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八章 房屋风云
一处街道小巷,鞭炮声声,高朋满座,主人忙里忙外,6层小屋,一个门面,正是秦君夫妇辛苦多年,倾囊而出,刚建好的新房。 家凤、何荻平带了阿妹,三人一行好找,本以为在哪家饭店酒馆宴请,在法院大楼附近来回走了一趟。只见几家结婚喜宴的,没找到兄弟的酒场,正在失望间,发现在酒店之后的小巷,热热闹闹,有一处露天流水席,虽没见到熟悉的身影,几人还是走了过去。 一张旧书桌,上面一张红纸贴着“收礼处”,一位汉子,熟练地接过来宾递过的红包,当面拆下,在一本簿子上登记,再递回个小红包,里面约数十元,俗称“回礼”。 “同学们来啦,快这边坐。”一位妇人招呼,似曾相识,不敢相认。 不对吧,早几年家凤去田家中学任教,学校附近的村庄就是秦君所在的农村老家,偶尔去老同学那小酌一顿,当时见到过秦君夫人,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女。 对面的老伯,家凤还是认出来了,正是秦君的爸爸,收礼金的就是他二叔了,一位40来岁的汉子,难怪有些面熟。 正在喝酒时,秦君提了2瓶茅台酒,放在桌上,其他桌上可没有哦,对同学们特别款待。 “嫂子,这几年辛苦你了,不错,在城里安了家,以后日子就好过了!”家凤给秦君夫人碰杯,刚才不敢相认,可想为了房子,夫妻二人付出了多少心血。 相比山里的小林,把买房的希望寄托在家人身上,完全不是一回事;在小伙子上,看不到有购买的能力,缺乏了更多如秦君一样的拼搏或奋斗;其实每个人的起点差异,真的不是太重要! 秦君发表感慨:“是啊,早几年为了攒钱,过年本应回家都没回去……” “你是真没钱,怎么回家?在老同学面前还不说实话……”秦君夫人没替老公遮掩。 “兄弟们,实不相瞒,早几年一次春节前,打牌输了好几万,回家的路费都没了,不好意思……”秦君坦白得够彻底。 “往事不要提了,谁没有走背的时候?”家凤感叹,“兄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来……干杯!” “哪里?还是兄弟们够意思!”秦君一饮而尽,感叹不已,“今天来的客人,除了一些父母辈的亲戚,就是在座的同学们了。” 是啊,同学关系也是一层非常重要的社会关系、人情网络,特别是安家在县城,同学之间显得更为特别或亲切! 对秦君来说,开启在县城的全新生活,面对的大多是陌生的人群,而之前有过某种交集,未来仍然会来往的群体,则非庞大的同学关系、群体为最了,虽然来者寥寥。 “今天虽然有些同学没来,可以理解……”秦君侃侃而谈,“我们在外面打工,阅历多多,知道人不敬你,就是自己无德,如果平日里多走动,就大不一样了。” “未必,每个人的心理都不一样,情况千差万别,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啦!”吴刚颇敬业,打官司多了,早已看透世态人情,依然保留了某种当初的情怀,有意义! 用餐过后,客人们依次散去,家凤等三人,随吴刚去单位坐坐。 何荻平带阿妹四处走走,家凤随吴刚来到整洁有序的办公大厅。 刚一坐下,只见一对老年夫妇,一个20来岁的男青年,来到办公桌前陈述。 “那些人要我搬家(腾出房屋),说如果不还钱……”“赌债也要还吗?不用还了!” 老汉、老妇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 期间,当事人男青年一言不发……慈母多败儿,这种事也要靠父母出面,发生这种事也不奇怪了。 债主发话了:“我又没逼着你儿子借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借据上写得清清楚楚,有你儿子,老头的亲笔签名,用房屋做抵押,归还之日两清……” 吴刚:“多还的利息也不要了,按央行的规定,借钱还是要还的,老伯、大妈,二位早干嘛去了?那么精明就不要在单据上签字嘛……还有什么意见没?” 一锤定音,需要多高深的知识呀!类似些微案例每日不断,如果都去开庭,岂不有某些忙碌与浪费资源之嫌。 双方没有异议,千恩万谢而去。 两个熟悉的身影来到眼前。 只见一个是阿强,垂头丧气,呆立一旁;另一个让家凤心头一震,怎么阿强跟癞头杠上了,这可不是一个善茬呀! 正是早几晚给何顺和瘦高个调解的癞头,且看看作何表现? 家凤不会去干扰司法公正吧?这倒不会,只是静坐一旁,听吴大官人如何发落? 原来是阿强在工厂无聊,就在众人回去后,后来忍不住又独自回家了,就在除夕之夜,大家酒足饭饱,玩牌,输得一塌糊涂,无奈只有向癞头借了一万元,日息10%,说好将自己家房屋抵押,如果还不上,就要将阿强家两间破房之一收走。 之前有介绍,阿强父母早已去世,还有一位哥哥在外漂泊,长年累月不着家,另一间是哥哥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自作孽,现在阿强算是一无所有,真正的无家可归了。 “咳咳!……”家凤咳嗽几声,“抽支烟去!” 二人去了另一间办公室。 “家凤呀,稀客!”“王大队长,办公室够气派呀!” 又见熟悉的身影,免不了寒暄一阵。 于是家凤给吴刚说了一下情况,听何荻平说,他家一处偏房,与阿强家的房屋类似,还不如阿强家的半边房屋,阿强家的地段更好,更为宽大,早段时间有人出到10万元欲买下,阿强抵押之物绝对不下于此价啦! 也就是说市场行情10万元的,想一万元拿下,这不是明抢吗? 无论本金1万元,还是日息1000元,就阿强现在的状况,都是拿不出的,属于他的最后一片财产,他那间破房屋,从借钱那一刻开始,就不属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