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
男人猛吸了几口手中的香烟,说:“你是刚做的吗” 她闷声不响地收拾好所有东西,“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转身出去以前听他又道:“这房子本来就是我给你的,要走也是我走,你就住这吧” 再后来就听说了他的名字,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翟俊楠翟少。 他对自己到也还算妥帖,不管外面再有多少女人,他至少不会瞒她,也没必要瞒她,当着她的面接其他女人的电话也是常有的事。 她从来不吵也不争,他带她出去吃饭,她就努力扮演一只花瓶,从不过问他的事情,也不去衡量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 夜里偶有激狂的时候,他压在她身上一遍遍地唤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安小柔突然就泪流满面了,这个压在她心头的名字,原来真就如影随形,成了她甩也甩不掉的梦魇,总在夜里与她彻夜的纠缠。 完事之后她总会进浴室清洗,不管有多晚、多累,她永远不会让自己的身上留下任何一个男人的气息。 穿上睡衣转身去客房以前被那男人拽住了手臂,他冷冷一笑,问她:“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有没有心 呵,多么似曾相似的问题,曾经那些辗转的日夜,她深爱着那个男人的时候,也曾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 可是那时候她爱他,因为爱,所以想要问一句他有没有心。 而面前的男人呢,左不过就是一场交易。 他爱的女人也未必就是自己,所以又何苦来问她的心 总是时不时就会不欢而散,翟俊楠既痛恨着她,却总像戒不掉的毒一般,过一段又会重新来找自己。 参演了几部有他投资的大戏,就连原先见到自己总是趾高气昂的杜颜,也在整个公司政策的变更下不得不低头叫了她一声“安姐”。 身边的小助理总说,凭借曲耀阳和翟俊楠这先后的两大靠山,她未来的路只会越走越顺。 杜颜冷笑的时候会说:“扮猪吃老虎的人我见得多了,原来有些人也不像表面上看的那样单纯,顾姐安排的饭局不去,不过是想吊高了来卖,找个好的,卖个好价钱。” 若是从前听到这样的话安小柔一定会反驳,但经历曲耀阳之后,她的心似乎愈发寒冷,听了这样的话,也不过默默低头,不发一语。 回家的时候,翟俊楠竟然难得早早等在家里。 她戴着鸭舌帽和墨镜,提着刚才从附近的小超市里买来的菜,让他一见就说:“正好,我肚子也饿了,你做了咱们一起吃吧”嫂索妙前夫,爱你不休 她硬着头皮将购物袋里的东西提进厨房,这是她与他一起多时,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展现厨艺。 热乎乎、香喷喷的菜上桌时,他睁大了眼睛,“以前从来不知道你烧得一手好菜,还每样都色香味俱全。” 她扯了扯唇角,看着一桌子的菜品。 她其实原不会做什么菜的,只是因为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他似乎喜欢看她下厨的样子,又或者是想要通过她,看着另外一个人的身影。所以这些年,不管有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她都习惯了去学做一些菜品。 不为做给谁吃,只是偶尔想想有他在身边的日子。 翟俊楠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似乎是喜欢上她做的菜,也喜欢看她漂漂亮亮地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为他洗手作羹汤的日子。 那些日子,金陵风雨正好在国外上映,戛纳电影节后乘胜追击,公司带着那部片子和她,又去夺得了几项大奖 、第375章番外烟花易冷终 有好莱坞的片商找来,说她的形象极为符合一部大片里的亚洲女郎形象。 于震专程带她过去详谈,席间于震起身离开的时候,有位金发碧眼的制作人递了名片过来,“其实,以安小姐你的条件,完全没必要受制于这样的小公司,名片上是我的电话,也许,你需要更大的空间发展。” 回来她就同公司谈解约的事情,顾瑀玲和公司的几个高层都出动了,无非不就是软硬皆施、威逼利诱,只希望她继续遵守合约留在这里。 她签了字就离开,到是听见顾瑀玲在自己身后冷笑着道:“过河拆桥这样的事,在咱们这一行本来就是常见的事,只是公司今年帮你签的几个合约还没完成,要是赔偿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你就把它们拍完了再走。” 她想也没想就点头应了,等拿到修改以后的剧本,才发现为了惩治自己,公司私自为她添加了许多裸露无底线的戏。 小助理在旁边看得心惊,“安姐,要不你就服一拂软,求求顾姐或是翟少,让他们别这样对你。” 她狠一咬牙也知道,甭说什么小百花最佳新人奖、戛纳电影节影后,但凡她要拍下这些裸露无底线的戏,在这一行的清誉,至少是国内的,就都完蛋了。 回家的时候翟俊楠还是早早等在那里,看到她推门进来,手中一只电话,挂断了便过来揽她的腰说:“今晚别做饭了,出去吃,我请。” 到了约定的地点才发现原不只他一人,那些男男女女一看就与他们是一样的关系,男的,各个衣冠楚楚人模狗样,女的,都是尽显妖娆眼巴巴地望着身边的男人。 席间所有男女嬉笑言骂,好不开心,也不知道他们赌的什么,几个男人窃窃一笑,说:“翟少,这你要是输了可怎么办啊人安小姐到底也是戛纳影后,现在正是当红的明星,你这样对人家不好吧” 她怔怔转头望着身边的男人,就见那男人喝得醉醺醺来揽了一下自己的腰肢,“没事儿,我怎么会输呢一个个的乌鸦嘴,鬼才输给你们” 无非不就是一场牌九赌局,安小柔怎么也不会想到,翟俊楠就这样将自己输了出去。 有公子哥笑闹着伸手来拉她时,她躲都躲不过去。 惊慌失措地看着翟俊楠时,那男人只是大笑,“你着什么急着什么急,啊我这还有筹码呢再玩一两盘就该是我带走你身边的女人” 她总算明白过来这群有钱没地儿花的公子哥究竟在拿什么在做赌局,钱,他们并不在意,赌钱自然也不带劲,于是这满满一屋子的女人,都成了他们手上信手捏来的筹码,只要输了,便将身边的女伴给兑出去。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心也跟烧灼一般难受。 她转身就走,却叫翟俊楠抓住手臂,“去哪里” 她反手就给他一记巴掌,在所有人惊慌失措当中逃离。 蹲在路边哭了很久,有车经过的时候她微微仰起自己的小脸。 酒桌上见过的男人,看见她就将车窗降下,隔着不算远的距离,“安小柔,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她一瞬只觉得心寒和心冷,揩干了脸颊的眼泪,闷声不响地顺着马路边向前而去。 那车缓缓跟上,“别误会,我对你没有什么,只是觉得你长得像我一个朋友而已。” 她驻住脚步,回身看那男人的身影。 他打开车门迈步到她跟前,递名片的时候只说:“我叫易琛,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给我打电话吧我也只是想帮一个朋友而已。” 她拿着名片一瞬笑出了声音,仿佛一世的苍凉,都在这一刻笑尽。 没再回翟俊楠为她装设的那套金丝鸟笼,也没再去刻意想起曾经留在这个城市的记忆,很快与公司解了约后,她只带着自己私聘的那名小助理,义无反顾去了好莱坞发展。 后来辗转过几个城市,总在听说从中国来的一名富少一直都在找寻自己。 那时候她刚刚拍完由安迪尔伯格导演执导的一部科幻大戏,虽是女二女三的角色,却到底因为她是影片中唯一的东方面孔,也受到了国内各大报章杂志的追捧。 翟俊楠还是追寻着那些报道的蛛丝马迹,找到她在美国的住处时,还是在门口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他的模样冷寒,恶狠狠去箍她下颌,“安小柔,你好样的,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说走就走到底是谁允许你不告而别” “翟少,你给我的房子我没要,你给过的钱我也都存在银行里,银行卡也放在你的抽屉里。还有,你投资的那几部大戏,该赔偿的我也赔了,那样的戏我拍不了,我有我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对不起。” 他用力将她拽在怀里,“那样的戏你如果不想拍,早跟我说,我一定会让他们改剧本” 她还是觉得彻头彻尾的冷寒,一直从头顶冷到了脚板心,“不要了,我们既不是夫妻,也不是情侣,你愿意投资电影给我拍摄我已经很谢谢你,可我再也不愿想起曾经被困在那个城市、困在你身边的我自己。” 他被她的话弄得一怔,拉开些与她的距离,才看清楚这小女人倔强的眼神和一直强忍在眸底没有落下来的眼泪。 他着急伸手去拉她,她却已经抱着自己的手臂后退。 即便害怕和颤抖,她还是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我与翟少一起的时候你应该不亏,我那是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不是人工不是做的,所以,可不可以就这样放了我” 他的大手似乎一瞬僵凝在那里,想起与她的初次,不算太美好的记忆,整晚她的身子都僵硬而颤抖,可他从来没发现过她的不对。 他唤她安小柔,说:“我知道,你恨我。可是那晚我真的不是故意,我只是喝多了而已” 她头也不回地夺路而逃,跑到崴脚丢了鞋子,便一个人蹲在路边抱着自己。 有车从身边经过的时候,还是那个男人的身影。 易琛从车上下来,什么话也没说,弯身就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放进了自己的车里。 那夜里她搂着他就不放手,一遍遍地唤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问易琛:“你可不可以抱抱我抱抱我,求你” 他好像也陷落在什么久远的记忆里,那一晚只是轻拍着她的脊背,说:“早点睡吧睡醒了,你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了,才能重新开始” 醒来之后,易琛的身边早没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床头柜上一张纸条,写的大抵是感谢之类的话语,只说他帮自己垫付的几部影片的解约费,未来的日子,通过努力拍戏,她会定期打进他的银行账户里。 他疯了一般起身在房子里四处寻找,可周围的一切早就安安静静,那小女人还是说离去就离去。 很多年以后,他几乎都要忘记曾经遇见过这么一个女人,只是每个月都有进账的银行账户始终都在向他提醒,他遇到过一个叫安小柔的年轻女子。 星球联盟来国内上映的时候,好莱坞的热潮从国外席卷而来,几乎占据了年底院线的所有档期。 安小柔一下飞机,翟俊楠的电话就来,说:“知道你回国了,有时间咱们见一面好吗,我在从前的家里等你” 她知道他说的那个地方,那个被他称之为“家”的地方,在她眼里也不过就是一个牢笼而已。 她心底生疼,说:“你觉得还有必要吗” “有必要,一定有。我想你系着围腰为我做饭的样子了,小柔乖,你回来吧,嗯” 她拿着电话的手直接僵硬在那里,过去的岁月里就算他清醒着,也从未真正唤过她的名字。 他在电话里的声音疲惫,“我在等你回来,一直在等。你什么时候不生气了给我挂一个电话好么过去是我对不起你,可是现在我爱你” 这是生命中第一次有这么一个男人,不是影迷,不是痴迷,只是咬牙切齿却又痛苦难堪地对她说了这句“我爱你”。 小助理回身的时候,看到她的眼泪顺着脸颊而下,赶忙掏出纸巾去擦,“安姐,刚上的妆容,待会还要赴a市的首映会,可不要弄花了” 她挂断了电话,戴着帽子墨镜,一路在助理和保镖的护送下住进了本城最高端的酒店里。 二楼的咖啡厅里,等待其他同来的工作人员赶赴下一个场地时,她就在位置上看见不远处一个盘着发的娇俏女子。 那女子微卷的长发随意拢在脑后,一身高级定制的名牌大衣。 她弯身擦拭着旁边座位里小女孩的手时,一边低头轻笑着与她窃窃私语。 安小柔就不远不近地看着那名女子,看她姣好的面容,在影影绰绰的灯光下温柔而恬静。 坐在她旁边的小女孩留着漂亮的meimei头,黑直发倾泻在脸颊的两侧,笑着听mama说话的时候漂亮的大眼睛便一阵忽闪。 安小柔看着那母女俩的情形就是一怔,那mama高贵大方又美丽,竟连身旁的女儿也漂亮可爱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有男人大步而来,怀里抱着一个同样漂亮的男孩儿,过来了,将男孩儿往小女孩儿的身边一放,弯身就在女子的脸颊上亲了一记。 安小柔远远看着,那女子娇嗔,俨然责怪了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无所顾忌。 那男人便开怀地笑着,一边照看着身边的孩子,一边动手将女子面前的牛排都切成小碎粒。 眼前的一幕仿佛突然刺痛了安小柔的眼睛。 她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很多事情只要不去想起,心里便不会觉得疼痛。 还是迈开步子踏步上前,趁那男人去洗手间的时候出现在女子的跟前。 有些疑惑的女子抬起头来,“你是” 她立时就摘掉了脸上的墨镜,“曲太太你好,我是安小柔,我想曲先生一定没在你的面前提起过我的名字。” 那女人恍然大悟地弯了弯眼睛,再抬起头来看自己的时候只是笑道:“安小姐,我认识你,我看过你在好莱坞的电影,你是大明星。” 安小柔的心扑通扑通的,都像要跳出自己的胸腔扑腾在桌面上一样。 就着那女人对面的位置坐下来才道:“我跟我跟曲耀阳先生很熟,不是你所以为的那种熟,我们曾经,比那种熟还要再熟一点。”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执念究竟是为了什么东西。 但也不是非要闹到这两人分崩离析,只是想到自己离开那男人之后的所有疼痛和遭遇,他们怎么还能还能一家四口幸幸福福地出现在自己眼里 裴淼心盯着面前漂亮的女孩看了一会儿,微笑勾唇的时候模样淡定,“所以” 裴淼心的淡定立时就让安小柔慌乱得有些找不着北,狠狠咬了牙之后才道:“我爱他我爱过曲耀阳,不管他现在怎么对我,我都爱过他,很爱很爱那种” 隔着一张餐桌,对面的女人还是向自己递出了纸巾。 安小柔只觉得脸颊上冰冰凉凉的,等抬头的时候,那女人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安小姐”她试探着叫她,抿了抿唇之后才说:“我很明白你爱一个人的心,曾经的岁月里,有一个人替我这么爱他,我代他谢谢你。” 安小柔恍然怔楞在那里,又听裴淼心说:“可是,我与他也不是三两天的感情,他从前与你怎样,说实话我并不在意,也想真心提醒你一句,他往后只会爱我、我们的家,你又何必执着于一段本不属于你的感情” 安小柔轻易就被裴淼心的几句话给彻底击败,踉跄着逃开的时候,只觉得那女人眼里的淡定自若和一生只爱一个人的强烈信念让自己胆寒也心寒得很。 她躲在角落里看见这两个人带着一儿一女,吃完饭后在酒店的商场里闲晃,小女孩牵着有些摇摇晃晃的小男孩在前面走时,他就在后面偷偷去拉裴淼心的小手。 裴淼心有些嗔怪地转头怒视了他一眼,曲耀阳便乘胜追击,一把拦住她的小腰,也不管周围经过的人群,凑上前就吻住她娇嫩的红唇。 安小柔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从现场离去,一个人躲在酒店房间的阳台上蜷缩住自己时,满脑子都还是刚才看见的那个男人。 与自己相处的时候,他从来不会那般无所顾忌,甚至从头到尾用深情而专注的眼神望着他所爱的女人时,他再没有半点迟疑。 哭着哭着她就觉得全身寒冷,小助理打了电话来说:“安姐,快看窗外,你房间的视野最好,今晚是平安夜,酒店马上就要在中庭放烟花了” 电话那端的声音还没有掐断,她的耳边已经响起了轰然的烟花爆开的声音。 仓皇侧头,就见漫天的烟花几乎绚烂了整个天色。 挂断小助理的电话时,她转身坐到梳妆台前,认真修补起混乱的妆容。 翟俊楠的电话还是打了进来,“今天是平安夜,你入住的酒店中庭正在放烟花,我想约你” “我不会来。”对镜整理妆容时,就连镜子里也映着窗外那些绚烂的烟花,“我要凭借自己的实力站在星光的顶端,我要全世界都记得我安小柔的名字,再也不会把我当成另一个女人。所以,你所谓的爱情,我不想要,也要不起” 挂断电话以前,那男人仍在电话里叫嚣,一遍又一遍,唤着她的名字。 这一次不是“心心”,也不是“淼心”,而是真正的,她安小柔的名字。 可她看着中庭的那些烟花,绚烂的烟花。 只觉得它们除了星光一般璀璨,便只剩下寒了人心,冷了灵魂。 番外烟花易冷全剧终过两天开始上曲婉婉的番外,谢谢所有支持鱼、喜欢鱼的亲们~ 、第376章番外纵我欢情浓1已修 酒店门口发生车祸的那一幕,他义无返顾冲出来推开她的样子,还有这些天的相处,他对她的依赖和诱哄,都让她曾经想过,如果两个人不是开始得这样令人难堪,其实,说不定,她早就动摇了自己的心。 可是,周宁的话给了她警醒。 一个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子,总归是比自己这个后来的不光彩的存在要更了解他那个人。 她的记忆中,那个男人曾经是魔鬼,是梦魇。 而她怎么就能因为这几日的麻痹,而轻易忘记那男人曾经的样子 换领登机牌的时候,包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即便不用去拿,她也能够猜到,这时候找她的,会是哪个人。 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还是被她接起。 是厉冥皓已经有些愤怒的声音,他几乎是用着咆哮,在吼:“曲婉婉,你这个笨女人,到底又跑去了哪里” 有机场的工作人员递回她的身份证和登机牌,抬头的时候好心提醒,“曲小姐,11号登机口登机。” 她点了点头接过东西,就听见电话那端的男人一顿,立马又吼:“你在干嘛你在哪里曲婉婉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就想离开北京,我为了你差点连命都丢了,你做人不能这样没有良心。” “周宁刚才来了家里” “她来了关你什么事情你是你,她是她,我已经撵她走了,如果你是介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