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四章 我家珍妹一向很温柔
朱子陵本来在装呆子四处张望,闻言马上一脸情深款款的模样,面上还带着无限的痴迷,“她喜欢拿这样东西做衣裳,南域那边着实不好买,我们跑了好些个拍卖会只买了少许。为了珍儿,我做什么都可以,这次定然要多采集一些,也好做几床锦被,多用些年头。” 除了一名不怎么说话名叫刘向圣的阴沉修士,其他三人都有点被恶心到的样子,皱着眉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另外一人带着调侃地讲道:“蚕母的丝做被子可不大好,容易割伤人,难道朱道友还喜欢一些另类的玩法。玩归玩,还是注意一下安全为好,拿条皮鞭抽一抽也就算了。” 这都是什么人啊,修炼邪派功夫连脑子都修歪了,真是猥琐之极。沦落到与这样的人为伍,朱子陵有些茫然。从前是皇家子弟,后面跟进跟出的手下不说饱读诗书,也都是彬彬有礼之辈。 怎么如今他竟然还得学着钟珍当骗子,与一些邪门歪道的人打交道。 假意不懂对方的意思,朱子陵一本正经地讲道:“古道友此言差矣,蚕母的丝当然是要给她打造一条丝带法宝,我最喜欢看她在桃花树下挥动丝带的模样,如天下最美的蝴蝶翩翩起舞,真是又娇俏又可爱。问世间情为何物,真叫人爱得不能再爱了。” 再聊下去,其他几人都怕恶心得要吐了,全部都深深呼出一口气,顿时决定还是少与朱子陵说话为妙。免得一直联想到他讲的话,肚子翻腾,心中烦躁影响心绪。 这位从南域来的朱道友一看就是大修仙世家的子弟。浑身一股富贵人家的气派,虽然能炼制一手好丹药,却有些呆头呆脑。大约是很少出门,什么家底都给透露了,竟然只是个三灵根,活活叫丹药给堆到金丹期。 但凡懂得炼丹的修士,无一不是出自大世家。这点毋庸置疑。灵草价格那么贵。即使是辟谷丹这种最基本的丹药,初学者几乎一百炉也炼不出一炉来。 能成为炼丹师,都是灵石砸出来的。 朱子陵取出一个上好的玉瓶。倒出四粒红通通的丹药,递给大家,“这是我炼制的解毒丹,提前吃了可以防止碧灵蚕母的毒液。” 一直不说话的阴沉金丹修士刘向圣。接过丹药也不说谢,仰头直接吞进肚子里。 朱子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人是怎么修炼到金丹期的,一点防人之心的意识都没有。 刘向圣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看谁都带着一股恶意,仿佛全天下的人都是敌人似的。几次提起蚕母。他对蚕丝没什么兴致,似乎对此物有无限的敌意,仿佛蚕母杀了他的娘一般。此次是前来寻仇的。 剩下三人闻了闻丹药,带着一股淡淡的腥气。心中泛起疑惑。他们互相使了眼色,其中一人拉着朱子陵讲闲话,另外两人将丹药直接揣进怀中并未吞服。然后换了个人继续闲扯,先前那人也将丹药收起。 避免灵气波动会引起朱子陵的注意,他们都没有打开储物戒。 将丹药扔掉是不可能的,说不定真是解毒丹,大家都想着往后再找人验验,不管是自用还是卖了,也是一笔灵石。 三人都觉得这位朱道友未免也太天真了一点,虽然很大方,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丹药的颜色如此鲜艳,又是从前没见过的,哪里敢吃了。 朱子陵心知肚明,仍旧是一派热心的模样,做什么都冲在最前面,很快就捣毁了好几窝碧灵蚕。 见人家要将蚕给杀了,他却赶忙阻拦,“道友们且慢,还是留着往后再来采集蚕丝。已经拿了人家的丝线,再将它们杀了太说不过去了。” 想着还需要朱子陵打头阵,大家极力地忍耐着。 看见有六个筑基修士捞了好大一票蚕丝,这几人都忍不住了,不管朱子陵如何大呼小叫,将这六人全部杀了,抢了所有的物事。 “你们是邪修?”朱子陵惊讶地看着面前几个杀气腾腾的修士,很不可思议地大声讲道。 “少废话,还不赶紧走,不然我们将你也杀了。” 姓朱的肯定要杀的,却还没到时候。蚕母一身的毒液,没有个懂门道的人,实在是不安全。 纠缠了一番,朱子陵一头一脸的狼狈,不得不在前方探路。 大家走得好好的,忽然之间一道白光突现,闪着耀眼的光芒。 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一道传音符,而且还是那种寻到人就立刻骂人的咆哮符, 咆哮符是钟珍发的,她气得要命,特地花灵石买了一张价格不便宜的特殊传音符,只为了将朱子陵狠狠骂一顿。 咆哮符的声音奇大无比,将人的耳朵震得发疼。 “朱子陵你这个混蛋东西,什么炼体的丹药,竟然骗我吃那种乱七八糟的天香鸳鸯丹。什么天香,根本就是天臭,奇臭无比!鸳鸯你个水鸭子的,我说过要驻颜的吗?老娘觉得一脸皱纹才好看。你给我等着,后见到你一次打一次,不打出鼻血来,我就不叫钟珍。我跟你姓朱,你这头猪......” 语无伦次的骂声一直持续了一柱香的功夫,其中还有不少地方连她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朱子陵一脸哭笑不得,这种时候钟珍竟然传来一张咆哮符,幸好没说什么露馅的话来。 竟然用了十几年才发现,真不知她是精明还是糊涂。不过以他对钟珍的了解,倘若是她关注的事,很难骗得了此人。如果是一些无关要紧的小事,恐怕得要许久才能发现。 他转头对那几个修士很尴尬地笑了笑,“我家珍妹其实一向很温柔的,这不,哄她吃了一粒驻颜的天香鸳鸯丹,似乎有点不高兴了。其实她真的很温柔......这种丹药吃了几百年都不显老,还浑身香喷喷的,特别好闻。” 其中有一名金丹修士倒是听过这种丹药,据说女修们极其喜爱,却不知为何朱道友的道侣却会发这么大的火。 他面带同情地看了看朱子陵,心想什么温柔的珍妹,纯粹是此人想多了。 骂人骂得如此凶残,根本就是个泼妇,他绝对是将一朵喇叭花当了牡丹花。姓朱的一副面团似的性情,回去之后肯定要倒霉,听那女子的口气,似乎本事比姓朱的要高,这床头床尾的,定然每次都是被打得头破血流。 不过他转念一想,朱子陵似乎等不到回家了,今天就得交待在这里。等下杀了蚕母,也就是他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