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

    你不休

    他的唇辗转在她唇上,因为蛮力的关系已经摩挲得两个人的唇瓣都充血肿胀,她气极怒极的时候张唇咬他,混合在两人唇齿间的腥甜的血液便顺着他的唇角往下流。

    裴淼心睁大了眼镜望着他唇角的红,他亦是星目半睁,观察着她面上流过的每一丝表情。

    绝望到深处的时候她甚至连挣扎都没有了,只是不声不响也不动弹地立在那里,任他为所欲为,就像已经失了灵魂的破落娃娃。

    曲耀阳吻了一会儿方才放开她的唇瓣,顺着颊边细腻的肌肤一直吻到她的后耳根,这才像是刚从水底打捞上来的人一样深深吸了一口气,静默不作声。

    “臣羽”

    她轻启朱唇,不过刚刚出口两个字,便像是惊了他的心魂。

    他猛然四顾,待发现这周围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时,巨大的被羞辱的悔恨与痛怒立时袭来,等他稍微冷静清醒一些的时候,才发现,就在那气息不稳的瞬间,自己已经扬手,重重一甩在她的脸上

    、第235章此间旧事可追忆

    曲耀阳一怔,再想伸出手去,裴淼心已经冷冷睇过他一眼,抚着脸颊转过头去。

    他的手就那样僵在半空,好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这才狠狠成拳捏紧,收回了自己。

    “永远别用这样的话激我,心心。”

    她该知道他现在心底的难受,不管是对她的,还是对臣羽。

    这时候裴淼心抬手揩过唇角血渍,迷蒙着一双大眼怒目,“那你就别再做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曲耀阳我现在还怀着孩子”

    她一提她肚子里的孩子,他的五脏六腑便开始疼痛。

    “所以我并不会动你,心心,我只是想这样安静地抱你一会儿,就一会儿。”他倾过身,紧紧将她揽在怀里。

    裴淼心的脸颊火辣辣地疼,那疼牟然像是一种提醒,逼着她不得不从这样混乱的境况里边挣脱出来。

    这一回她用的力道极狠,曲耀阳几次伸了手去抓她,可都叫她轻易躲开,又怕真的伤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只得住手站在原地,看她红着脸颊怒目望着自己。

    “曲耀阳,你出去好不好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楼下又来了些什么人,这时候要让别人看到你出现在我房里,那我们大家还要不要做人”她近乎哀求的声音,只求他赶紧在她面前消失。

    曲耀阳听了只是冷笑,“我还真不懂什么叫做人。“

    她见与他说不通了,左右和他这样两个人待在卧室里都是不对,于是趁他稍微站开了一些的时候,用力去拉卧室的房门。

    房门几乎是在开启的瞬间又“砰”一声闭合了起来。

    他有力的大手紧紧箍住她的手臂,这一记拉扯直接将她重新撞回怀里。

    裴淼心怒极了挣扎,“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了,如果这外头要是有人,你、你叫我拿什么脸出去见人”

    上回到机场去送裴母离开的时候,她只记得母亲眼底的忧心。

    她还记得母亲话里的意思,对于这段她与臣羽之间的婚姻,母亲一直是忧心大过于喜悦的。

    年少的那段岁月往事里,因着自己曾经那样深地爱过一个人,母亲便全都是看在眼里。也更因为那段爱爱得浓烈、爱得卑微,所以婚前她第一次打电话到曼哈顿,将这消息告知那边的父母时,父亲会叹了口气,母亲会那样忧心。

    裴淼心紧紧咬住下唇,越是在曲耀阳怀里挣扎,父亲在电话里的那声轻叹仿佛在她耳边便愈发清晰。

    她还记得电话接通的那一晚,父亲什么都没有说,只问她可否真心。她说真心想要再嫁进曲家的时候,已经换了母亲来接,后者只说不管她如何选择,做父母的定当支持。

    结果母亲来了,接机大厅里遥遥相望,却只得她一个人的身影。

    她还记得自己出嫁或是再度送母亲离开前,后者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她说,选了,就不要后悔,后悔了,终是害人害己。

    两个人正拼了命地纠缠,一个是想用力推开,另外一个则是使了蛮力,非要抓着对方不放。

    裴淼心急得几乎就快要哭出来,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怒视着面前的男人,“曲耀阳,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曲耀阳猛的就是一怔。

    是啊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抓着她又不能怎样,可他还是蛮横得不想让她就这样从他的手中脱开。

    “咚咚咚”

    门上这时候传来一阵一阵的拍门声,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上楼来的曲母,冲着里头轻唤:“淼心,你是不是在房里头开门。”

    这一连串的声音惊骇了房间中的两个人。

    裴淼心倏然停止挣扎,睁大了眼睛。

    曲耀阳却像是在这时候突然得了手似的,一把揽在她腰间旋身,立时便躲到了门板的后面。

    “咔嚓咔嚓”的声响,显然是久久等不来屋里回音的曲母已然起了疑心,动手就去拧门把手。

    裴淼心惊骇得赶忙闭上眼睛,任是曲耀阳将她紧紧揽在怀抱里亦忘了挣扎,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翻腾跳跃着,恨不能马上从嗓子眼飞扑出来。

    而揽着她的曲耀阳也是绷直了身子紧紧盯住门口,待到看见那门扉已经被人从外面打开,正缓慢地朝他们推过来时,他正好屏息静气,好好想想眼下应当如何应对。

    而曲母开门的动作其实极缓,她动手打开了三分之一的门扉,伸长了脖子往里望时,背后居然响起了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

    也不过是这须臾,她一把用力拉关上房门。回身的时候,正好对上蹙着剑眉望着自己的男人。

    一派西装革履的曲市长望了望她,又去望那紧闭的门扉。

    皱眉的时候只是强掩了满心的不悦,“你在这里干什么下面那么多宾客你不去招呼,到在这里一惊一惊乍的。”

    “我上来看看淼心,刚才省纪委的张太太说看见她脸色不好,好像上楼来了,所以我过来看看。”

    曲市长上下打量过曲母,露出狐狸一样的眼睛,“臣羽本来就不是你亲生,这时候这里也没别人,何必还要在我面前装得好像有多在乎这个儿媳,很多事情你我心知肚明。”

    曲母一听这话就不乐意,连番冷笑出声:“姓曲的,我劝你别太得意,今天是爸爸做寿,我不过懒得在人前拆穿你,所以尽量在人前维护好咱们这个家的关系。曲臣羽他不是我亲生的,这点破事儿也用不着你提醒我。我只是悔不当初,当初怎么就进了曲家的大门,选了你。”

    曲市长手中一只香烟,状似无所谓地吸了一口以后才道:“那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曲母这时候的冷笑反而愈深,“你想我现在就把位置腾出来给你外面的那个女人,我告诉你,没门曲成益你好好在心里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是走什么路的人。你为了我已经悄悄离过一次婚了,若不是我脱了那么多关系找了那么多人,在你仕途慢慢有所起色的时候把这一段给抹了,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安座在市长的宝座上面”

    “是是是,我曲成益有今天全部都多亏了你曲夫人,可你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你非得插足别人的婚姻,还非要抓着耀阳学东学西,让他一见着我就开始谄媚,那么小的孩子尽做这些个无耻的事情,最后我能跟穆红秋掰了娶你”

    一扇门板之后的裴淼心轻轻一震,只觉得那个原本紧紧怀抱住自己的男人好像一瞬就僵在了那里。

    她差点就要忍不住抬起头去看他脸上表情,却是刚刚有了这样的企图,头顶牟然一压,已经落了只大掌,继续将她的小脸扣压在他胸前。

    她想他其实未必就愿意她听见现在外头正说着的与他有关的事情。

    她还记得某一年的某一天里,他在公事上遇到瓶颈或是突然觉得惆怅时,表情就会特别特别严肃,然后一直坐在一个地方不停地抽烟。

    也似乎是很多年前的某个夏天,那时候她还在a大里上学,而他受金融系导师的邀约继续到学校里客座讲授,她拼了老命也没能挤过那群金融系的莘莘学子,只得等他讲授完了以后混在人群当中,她便满学校地跑着,只为寻获他的身影。

    那一天似乎也像现在这般下过一场大雨,大雨过后的学府大道尽头就是栽了茂密梧桐的临街长椅。

    那时候她跑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在大道的尽头看到这个坐在长椅抽烟的男人。而他脚边的地上已经落了几粒烟头,就算有她的靠近,他也只是边抽烟边望着大排的梧桐背后,远远用铁栅栏围圈而起的足球场,以及场中还在奋力踢球的年轻男人。

    她过去了便四仰八叉在他边上坐下,这样的时节,长椅上的水渍还没有完全干透,她穿的又是棉布裙子,这样一坐,立时就觉得冰冰凉凉的水渍熨贴到了自己的屁屁。

    可她那时候满心欢喜都为见着他而分心,傻乎乎坐在边上笑了一会儿,见他并不大搭理自己,这才大起胆子从他嘴边夺过那只香烟,不由分说塞进自己嘴里。

    可想而知的惨烈,猛呛了一口浓烟过后,她几乎是含泪红着眼睛,边咳嗽边去看坐在自己旁边的男人。

    也是那时候,他还不像后来的婚姻里对自己那般冷淡与厌恶。

    他只是勾了唇笑,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傻瓜”

    她是心高气傲的姑娘,再喜欢再难受也强忍着仰高了小下巴道:“青年欢乐多,你懂什么。”360搜索.前夫,爱你不休更新快

    见他又舒展了眉头轻笑,她于是再猛吸一口那烟,这次却是呛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他慌忙夺过她手中的香烟,丢在地上用脚捻熄了以后,才皱着眉头望来,“已经呛成这样了,你怎么还去犯傻”

    那时候她便趁势凑到他怀中,深深吸一口他胸前气息,“我看你心情不好,就想哄哄你呗。”

    “我没有,你这傻瓜。”

    他僵直了身体,大手置在她肩上,已经准备将她推开,却突又听到她的声音:“还说没有,你的脸可严肃了。”

    她着急想要仰起头来,似乎只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打算近距离凑到他跟前,好看清楚他脸上的每一丝喜怒哀乐。

    可只这一个动作,头顶牟然便落了只大手,轻轻一压

    、第236章无法自控

    那一压,他的世界便与她无关。

    那一压,他的喜怒而乐便都自己领受了就完。

    可那时候的她,还是笑开了怀。

    为着这份得逞,也为着他那一压,已经重又将她的小脸扣压在他胸前。

    可惜到底时移世易,只是现在,他与她已经无关。

    曲父跟曲母在门外吵了一阵,两个人心底其实一直都有解不开的心结,只是现下因为利益,却全都绑在一条船上,所以不得不委曲求全。

    门外的人已经走了,这时候裴淼心才试探着从曲耀阳怀里出来。

    而这时候的曲耀阳,也才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微微松开了些手,让她顺利挣脱开来。

    “再不要这样了。”她的声音里面藏着一丝颤抖,为刚才牟然打开的记忆之门,也为这早就应该了断的不该纠缠。

    他勾了唇,唇畔那点似有若无的痕迹,到不知道是自嘲的笑还是冷然。

    他微微仰高了下巴,从衣服口袋里摸出香烟点上以后才道:“再不要哪样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你明明知道的,耀阳,我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当初我爱你的时候你不爱我,可是现在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他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爱我,所以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

    “可是这里是我跟臣羽的房间,如果再不想发生刚才那样让人难堪的事情,我请你现在就出去好吗”

    “那你爱臣羽吗”

    她一时哽咽,答不上话来。

    他猛抽了几口手中的香烟,皱起眉头,只觉得这烟味都有些呛人。

    不想抽了,随意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摁熄,又像是觉得这样多不妥似的,还是用手将那烟蒂与烟灰抓了出来。

    裴淼心眼睁睁看着他所有的动作,仓皇,而狼狈,却已经是落了一手的余灰。

    抬眸看她的时候他一个箭步上前,用另外一只空落的手一把勾住她后脑勺,再次吻了她的唇,等到她着急想要挣扎时他已经放开,只深深用鼻端呼吸着她身上清浅的薄荷香气,贪恋她的温存。

    他说:“今天晚上我会留下来。”

    她正惊得想要问他为何要留下来,可这男人已经不再给人说话的机会了,兀自拉开门转身,直接便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里。

    曲耀阳出来了,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门恰在他踏步出来的时候被人从里面打开。

    他震惊回头看去,只见那扇房门的跟前,正站着同样睁大了眼镜直勾勾望着他的小女人。

    “哥”曲婉婉一声轻唤,看了看他,又去看他刚才步出来的那扇门,“你怎么会从二哥的房间里面出来二哥他应该不在房间里吧”

    只这一问,他到底还是知道有些事情瞒不住meimei,可是多余的事情他并不想说,他现在大脑一片混乱内心惶惶不安,从眼睁睁看着裴淼心嫁给自己的弟弟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场好觉,即便睡着了也会在半夜惊醒,然后望着陈黑的天花板发呆。

    虽然迎面与meimei这样对峙,到底有些难堪。

    可是有些事情他早就控制不了,继续面对空洞的寂寞与冷让他迷糊了大脑他发现自己这段日子除了机械地跟着最原始的感觉走,已经没办法叫停自己了。

    曲婉婉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她说:“大哥,你怎么会从二哥的房间里面出来其实她自己也不想要遇见这样的不堪,一向稳重得仿佛是全家人的倚靠与天地的大哥,怎么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来。

    曲耀阳站在走廊上轻咳了一声,转身的时候说:“我的事用不着跟谁交代,你快下来。”

    曲婉婉几步追到楼梯口拽住他胳膊,“我不是想要你的什么交代,我也从来都觉得大哥你只要自己开心幸福就好。可是这次不同,这次的人是二哥,是你最亲的家人,你总该对他有个交代。”

    曲耀阳一怔没有把气提上来,只觉得好似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当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沉默了良久,看了看楼梯口以外在场的所有宾客,转头的时候他才像是下了极大决心似的说道:“你已经长大了,婉婉,所以你该知道这世上的有些事情只是没有办法”

    劝不住大哥,还是让他就这样跑了。

    曲婉婉本觉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好像所有事情都变成一团团的乌云,聚拢过后凝成这暗的天色。于是所有变数都陈酿在那云后,等着什么时候乌色越聚越多,终于聚到那天都承不住的时候,才是东窗事发,一切都崩塌开来,伤得所有人都体无完肤的时候。

    她顺着楼梯从二楼缓步下了来,站在楼梯口去望花园玻璃门的外边,也觉得那天色沉得厉害,好像这朵压在他们曲家头顶上的黑总归会在什么时候,彻底爆炸开来。

    有些焦虑地收回视线,这一侧眸,正好看到大门外又进来了几个人,因着都是一身戎装的年轻男人且又各个身高气度不凡,那三三两两结伴而来,普一进门就几乎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曲母笑呵呵迎到跟前,就连私护也在这时候红着脸将爷爷扶了过来。

    门口那几位年轻的军官,一见同样穿着戎装胸前挂满了勋章的爷爷,便稍息立正站好敬了个军礼后方道:“老司令好”

    爷爷自是笑得合不拢嘴,回头看了看先前同他一块过来的老人,“厉家年轻一辈果然是人才辈出啊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军中少说待了七八年,不过刚刚升到少将的位置上。如果后来不是抗美援朝那会儿随着同僚立了几个小功,也不会有机会一步一步坐到什么司令的位置上来。”

    那位姓厉的爷爷亦是一身老派的戎装,轻声笑了几声才道:“抗美援朝那会儿老司令你哪里只是立了几个小功那可是天大的功劳只是可惜了现在一辈的军衔都比我们那时候容易得多了,他一个不过刚从军校毕业的孩子,只要实习期满,基本上都授着这样的军衔。所以我有时候总说,他们这一代的含金量已经不如我们那时候高了。现在盛世太平,根本就没有什么实战的机会让他们到战场上去检验检验,学校里学的那些,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爷爷连忙摆手,“那也不尽是这般,现在盛世太平也有盛世太平的好处,像冥皓这样直接从军校毕业的孩子不论是军事知识还是军事技巧,可不都比我们那时候要先进灵活得多我们那时候啊上的虽然也是军校,可是科技水平与现在却是远远不能比的,时代在进步么,他们这一代只是差点实战经验,其他还是比我们这一屋的老骨头都强。”

    爷爷说完了哈哈大笑,按厉爷爷也是开怀,几个穿着旧时戎装的老军人搁在一块,便甚是开怀。

    曲婉婉站在楼梯口,恰又看见先前正站在吧台附近同几个朋友说话的厉太太提着裙摆迈了过来。

    只见后者极是优雅地走到那几位年轻军官的跟前,状似嗔怪的对着其中一位道:“你这孩子,怎么衣服都不换,就这样跑了过来”

    那厉太太说话的时候,其中一位年轻军官已经轻巧摘下自己头顶的帽子,夹在肘间。

    “刚才有事回了趟军区,因为知道老司令今天生日,怕在天黑之前赶不过来,所以才没有回家,直接开车过来。”

    厉太太还要嗔怪,爷爷已经开怀大笑道:“蛮好我看蛮好的么咱们这一屋子本来就只有几个老东西着意穿着旧时的军装缅怀,他们几个穿着新的过来,我看着欢喜,精气神也好,这不就是新时代军人的形象么,蛮好”

    一众宾客也跟着笑了起来。

    曲婉婉几乎是瞪大了眼镜望着楼下的情形的,门口那位已经脱了帽的年轻军官正好在这时候抬起头来看到站在楼梯中央的她,唇畔的笑意也似往日般邪肆逼人。.

    她几乎都要不相信了自己的眼镜,从前就知道他家里军政界与商场里都有人,他又惯来是被家里宠翻了的少爷公子,偶尔来大学里同尤嘉轩踢球或是打球,做尽他这个年纪所有纨绔子弟都爱做的事情。

    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个人会穿着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笔挺笔挺地站在她爷爷的家里头,仰起脑袋,一脸挑衅加鄙夷的望着楼上的她。

    曲婉婉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纵然这周围已经有些年轻的小姐和想寻他做女婿的太太们窃语着靠近了。

    他薄唇轻抿,微微上扬,几乎来者不拒,哄得每个人都极为高兴。

    曲婉婉看着就是冷冷一哼,纵是正正经经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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