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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暂逃生天又无所逃遁

    “一、二、三——嗨!”柔依蔓没有感觉任何不妥,她把精力和心思完全放在救人方式上了,好在自己穿着一身运动服,这般运动使劲也不觉得有什么难受,数到‘三’时,她不假思索地把自己的臀部往后撅,整个人呈拔河状,好让自己发力,而她身后的白富马上猥琐地把下身往前顶,并且还佯装跟着柔依蔓默契地呼吸喘气。

    厚铁皮一点儿一点儿地被拗开,滕默在里面用人的大腿骨敲得自己差点断了气,这些天都是病怏怏的奄奄一息样,虽然有救援来到,激情四溢,却是心有余力而不足了。不过为了能使自己尽快摆脱窘境,他透支着自己的体力,很快敲断了三根大腿骨。

    ‘人腿锄头’还是蛮好用的,豁口已经拗开能容得一只狗进出了,再多掰开一些,滕默估计就能趴着钻出来。

    柔依蔓已经累得浑身香汗淋漓,衣领口和脖子后面的汗毛都是溢出的汗液,直直紧绷着的手肘都差不多脱臼了,腰部也是有了酸痛的迹象,这种‘》’的姿势实在费劲,而且也很别扭。

    至于白富则是心情荡漾,手里跟着柔依蔓发力,满脑子却是**秽不堪的画面的……每当柔依蔓无意中晃动的胸脯撩到卡在她腋下的白富的双手时,白富总是一阵震精,他故意隐藏了很多力气,然后想跟柔依蔓保持这个姿势久一点,此时在黑暗中鼻尖嗅着柔依蔓后颈的芳香,欲死欲仙,就差点没有伸出舌头猥琐地舔她的耳垂了。

    如果现在有一束光照在白富的脸上,那该是一副何等**的德行。

    柔依蔓后来也逐渐感觉到了白富有些莫名其妙,他急促地呼吸把她的后颈部和耳垂撩得十分的痒痒,而且周身都贴到自己的后背上了,两人一身的汗,白富却乐此不疲,似乎他就没有真正地出过什么力气,而是保持这么一个吊儿郎当的姿势滥竽充数。柔依蔓也不便拆穿,救人要紧,等到掰得差不多了,柔依蔓故意缩回一边腿,然后两手一放开斧柄,顺势一脚往回踩,不偏不倚地踩在了白富的支起帐篷的裤裆上。

    “好了,貌似拗出的豁口够大了,你钻出来试试?”柔依蔓很用力地拧了一下鞋跟,然后佯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跟里面的滕默说话。

    倒在地上的白富脸部都痛得扭曲了,他紧紧捂着裤裆在黑暗中缓缓翻了一个侧身,然后隐忍地把那口气给缓缓地吐了出来……

    滕默在里面沿着拗开的铁皮豁口摸索了一下,觉得堪堪可行,便试着把头从里面钻出来。

    “白富,帮忙,他出不来,要两个人帮忙拉出来。”柔依蔓趁着黑踢了踢旁边的白富,白富依旧躺在地上痛苦地挣扎。

    听到柔依蔓的吩咐,白富痛苦地挤出一个字:“哦……”然后又改为呻吟,“哦,哦……哦……”

    这个字像是*一样,把原想忍住的痛苦给发泄出来了。

    白富艰难地爬起来,摸索着抓到滕默的衣服,两人齐力拉扯着他的身体。

    黑暗里,看不到白富他五官紧凑后一直没有恢复正常的脸。

    用铁斧拗开的铁皮并不平整,而且边沿还挺锋利,滕默感觉自己的衣服和一些皮肤都被锋利的边缘给刮到了,虽然火辣辣的痛,但是人先能拔出来要紧。

    “好臭哇!”白富把滕默拉扯出来一些,就闻到了他身上有一股很重的腥臊味和尸臭味。

    这也难怪,尸骸仓库里硕鼠猖獗,满坑满谷,地上早就是一层厚厚的老鼠屎和一滩滩老鼠尿了,滕默被封在里面后几乎是脚无立锥之地,不是躺在这些老鼠屎尿上睡就是躺在残腿断臂的尸骸堆上睡,身上留有很重的腥臊味在所难免,而他真是要丢到一池子的香水里洗才能去掉他身上的味儿了。

    突然,甬道的矿灯大亮,朝深处延伸的甬道顶壁一盏一盏地串联亮起来,三人都不进朝着甬道的最深处看去。

    只有滕默最为敏感,他长时间禁锢在黑暗中,一下子被矿灯照射,对这强光必然是两眼胀痛,无法适应,他两眼一热,眼眶周围的神经登时膨胀紧绷起来,不得不一手遮住了眼睛,同时脑海里还是思维敏捷,对两人亟亟说道:“不好了,那些地下水道的工人快要来了!”

    “下水道工人?”白富一怔,心说那不是环卫工人么?修地下排污系统的?还是修水沟盖井盖的?

    柔依蔓也有些愕然:“这里真的有人住着!”

    “快,快……快把我弄出来,给他们抓到就惨了!”滕默一手撑在潮湿的地上,一手仍捂着自己的双眼。

    刚才是由于滕默的一句催促和警告,白富和柔依蔓两人都朝甬道远处看去,没有注意到滕默长什么样子,现在一回头,两人都是再次吃了一大惊。这个滕默满头满脸的污秽,跟掉进了一个泥潭里一样,磕碰得满脸血和泥,身上衣服褴褛如碎麻布,尤其是裤子,从膝盖往下简直就是镂空的花式垂帘,破破烂烂,身上到处都是刚结痂与刚弄出的伤口……整个就真的是一个地下水道野人!

    不过吃惊归吃惊,听滕默口气严肃而紧张,柔依蔓也顾不上端详这老头长什么样了,觉得这事情估计真是有不对劲的地方,时间紧迫,先把人救出去再从长计议。她赶紧使劲地将他往外拽。

    很快,他们就听到在甬道的深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方向正是直接往这边赶。

    “坏了,估计是刚才咱们砸铁门的时候惊动了他们,要是真像他说的那样,咱们就危险了!”白富脸色有些发白。

    “咱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滕默说。

    “我们闯进来是因为工厂后院一角墙坍塌了,是无意中掉进来的,那里是最近的逃生出路,可是地面和出口有四五米高,怕是咱们爬不上去!”柔依蔓说。

    “爬不上去也得爬啊,不然咱们叠罗汉,一个人站在一个人的肩膀上,最上面爬上去的人去外面呼救!”白富说。

    “那行,咱们得赶快!”柔依蔓终于把滕默从尸骸仓库拉了出来,两人扶着他踉踉跄跄地往回跑。

    滕默的脚丫踩在潮湿的地板上,又冷又痛,似乎被硕鼠啃噬糜烂后的皮肤接触到任何东西都无比的痛,好像体内的神经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包裹与遮拦的东西,碰到任何物体都零时间的传递到脑神经痛觉中枢。他咬着牙一蹦一跳地跑。

    嗾嗾嗾!

    嗾嗾嗾!

    身后出现了两匹瘦骨嶙峋的恶犬!

    人没有出现,却是出现了这种幽冥门口看守的物种,地狱猎犬。

    两只恶犬咧嘴呲牙,狰狞鬼魅般咆哮着一路赶来,在如此逼仄与蜿蜒的甬道里,两只恶犬居然风驰电掣,凌波微步,身形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仅仅是几秒钟时间,两个毛悚悚的黑影就从极远的甬道端头逼近了滕默他们!

    恶犬跑起来几乎无声无息,在这等环境下疾奔,灯光渲染,真如地狱猎犬,转瞬即至。

    “快,快点!它们快追上了!”柔依蔓咬牙切齿,拼了命地搀扶着滕默往前赶。

    一个脚步糜烂体型缓滞的伤者实在累赘,白富和柔依蔓刚才拗开铁门已经是汗流浃背,现在又来个马拉松狂奔,这实在是考验人体的机能极限。

    白富没跑多远,回头看了一眼,差点吓个半死,妈呀,那两只恶犬的速度相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龟兔赛跑,不用半分钟,恶犬便能直接超越过他们。

    白富心里发虚了,靠,平白无故掉进个窨xue,拼死拼活挖出个地下道野人,现在又是稀里糊涂搭上一条命,这是搭哪个怨府的理?

    “柔依蔓,咱们自个跑吧,这老家伙根本就跑不动,刚才听他说话的气息,一副半身埋进了黄土的样子,咱们还年轻,犯不上搭上这条性命。”

    白富的意思是直接丢掉滕默。在动物界似乎都有这么个说法,如果被捕食者追,那么只要身后留下一个人,所有跑在前面的人就都安全了。滕默落在后面,那两只恶犬估计会被这堆人rou停下脚步,放弃追赶他们。

    “救人救到底,他也是人,把他丢下,他一定会被恶狗撕成碎片的,况且,咱们丢下他后,就能平安脱险了吗,你要明白,前面的尽头可是五米多高的出口,你怎么逃得上去?”柔依蔓对白富此时的表现极为失望,她原以为这个男人能在危机时刻挺身而出,或者是急中生智想出什么万全之策,没想到临时的他却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柔依蔓算是对他的嗫嚅彻底绝望了。

    说话间,两只恶犬已经逼近身后不足三丈!

    白富吓得面无血色,双手甩下滕默和柔依蔓,自个不顾一切地朝前疾奔去了。

    电光火石之间,滕默和柔依蔓双双直接被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