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4章：不治之症
九歌和东华一同进到屋子里面，云娘躺在床上显然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和九歌生气，见到九歌进来，闭上眼睛翻身背对着九歌，一副不愿意搭理九歌的模样。 九歌见状心里难受不已，眼眶红红的又不愿意在外面掉眼泪，只能垂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道：“娘，认识了一个大夫，他人很好，而且医术高明，你让大夫替你看一看好不好？否则一会儿你又该难受了。” “我的病我自己清楚，不需要别人来过问。” “娘，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你……你不要拿你自己来威胁我，我害怕，我真的怕。”九歌蹲在床前，伸手放在云娘身上，“娘你就听我这一次好不好？你……你让大夫替你把脉，我、我再也不和齐家来往了，真的，我发誓。” 云娘听到这句话终于打算回头看着九歌，见云音委屈的红了眼，心里也是不忍，但是齐家是她心里的逆鳞，就算是最亲近的女儿她也不能放过。 “你真的发誓你不再和齐家往来？” 看着云音的眼睛，九歌伸出三指指向上天，“我九歌发誓，若是再和齐家的人往来，不得好死，死后不得投胎——” 旁边的东华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九歌发下毒誓。 举头三尺有神明，九歌这样发誓，如果真的违背了誓言，真的…… “好了，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的话，那就请大夫替我把脉吧。”云娘态度终于缓和下来，只是看到东华的时候不由得生疑，“这位公子年纪轻轻，竟然也懂得医术？” 东华回过神，扬起一贯的笑容，“在下不才，略懂医术，得到九歌姑娘的帮忙又听说大娘病了，所以跟着过来看看，病情到底如何能不能医治好，在下也不能断言。” “我的病我自己清楚，是九歌这丫头不死心而已。” “娘！你在胡说什么，你的病一定会好的，不会有事的，你看你，每次都说丧气话，前些年大夫就说你的病治不好了，你不也活到了现在吗？我看那些大夫就是庸医，胡说八道。”九歌一听云娘又要说丧气话，立即看着东华道：“公子，我娘就是这样，这病我看都是心病。” “九歌，不得胡闹！” “我知道了，娘，你每次都这样。” 东华看着云娘和九歌的相处，忽然想到那个时候，九歌跟在自己身边时，也是一样的顽皮，有些时候竟是顽劣。 东华坐在一边的凳子上，东华伸手替云娘诊脉，不敢轻易皱眉，担心九歌会看到自己的表情胡乱猜想。只是这脉象混乱虚弱，的确是将死之人的脉象，镇上的大夫的确是没有诊治错，云娘命不久矣。 紧张的盯着面前的东华，九歌捏着手，见东华收回手才敢问，“公子，我娘的病情如何，是真的——” “九歌你别担心，我刚才只是在想要怎么才能把你娘的病给治好，这症状的确是有一些复杂，但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只是医治起来的话，有一些的复杂。” 闻言九歌脸上立刻变了表情，眼睛发亮，认真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娘的病真的可以治好？” “我不说假话。” “谢谢你！九歌这辈子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来报答公子的恩情！”九歌说着就要跪下，谁知还没弯腰就已经被东华扶了起来。 “你不必这个时候来谢我，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能帮忙，我很高兴。” 九歌高兴地笑着，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有消失，握住云娘的手，“娘，你听到没有，大夫说你的病可以治好的，我就说了嘛，镇上那些大夫都是庸医你还不相信！” “好了，瞧你高兴得，还不赶紧把大夫带到外面去喝口热茶，昨日才下了一场雨，这外面寒意重，就算是出了太阳，喝茶也能解暑。”云娘的脸上也仿佛感染了云音的高兴，竟然是比刚才要红润了一些，比苍白的脸色好了许多， 九歌安抚了云娘过后带着东华来到外面的屋子，替东华倒了一碗水，“来不及烧热水泡茶，家里……这水是干净的，而且很解渴。” 东华的穿着打扮九歌即使不认识那些富贵人家的人，但是就算光和镇上的大户人家齐家比，也是好上许多。这样出身的人竟然能够来她家里，而且这么热心，真是好心肠。 天下果然还是好心人比较多。 看九歌局促不安的模样，东华端着碗直接把碗里的水都喝了干净，末了还有舔舔嘴唇，“这水有一些甘甜，没想到这镇上是人杰地灵。” “公子，你——” “你娘的病我会尽力的，你不必担心。” 有东华的这句话，云音的心放回肚子里了，只是不知道这医药费怕是很多。 柳眉轻蹙，东华一惊知道九歌心里的想法，笑着道：“姑娘是在担心药钱吗？在下其实并不是大夫，正巧只是会一些医术容易，这药钱——” “不不不，这药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公子出，我会想办法的。” “你要想什么办法？你难道忘记你刚才发的誓言了吗？” “哎呀，那个誓言是让我娘安心的，而且我也不是要去齐悦哥，我只是想想镇上去人手的地方，这样我多找几分活来做的话，肯定就能赚够药钱，这样就不需要劳烦公子了。” “你和我还这么见外？” “啊？”九歌不解的看着东华，东华这句话她怎么听不明白——他们俩应该不是很熟吧？ 东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漏了嘴，只能道：“我的意思是，你还信不过我吗？你要是真的介意的话，那就打一张欠条，你慢慢的还给我，你娘的病情不能耽误，你做工每天才多少钱？” 闻言九歌有一些沮丧，因为她就算是每天做十份工也赚不到一两银子，但是玉娘的病一天就要花一两银子，有时候甚至更多。 “九歌，你——” “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会另外想办法的。” “你要想什么法子？” 九歌摇头道：“公子，时辰不早，我得替我娘煎药，我送你出去，你也该回客栈，否则你身边的丫鬟该着急了。” 东华站在那里半晌，有些愤然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