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噩梦般的过去（五）
虽然那一天姜晓雪的mama没有变回恐怖的模样，但是那天却成了最恐怖的起点，本来每天晚上的噩梦就够姜晓雪受的了，但是，从那天开始，这个噩梦已经不单单是个简单的噩梦了，她的mama每天都会在噩梦结束的时候坐在她的床边，而且一直都是同样的时间，同样的状态。 姜晓雪也曾跟爸爸说过这件事，但是爸爸却把她的话当成了玩笑，有几次姜晓雪为了证明自己是认真的差点跟爸爸吵起来，还差点为此被爸爸送去医院检查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 但是，就在姜晓雪彻底沉入噩梦与现实恐怖的循环当中以为永远都走不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断了电的机器一样，突然停止。 在一切都回归平常的第一个晚上，姜晓雪本来是怀着一种无论怎样都无所谓了的状态进入睡眠的，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她突然惊醒了，已经持续了半年的噩梦给她养成了这个时间睁开眼睛的习惯，但是这一次，她却仅仅是因为习惯醒来，并没有再一次被卷入那个噩梦里，而且醒来的时候床边也没有mama的身影。 惊喜之余，姜晓雪美美地睡了一个觉，刚好赶上第二天是周末，她一直睡到下午两点钟才睁开了朦胧的睡眼，这种感觉很好，就像是分别了许久的老朋友突然重逢在一个夕阳残温的傍晚，那种惊喜和惬意是别人无论如何都体会不到的。 而且那天的情况也并不是个例外，如同一个完整的故事一般，从噩梦的开始到噩梦的终结，所有的事情都回到了最初的状态，而唯一发生了变化的mama的断指则成了那件事唯一的证明。 “林康，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姜晓雪讲完了自己的经历突然问道。 “我信。”林康极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困惑佯装轻松地回答道。 “那你相信张萌萌是鬼么？”听到林康毫不犹豫地回答相信对姜晓雪来说是件很意外的事情，因为她之前问过许多人，他们要么说不信，要么知觉就觉得姜晓雪神经不正常。 而对于林康来说，这个问题已经是第三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了，由他自己起了个头，之后开始慢慢地有别人问他这个问题，似乎他这一生都要跟这个问题捆绑在一起了。 “我不信。”林康用同样坚定的语气回答。 “为什么？”姜晓雪似乎很在意林康的看法。 林康把目光投向张萌萌，然后手指轻轻杵了自己的左胸一下，平静的心跳从指间传到了他的大脑里。他确实不相信张萌萌是鬼，毕竟在他心脏跳动的时候都能看到，那又怎么可能是鬼呢？只是这个解释他根本就没办法跟姜晓雪说出来，而且就算是说了，她也不见得能相信。 “你信不信我？”林康收回视线，目光灼灼地看着姜晓雪，他这个问题有一个想到得到的答案，但是这个答案却会包含姜晓雪很多方面的态度。 “我信，然后呢？”姜晓雪脸一红赶忙把视线从林康的眼睛上挪开，刚才林康突然展现出来的眼神看得她心头小鹿乱撞。 “张萌萌不是鬼，所以你也不必要害怕她，但是这个学校确实很有问题，而且我甚至觉得日后一定会跟我们扯上关系，这种感觉非常强烈，所以，我想要查一下，以免到时候真的出了事让我们措手不及。”林康认真地说道。 “怎么查？” “从我的一个梦开始，你先别管了，这边的事我先了解一下，有什么问题再跟你商量。”林康再一次把眼神投了出去，但是这一次的目的地，是钟晓辉。 下午最后一节课快要结束了，林康坐在座位上百无聊赖，手里的书已经看完了，这对于林康来说真是人生中最最痛苦的事情了。不过还好，就算是书看完了，旁边还坐了一个可以看的人，林康偷偷斜着眼睛看了看旁边的姜晓雪，她正半趴在桌子上仔细地做着新课本后面的预习题目。实话说，姜晓雪确实蛮可爱的，只可惜，李维没能一直陪着她走过来。 一阵悦耳的音乐响起，这是学校的放学铃声，林康一边收拾着书包一边不自觉地感慨道：“这高中就是不一样，跟我们初中时候那个又吵又难听的铃声比起来简直就是仙乐啊！” 姜晓雪掩口一笑没有接话，两个人东西还没收拾完，钟晓辉就站在了两人的身边。 “林康，晚上一起吃？”当着全班人的面，钟晓辉还是用他一如既往伪装出来的声音说话。 “好啊，正好我有些事想要跟你交流一下。”林康笑着说。 餐厅里面不出意料地拥挤，全校五千多个人同时挤进只有三层楼的食堂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那是可想而知的，不过林康很机智地让姜晓雪先找个位置坐了下来，然后他跟钟晓辉两个人就去排队买饭了。虽然说排队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不过好歹有人陪伴，感觉上也就没有实际上那么漫长了。 “给我来两个韭菜包子。”钟晓辉从旁边的窗台上拿了一个餐盘递到打饭师傅的手里说。 “然后呢？”师傅熟练地用夹子夹起两个包子放在餐盘里。 “就这些就可以了。”钟晓辉从裤兜里掏出五块钱递给了打饭的师傅。 林康看着他一只手端得不太稳当的大餐盘上面只有两个干巴巴的包子心情甚是复杂，他不解地说：“晓辉你就吃俩包子就够了？” “够了。”晓辉的脸上有一丝尴尬一闪而逝。 林康要了四个包子，然后要了三份菜还有三碗汤，把后面一个女生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林康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然后端着餐盘走到了姜晓雪的旁边坐下，把其中一份给了姜晓雪，另一份给了钟晓辉。 钟晓辉显然没有想到林康会买他的那一份，他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对林康报以感激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