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战斗 智与力的旋律（二）
“这些个丧尸……” 在转头狂吐了数分钟之后，石磊强忍着一阵又一阵的反胃感觉，面色惨白的半蹲在房顶上，目光更是一动不动地紧盯着身下的老头子丧尸。只见那身穿橘黄色清扫服的老头子丧尸一边高声吼叫着，一边对着自己两侧的数百只尸群不住晃悠着手中仅剩下半个身子的青年丧尸，那副高高在上、傲极一时的模样像极了电影中的坏蛋头头、龙头老大！ “这个样子……难道……是在争夺老大或者头领的位子吗？……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好似佛莱迪一般的老头子丧尸，就是它们这数百只丧尸群的首领？” （注:佛莱迪，西方恐怖片《猛鬼街》系列里最最出名的恶鬼，也是西方恐怖电影最具代表性的几大恶鬼之一！） 眉头一跳，石磊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长吸了一口冷气，猛然间便从后背抽出了之前自己无意中得到的弓弩，并且十分迅速地架上了箭矢，将十字准头远远瞄准了那只身穿橘黄色清扫服的老头子丧尸。 （没事的，你那群死党不是经常说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么？相信自己，终有一天你会碰到比她更好的！ 石磊啊，我问你一个问题喔，你说假如有一天，我说的是假如啦……有一天我有了喜欢的男孩，你会怎么办？ 你这个大笨蛋，同学们都在笑话你了，还打呼噜！ 真拿你没办法，校服不是前天才洗了嘛，怎么脏成这个样子？） （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mama无缘无故突然变成那个样子，就连爸爸他，他为了救我也……我真的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啊！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大家……大家不是一个村的吗？为什么要像野兽一样？为什么要吃掉自己的亲人？自己的朋友？石磊……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 目光透过十字准心凝视着不远处地老头子丧尸，石磊脑海中一阵接一阵的浮现着以往的种种画面。直到崔雪那梨花带雨、声嘶力竭地哭喊声出现在他脑海之际，他才如遭雷击般地猛然一震，托举着弓弩的手掌也是因为过分用力而变得一阵发白。 （这些个丧尸……都是因为你们，如果不是你们，崔雪也不会失去父母，也不会哭成那个样子……所以了，我不会让你们碰她，也不会再让她因为你们而哭泣……所以，我会保护她，像往常一样的保护她……哪怕是死，我也要保护她！） 狠咬着牙齿咯咯作响，石磊犀利的目光透过十字准心牢牢锁定在那身穿橘黄色清扫服的老头子丧尸身上，原本有些发白的手指也是纹丝不动的紧紧扣在板机上。 此刻在石磊身下的空地上聚集的丧尸数量实在不在少数，放眼望去，黑压压地一片至少也得有三四百之具，几乎是相当于全村的三分之一的人口集中在了一起。其中抛除那些行动迟缓、只有动物本能的普通丧尸威胁相当小之外，其余的那些行动快捷地特殊丧尸以及这只如同佛莱迪模样的老头子丧尸却是最具威胁，如果被这样庞大的尸群一不小心找到崔雪……那样的结果，石磊却是想都不敢想的。所以为了崔雪的安全，石磊唯一的办法便是杀掉这只最具威胁的老头子丧尸。而且这样的距离和高度，对于自小玩弹弓长大的石磊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并且他也有着绝对的信心可以轻易射杀这只老头子丧尸…… 然而就在石磊趴在房顶上暗自计较的时候，那只身穿橘黄色清扫服的老头子丧尸却是低吼一声，原本插在青年丧尸胸膛处的漆黑色指甲却是猛然一握，那只空余的手掌更是毫不留情地从青年丧尸头顶插了进去。只见随着老头子丧尸指甲插入头顶的瞬间，那只失去半个身子尚且还在兀自挣扎的青年丧尸身躯一震，接着便如同大多数被爆头的丧尸一般死得不能再死了。即便是强悍如青年丧尸，也依旧是摆脱不了丧尸的先天形态—只要脑部受到损伤便会立刻死亡！ “吼吼”眼见那铁塔般的青年丧尸死亡，老头子丧尸兴奋得怪吼几声，接着只见他漆黑色的指甲在青年丧尸头部一阵摸索，那副模样和神态像极了正在搜索财宝的盗贼一般。 “咦？这是？” 目光透过十字准心目睹了老头子丧尸的全部举动之后，石磊疑惑地轻咦一声，原本紧扣在扳击上的手指也是略微松动了那么一点儿。其实对于石磊来说，这只实力强悍地老头子丧尸不论哪一点的举动都远远超出了石磊对于丧尸的认知。至少在没有见到这只丧尸之前，石磊的认知一直都保留在《行尸走rou》那样的世界里，那种可以轻易击杀并且对活人基本上够不成任何威胁的普通丧尸。然而就在这只老头子丧尸出现在他的眼帘之际，关于之前的所有丧尸的认知都在一瞬间轰然倒塌。那些个行动迟缓且只有动物本能的丧尸根本就没法和眼前这个变态的有些骇人的老头子丧尸相提并论。不论是智慧还是速度，这个拥有着钢刀般指甲的老头子丧尸都要远超那些普通丧尸太多太多，甚至可以说是压倒性的力量。所以在这种绝对的实力面前，石磊也不得不谨慎起来，不得不将手中的弓弩架了起来。 “这只丧尸……究竟是在做什么？” 疑惑地看着这只将指甲插入青年丧尸头顶的老头子丧尸，直到这只老头子丧尸从青年丧尸头脑里取出一颗满是乌血的圆核型物体时，石磊才吃惊得将头从十字准心处抬了起来。只见在那老头子丧尸从青年丧尸头脑里取出那颗圆核型的物体的时候，原本聚集在老头子丧尸周围一动不动地数百只尸群却是在同一时刻不安地躁动起来，其中更是有十数只行动快捷地特殊丧尸从尸群里走了出来。 “吼！！！”眼见身周两边的十数只特殊丧尸从尸群里走了出来，手拿圆核型物体的老头子丧尸猛然一声怒吼，接着便异常霸道的将手中的圆核物体塞入了口中。然而就在老头子丧尸将手中圆核型物体塞入口中的同时，一阵又一阵“噼里啪啦”如同鞭炮一般的声音便从他的体内诡异的响了起来。那股声音之大丝毫不亚于先前老头子丧尸唔青年丧尸对阵时发出的那声吼叫，并且随着这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两边目光呆滞地数百尸群倾刻间便变得更加躁动起来。尤其是先前从尸群里走出来的那十数只特殊丧尸，更是万分诡异地一步步后退了起来，那副惊骇的模样就好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一般。 见闻耳边回荡的啪啪声以及周围尸群怪异反常的举止，石磊眉头一跳，再次将十字准心对准了那只老头子丧尸。其实对于石磊来说，不论是那颗沾满鲜血的圆核型物体，还是那从老头子丧尸身上发出的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都实在是诡异地不能再诡异了。相信此刻即便是在发生什么突发情况，石磊野绝对是见怪不怪了…… “妈的，老子不管了……” 耳畔“噼里啪啦”的声音一直持续回响了约莫五六分钟，直到趴在房顶上的石磊实在受不了之后，那阵声音才缓慢降低了下来。然而趴在房顶上的石磊却是根本不管这些，本来就因为担心崔雪的缘故让石磊一直焦心不已，再加上此刻一阵又一阵如同鞭炮般的声音一直在回响，直接就吵着原本是“楞头青”的石磊更加烦躁，所以他想都不想的大骂一声，猛的起身一箭射向了老头子丧尸。 其实对于石磊来说，此刻自己距离那只老头子丧尸除了高下之外也仅仅只是一百多米的距离，这样的距离对于石磊手中的弓弩来说根本就不成问题，哪怕是在多加一百米，石磊也绝对可以轻易射到。所以对于这只举止怪异，根本就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老头子丧尸来说，石磊在射出这一箭的时候就已经对它判定了死刑。即便是它鬼魅般的速度远超常人，也绝对躲不开这一箭，绝对…… “总算是来了……张村！” 双手把着方向盘，段月目光透过挡风玻璃注视着窗外依旧熟悉无比的街道及房屋，一时间仿若如同隔世般的长出了一口气，嘴角也挂起了那让人着迷的微笑。 “确实，终于来了！” 轻咬着手中的方便面，池海洋将头倚靠在座位的坐垫上，目光亦是如同段月一般望向了前方街道。 “怎么了？你在思考什么？” 眼见池海洋这般模样，段月眉头一皱，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自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红梅轻轻点燃，接着便用眼角余光不住上下打量起了池海洋。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回事，自从今天早上从林间回来以后，段月便有了一种朦胧的感觉，仿佛无论是池海洋还是文浩他们，都在那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发生了质的改变。虽然并不清楚这种改变究竟是什么，但段月却是真切的感觉到了这种改变，或者说是这种无形的压力…… “我在想，未来以及希望！” 轻咬着手中的方便面，池海洋将头倚靠在座位的坐垫上，目光透过厚重的挡风玻璃注视着前方大道。只见在那大道尽头隐约浮现的安详小镇，便是他们现在所要去的目的地，也是曾经去过了无数次的安详小镇——张村！ “未来吗？”听闻池海洋的话语，段月的目光亦是变得迷茫了起来。只见他十分轻微地低叹一声，缓缓吐了一口迷蒙的烟雾。 “在这种只有丧尸地末世里，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可是无限的啊！” “无限……那么你应当知道什么是布局吧？” “……所谓地布局，便是智者以手中的信息进行下一步的预谋，把所有已知都变为棋子，之后自己去做那脱离棋局的掌棋人，以有限去换取无限，以无限来铺垫有限！这，就是布局！” “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微眯着双眼，段月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从嘴角缓缓抽出了吃得只剩下烟屁股的老红梅，接着便扭头看向了一旁的池海洋。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队有队纪……咱们现在既然是一条船上的人，那么也应当选出一个首领吧！” 嘴角泛着如神如魔般的冷笑，池海洋一边咬着方便面，一边扭头直勾勾地盯着段月。 “单凭现在这种一盘散沙的状态根本就无法在这种末世里生存，更何况从我上车到现在，你还有你的那一帮青梅竹马一直都在默默排斥着我。虽然这种排斥被你们所极力掩盖，但我依旧感觉得出来……所以，你我双方需要一个尺度，也需要一个契合点！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我之间，需要一个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