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或许不错

    是的，目前威廉的父亲，也就是奥托公爵处于一个很尴尬的状况。

    没有妻子。

    是的，从威廉生下来之后，他就从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据说威廉的母亲是难产然后死掉了。威廉对此有些疑惑。因为他从没有见过类似是墓地，墓碑一类的东西。事实上威廉从他小时候，获得的有关“母亲”的讯息与情报就非常少。

    他没有看过他的母亲的照片，或者是油画。也没有见过某些类似的遗物，或者是曾经使用过的东西。

    他曾经询问过包括他父亲的近卫骑士，家里面年迈的仆人在内，所有有可能知道威廉的母亲的讯息的人，威廉都已经问过了，他们不是茫然不知，就是讳莫如深。总之，没有一个人真的明明白白的回答了威廉的问题。

    于是威廉又找了自己的父亲，奥托国王。

    但是奥托国王也只是摇头。一言不发，并且希望威廉不要再就这件事情说下去了。

    众人对于自己母亲的忌讳，成为了威廉的心病。在威廉没有升级加强过之前，他会养成那样孤僻不合群，甚至说自卑的性格。与他单亲家庭，以及不知道母亲的问题不无关系。

    随着威廉逐渐成长，最终无论是能力还是思维都变得成熟，他也逐渐放弃了对于自己母亲的追求……非常明白事理的他知道，第一，他的父亲不想让他知道，一定事出有因。第二，自己的母亲的身份绝对不那么简单。第三就是……他的母亲不一定死了。

    是的，至少目前来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威廉的母亲已经去世。

    没有坟墓，没有遗物，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就好像有人刻意抹去了威廉的母亲存在过的痕迹一样。

    威廉在最开始的时候以为做到这些的是他的父亲。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不可能。

    当时的奥托国王没有那个能力完美的做到这一切。也就是说，在这背后还隐藏着另外一股不明势力。而且是一股有着极强力量的势力。

    威廉曾经就此思考过，但是因为情报太少，所以没有得出任何结论。不过在有可能是知情人的那些长辈，自己的父亲。特别是自己的姑姑在偶然间吐露的只言片语，也让他多少得到了一些情报……

    他的母亲的身份，或者换句话说，他的母亲的家族的身份绝对是威廉——至少是数年前，仅仅只是男爵之子的威廉难以想象的。

    不过威廉对此没有什么想法。甚至可以说无动于衷。

    在度过了二十岁之后，威廉已经没有了什么强烈的，想要找到母亲，亲情，家庭一类的心思了。

    战争，政治，外交，家族的责任，经济，以及自己的宏伟计划已经充满了他的心。在他的心中能留下一个角落，保存他对于自己的父亲，妻子，朋友们的亲情，友情与爱情已是难能可贵的了。

    威廉相信，就算现在，他的母亲真的出现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太激动的行动。

    说的不客气一点，“母亲”除了一个符号，一个名词，一个象征之外，在他这里什么都算不上。他会很平静的与她相处。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像是一名普通的儿子一样聊表心意。但是要他真的打开自己的内心，真的接受一个“陌生人”却绝对不可能。

    即使面对生母也是这个态度，就更不用说所谓的继母了。

    托奥托国王很专情的福。威廉没有经历一般贵族家族的各种狗屁倒灶的事情。没有一个一心想要他死的继母，也没有一个一心想要夺走他的继承权的弟弟什么的。

    不过现在看来，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卡尔曼四世的谋略非常不错。一个女儿，成为王后。然后生下子嗣。

    即使最终奥托国王没有转变心意。威廉仍旧牢牢地控制着自己的继承权。但是在卡尔曼四世的帮助下，他的外孙也能得到他相应的东西。

    这将成为卡尔曼四世与他的继承人手中的一张好牌。如果威廉有什么三心二意的话，他们大可以打着他的弟弟的旗号分裂俄罗斯王国。一场内乱，一场内战。让俄罗斯王国，赫里福德家族精疲力尽，甚至一蹶不振的战争。

    如果他们获得胜利，那么自然是皆大欢喜。帝国皇帝可以轻易的获得一个牢固的家族盟友。巩固他在帝国内部的地位。

    就算是没有获得胜利也无所谓。内乱会让赫里福德家族损耗极大的力量。同时也会败坏威廉的名声，以及削弱威廉在帝国内部的根基。这样一来，卡尔曼四世与他的后继者们，就不用再担心这个闪电一样崛起的，有着巨大潜力与巨大威胁的国家了。

    里外里，卡尔曼四世都不赔。对于一位皇帝来说，女儿什么的没有任何价值。能够牺牲一名女儿，来严重打击自己的未来的对手，那就再好不过了。

    更何况退一步讲，以女婿的人选来说奥托国王也是个上上之选。

    年轻时的奥托国王，就是出了名的美男子。而现在的奥托国王刚刚四十岁出头，因为保养得当，以及实力的升华，所以看起来仍旧像是三十几岁。以“国王”这个职业来说，可以说是相当年轻。

    英俊的相貌，崇高的地位。再加上人类英雄，举世无双的名将等等光环。现在的奥托国王无论拿到什么地方都抢手的要命。许多次舞会与宴会，奥托国王出席的时候，那些贵妇小姐们看他的眼神跟狼一样。恨不得把他给吃了。

    这一切卡尔曼四世都了解。事实上他相信，他的女儿们会很乐意嫁给奥托国王的——贵族的女儿天生就有着联姻的使命。她们理所当然的有着觉悟。而在这种情况下，能嫁给奥托国王这样优秀的人。已经是很幸运——不，应该说是相当幸运的事情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弗里西亚。伊丽丝与维多利亚所在的会客厅。维多利亚接着说道：“卡尔曼四世的诚意很大。我的情报人员传递的消息表明，他甚至声称只要奥托国王答应，那么他现在任何一位未出嫁的女儿都任凭他挑选。这位皇帝的血统不错。施瓦本家族从古到今，也以盛产俊男美女而出名。”

    “那么……卡尔曼四世现在有几个女儿？”说着这种话题，伊丽丝只觉得头痛。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不想要再讨论一句话了……只是，作为威廉的妻子，她必须，有责任继续讨论下去，必须要为了威廉争取到自己的利益。威廉现在不在这里，所以她必须要尽到一位妻子的责任。

    “四位。”维多利亚说：“几个年纪小的就不说了。合适的是四位。其中最小的十四岁，最年长的三十四岁。皇帝陛下与所有位高权重的家伙一样子女成群。”

    说到这里，维多利亚忍不住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伊丽丝忍不住想要呻吟：“四个啊……具体一点呢？”

    “为什么问这种问题？”维多利亚稍微有点好奇：“想要获取她们的情报，然后把那些女人全都弄死？”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听维多利亚这么说，伊丽丝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感觉上，对方对这件事情比自己还激动。

    “这家伙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伊丽丝心里面这么想。

    尽管维多利亚在这段时间里很努力很努力地显示自己的友善。并且尽可能的要让伊丽丝向她靠拢。但是收效并不大……不，应该说刚好相反。伊丽丝对她的忌惮反倒增加了。

    或者说，维多利亚表现的越好，伊丽丝心里面对她的忌惮也就越大。所以，在维多利亚表现出了对此的兴趣之后，伊丽丝本能的想到了“这家伙有阴谋”。

    但是不是。

    是的，不是，实际上并不是，维多利亚并没有任何阴谋，至少在这件事上，维多利亚的态度与威廉，还有伊丽丝是完全一致的。

    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想要任何一个流淌着施瓦本家族血液的混蛋，进入俄罗斯宫廷。

    她当然知道，这很困难。而且她还知道，这件事情泄密，会造成极重大的外交纷争。甚至提早引起东哥特与布利吞之间的战争。

    所以她需要小心行事。如果可以的话，那么找个替死鬼，替罪羊，笨蛋炮灰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只是很可惜，类似的角色很少见。唯一比较靠谱的就是伊丽丝，但是她对维多利亚的戒心很重。想要利用伊丽丝非常困难。

    “我只是想要权衡一下。”伊丽丝这样回答说：“虽然原则上，我们不希望俄罗斯迎来一位新的王后，但是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们不得不迎接一位施瓦本王后的话，我希望能选择一位性格稍好一些的。

    “……是么。”对于伊丽丝的回答，维多利亚不置可否。

    或者是这家伙在装逼，又或者是这家伙完全没有足够的觉悟。

    “无论性格好还是不好都无所谓，关键是她所代表的力量，她身后的施瓦本家族，甚至她未来的孩子。这一切都让她理所当然的站在了威廉的对立面。

    除非她什么都不做。不过理所当然，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