了捏自己有些发凉的小手,她什么都没有说,快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前头。 一轮一轮的拍卖品拍完,最后才听到台子上的拍卖师道:“下面竞拍的这两件物品,是分别由宏科的曲耀阳曲总,和uneplaedeisabel连锁餐厅的曲臣羽曲总捐赠出来的胸针各一枚,考虑到这两枚胸针无论是模样还是名字都极为合拍,所以二位不介意的话,我们想将这两只分别被命名为庄周和梦蝶的胸针放在一块拍卖,不知道二位是否同意” 裴淼心在听到“庄周”的名字时怔了一怔,迅速坐正身子,望向曲耀阳的方向。 后者到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低头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算是默许了将两枚胸针摆在一起拍卖的事情。 裴淼心微微咬了牙,这对原名叫“庄周梦蝶”的胸针其实是某一年她生日时,死乞白赖央了他买来送给自己的。那时候年少轻狂,也还没有被他弄得那么伤。漂亮的胸针掉了一只,而最后剩下的那只,就跟她孤单的心一样,一起被留在了他曾经囚过她的那间房子。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看到她的模样都是淡漠和不屑,却偏生把这枚被该被遗弃或是留在那间房子里的胸针带过来捐赠。 “梦蝶”掉了的时候,她曾凭借自己的记忆画过那枚胸针。 只是到底模糊的记忆和并不扎实的功底,却是到了今天,她才能够凭借想象还原出“梦蝶”,却因再也记不起“庄周”原来的样子,而只复刻出了这一枚胸针 她还记得自己做出“梦蝶”来的时候,曲臣羽对她说过,有些东西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既然再也无法想起,不如把“梦蝶”也放开好了。 所以他帮她拿了主意,在郑惠华女士的这场慈善拍卖会上,放飞她的“梦蝶”,也算是对于过往记忆彻底的放逐,因为她已不再需要它们。 可是曲耀阳什么意思 这几年政商两界早就盛传,他已经低调多年,就是全国首富寿宴的邀约他也不去,他就闷在a市,低调得影子都快要找不见。 可是何爵士夫人的这场生日宴他还是出现了。 不只出现,他还带来了她的“庄周”,把“庄周”跟“梦蝶”搁在一块拍卖,他到底想要羞辱谁 是自己曾经的幼稚跟执拗,还是他被她打乱了的原本平静的生活 、第116章请我们各自安好在世界的一边 坐不下去也看不下去了,裴淼心不高兴,一把抓过自己随身的钻石小包,一个转身,就从酒会的现场消失。临去以前在会场门口碰上郭董,她只好谎称自己身体有些不适,想早点回酒店休息。 这位满头银发的老人到算可亲,直说:“淼心你要是不太舒服就找人送送,我的司机小宋” “不用,郭叔叔,谢谢你,我自己一个人挺好,不用担心。” 出来了,大概是晚上喝多了果酒,她先旋身到洗手间里吐了个干净,才摇摇晃晃走出酒店。 从酒店里出来,到了外面,才发现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中环的夜色黑沉沉的,噼里啪啦的大雨几乎让她寸步难行。 这下好了,她喝了酒头都是晕的,载曲臣羽去机场的司机也还没有那么快赶回来,她即使借着酒意早走,这会子出来了也是哪都去不了的。 一阵夹杂着冷雨的风向裴淼心吹来,她条件反射抱住手臂向后瑟缩了一下,身上的晚礼服下摆却又被风吹得飘起来。 费力地用手按住裙摆,裴淼心按按咬牙,快要入冬的季节,香港还真是冷啊竟也没比沿海的a市气温高得了多少,再一下雨,便到处冷得人牙齿打颤。 不远处从雨中开过来一辆豪华的奔驰房车,停在与台阶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后车窗却在这时候下降,露出一张平静到几乎可以说面无表情的俊颜。 “上车。” 是曲耀阳。 裴淼心抱着手臂站在冷风中冲他笑笑,“曲总裁,您是不是叫错人了啊” 曲耀阳连看也不去看她,正眼直视着车头的方向,“这时候你没必要同我装,你不是臣羽的未婚妻吗他因公离开会场,是何爵士夫人和郭董让我顺道带你一程,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上车,继续待在这里吹冷风。” 他的话让她蹙眉后退,犹豫之间,郑惠华女士的电话恰在这时候打了过来,说的鱼他无异,她不好当面拒绝,也不可能跟别人解释她同曲耀阳之间的关系。别人一片好意,她总不能就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拒绝,还是轻声应允。 上车后,曲耀阳很自觉地挪动到离她最远的位置,偏偏裴淼心还不觉得够,自动自发地又往门边坐了坐,与他保持着最远的距离。 狭小的空间里响起一声男人的冷笑。 她听得见他目不斜视地讽刺了一句:“这么多年夫妻,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我有什么没有见过坐得再远,又能改变些什么吗” 也是,他不说她还差点忘了这事,他跟他那个妈合起伙来算计过她,两个人不知道给她吃了一堆乱七八糟什么东西,他还囚过她禁锢过她,那段日子简直是她生命中最黑暗的日子。 纵然从前她到底有多喜欢他,也多少次yy与他的亲密接触,可在一个人心都彻底死了以后,带着不爱的情绪他还要来纠缠,她心里除了恶心和难过,再没有别的情绪了。 不想跟他说话,他冷笑她就冷哼,各自保持一段距离,谁都不要干扰了谁最好。 放在小包里的手机开始大作,裴淼心低了头看,发现是照顾芽芽的保姆打过来的电话,心下一抖,心底隐隐藏着一丝慌乱,不想要当着曲耀阳的面接这个电话,所以她果断将它挂断了。 挂断了电话又来,连续三个,就连本来一本正经的曲耀阳都微微斜了眼睛看着她的方向。 “你跟臣羽” “关你什么事情”她冷笑,打断他接下来还没来得及出口的话。 “是不关我什么事情,可是臣羽是我最爱的弟弟,若你想要玩弄他,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曲家的男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曲家的门也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他说话的模样不痛不痒,可裴淼心却为了这句话几乎气得半死。 调整了一下心情,面上挂一抹绝美的微笑,“我知道,谢谢曲总裁好心提醒,若说我还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你今天说的这些话一定能把我吓着。只是可惜,我上过一次当也犯过一次错,已经知道人生大事开不得玩笑。所以这事用不着你cao心,懂吗” 她说话句句带冲,他听着却没再吭声。 裴淼心咬紧了下唇望着窗外朦胧雨雾里的街道霓虹,他这样的沉默反而显得她有些无理取闹。 不过无理取闹就无理取闹吧她也不是故意想要冲他,只是有些事情,他没有必要知道。 不知道,这日子才能各自相安无事,继续向前跑。 车子一路冲在雨里,很快就到了她所下榻的那间酒店。 临下车前,裴淼心想了想,还是在走进酒店之前弯身对车后座的他道了声谢。 曲耀阳半靠在座椅里,半眯起黑眸看着前方,侧头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无,直接对着司机淡淡开口:“走。” 他不想和她废话,那她也懒得跟他再说。 转身快步走进酒店,等到站立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才听到里面阵阵的哭声,是芽芽,扯着嗓子一边叫着mama,一边声嘶力竭地哭得嗓子都快哑了。 裴淼心慌忙用房卡将门打开,一入房间,就见保姆正抱着小家伙在套房的客厅里来回踱步,而小家伙正趴靠在她的肩头呜呜哭得凄惨。 “怎么回事”裴淼心慌忙丢开自己的小包,快步上前接过女儿。 半睁着兔子眼睛的芽芽一见是她,抽泣几声,叫了一声“麻麻呜呜”便一把将她的脖颈抱住。 见小家伙哭成这幅模样,裴淼心又心疼又恼怒,怔怔望着保姆的方向,“怎么回事怎么会让芽芽哭成这样” “裴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吃晚饭那会她还好好的,我们按照曲先生的吩咐,专程叫了酒店的餐送进来的。可是一个小时前芽芽就开始哼说不舒服,我打了你的电话了,可是被你挂断了” “你到底给她吃了些什么”听着女儿的哭声,裴淼心简直心急如焚,“快点打电话叫救护车,最近的医院在哪里快点送她过去啊” 直到望着睡梦中仍在抽泣的小家伙的脸,裴淼心才觉得心底难受得不行。 用手拂过小家伙长睫毛下晶莹的泪珠,亲了亲她泪痕未干的冰凉的小脸蛋,想起刚才几名医护人员将她推进手术室里割盲肠的时候,她吓得心都苍白得快要碎开简直恨不能代替女儿尝尽所有疼与难过才好。 保姆从医院附近的超市回来,用新买的小盆盛了热水,又掬了块毛巾过来要帮小家伙擦擦脸蛋。 “我来吧”抓着女儿的小手,裴淼心侧身接过保姆手中温暖的小帕子。 这保姆原也是a市的本地居民,是多年前曲臣羽专门花了高薪带到伦敦给她。当时只说是她一个小女人照顾一个孩子不太容易,那时候她孤孤单单住在伦敦,身边无亲无戚,这保姆又能做得一手地道的好菜。
做学生的时候,她一个人吃惯了三明治和路边廉价的牛排,突然来了个家乡的人,又做得家乡的菜,却到底让她倍感温暖。却没想到这一陪伴,就是这许多年光景。 她欠曲臣羽的凭多,也欠这些真正关心她爱护她的人凭多。 “张阿姨。” “嗯” “刚才不好意思,我是太着急、太心疼芽芽了,所以才会那么大声同你说话,对不起。” 张阿姨看着病床上做着梦还在抽泣的小家伙,也是心疼到不行。 “哪里的话,裴小姐,是我处置不当。看到芽芽那么难受,我应该第一时间想到打医院的急救电话。可是这里是香港,我弄不清楚应该打什么号码,而且我也听不懂粤语,看到芽芽一直哭一直哭我就已经晓得不对,可是我当时就是什么都做不了,对不起裴小姐,是我没有照顾好芽芽。”. 张阿姨一副内疚到极致的模样,裴淼心轻声安慰了她几句便让她先回酒店去休息,自己留在这里陪伴小家伙就行了。 张阿姨推迟了一下,说是裴淼心一夜没睡,让她先回去躺着。可是裴淼心哪里放心得下女儿,只是不住地摇头,说:“要不这样吧刚才来的时候我好像看到附近有间小宾馆,你拿我的卡去刷,就近先在那歇息一会。手机保持畅通,要是我实在支撑不住的时候再给你打电话。” 张阿姨拿着卡走了,裴淼心这才重新抓握着女儿的小手,放在唇前,亲了又亲,一遍遍地唤着她“芽芽”。 天亮没有多久,窗外的阳光洋洋洒洒透射了进来,曲臣羽的电话正好也打了进来。 怕吵醒病床上的小家伙,裴淼心特意走到病房外去接起。 “喂” “起床了吗”他的声音也满是疲惫,似乎也是一夜未睡,才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又怕时差将她吵醒,于是特意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才给她挂了电话 、第117章曲臣羽,我们结婚吧 “嗯。你呢是不是又是整晚没有睡觉” “我在这边还好,就是担心你跟芽芽的情况,就这样把你们几个女人留在香港我觉得我好像做错事情了,我心情不好,也一整晚,心跳得不得了。” 她声音有些沙哑,却忍不住轻笑出声,“没有,臣羽,我们几个挺好,再说我们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你安心做你要做的事就好。” 他那边沉吟了一会,她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但也隐隐感觉得到,昨晚她碰上曲耀阳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这个圈子里,也肯定有人早将这事捅到他那里去了。 他一夜未睡,也许多多少少,都含着点猜测和含沙射影的味道。 他不说,她便主动去提,“知道我在昨天的酒会上遇见谁了吗” “谁” “你大哥,曲耀阳。” “哦” “你想不想知道我们都说了些什么他好像和郭董的关系很好,和何爵士夫人的关系也不差,所以昨天,是突然到访。” “嗯。淼淼你若不想,可以不说,我相信你的为人,而且,你也知道我大哥他已经结婚了。” 曲臣羽的话是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跟平静,可是裴淼心还是听出了他话里提醒的味道。 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她说:“臣羽,我知道了。你以为时至今日,我的脑袋还是那么不开窍,明明知道他已经跟自己心爱的女人结婚生子,还会脑子发热,一门心思地用热脸颊去贴他的冷屁股臣羽,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犯过一次错误我已经知道怕了。” 他在电话那头同她道歉,直说是长途飞机和恼人的公务已经让他的大脑不太开窍。听到曲耀阳也出现在那场酒会里,想起被独自留在原地的她跟芽芽,他说他莫名其妙的心慌,慌得整个人心跳加速头脑发昏,慌得他一夜都睡不着觉。 她轻声安抚了他几句,“臣羽,等我在香港这边的工作结束后,咱们回伦敦吧这次回去就不要再回来了,至少是我,那个城市已经没有什么好让我留恋的东西。还有,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结婚吧” 一个月后的a市,从香港回来再到处理完手头最近的一个工程,年关已经将至。 开了一个每周例行会议,曲耀阳起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首席秘书刑俞晴正好跟了进来,在门上敲了敲,“曲总,有您的一个包裹。” 曲耀阳在落地窗前的大班椅上坐下,戴上摆放在桌角的金丝眼镜,这才重新打开自己面前的文件,头也不抬,“从哪里寄过来的” “香港,何爵士夫人。”刑俞晴看了眼手中的包裹,将它递放到曲耀阳面前的办工桌上,“里面的东西我们已经检查过了,没有危险物品,好像是张照片,和一对胸针。” 胸针 曲耀阳瞬间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包裹,伸手拿出包裹里黑色的绒布盒子一开,果不其然看见那场拍卖会上,他与她,各自捐出来的一对“庄周梦蝶”胸针。 看着胸针沉默了半天,桌子上的电脑屏幕亮起,有邮件进来,是何爵士夫人的助理ryan从香港发过来的电邮,只有几行简短的小字。 她说,这对胸针是夫人的一点心意,感谢他当天的善举,以及重新赠送给自己的宝石项链。当夫人看到这两只胸针同时出现,以着她对珠宝的了解与认识,也看得出来这两只胸针应该是一对。既然那天他送了份这样的大礼给她,而作为主人家,她也想回份礼与人情给他。 曲耀阳冷眼望着桌子上的那对胸针,没有说话。 “曲总”刑俞晴轻唤了一声,又说了几句别的事情,问他现在要不要交代下去,这样大家可以赶在这周末前处理完手头所有的工作。 “以后像这样的包裹收到就直接丢掉。” 他收回视线,即便不用去翻找,也知道装在包裹里的那张照片会是什么内容。他一向就不太爱拍照,周围的人到也知情识趣,从来没有人敢拿着相机对准过他。 刑俞晴听了,领命去了,临转身前帮曲耀阳带上办公室的大门,却还是看到那大班椅上的男人已经面无表情盯着同一份文件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