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进宫
而眼看着蓉儿这边就要生产了，但是朝堂之上又是一片不太平的风气。 有人跟顾轩建议说是取消跟清诉他们的合作。 但是，顾轩是明白他们的想法的，因为清诉他们驻守在大渊北部边防，倒是让大渊近年来都安然无恙。 可是部分官员原本的兵力却空闲了下来。 这就引发了整个大渊大规模的裁兵，而等到真正的战争来的时候，这些兵力远远是不够的。 但是，现在要是跟清诉那说了这件事情，这临时安排士兵过去也十分的不妥。 顾轩为了这些事情已经没有什么好心情了。 加上蓉儿这边莫名开始发高烧，导致他的心情更加的不好。 “你们怎么连这么简单的发高热都治不好，还说是御医里面医术最高的，要是皇后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一点点的闪失，我就让你们一起陪葬。” 这是他这辈子可能说的最狠的一句话了。 但是，他也是受不了，这个时候原本应该有一个贤惠的妻子在一旁，却因为这生产弄得更加繁忙。 他心里的苦闷也是无人述说。 “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说话间这顾之凯带着孟凡就走了进来。 他们刚刚听说这蓉儿的高热就准备往这边赶，但是路上遇上了一一。 那小丫头听说着蓉儿发高热，非说自己有土办法，要去弄东西让他们等了一会儿。 “这是一一让我们拿来的，说是能治疗这产妇高热的东西。”孟凡将这个先递给了这御医，因为她也担心这一一拿的东西会不会坏事。 太医闻了闻说道：“这就是普通的树叶子呀！” 而这个时候，那叶子莫名的发出一股幽香，旁边的一个小太医顿时说道：“这是去忧草，的确是产妇降高热的好东西，只不过长在高寒冰山上很少人知道。” 说完他抢过那草用手来回的搓了一撮放在蓉儿的额头上。 然后对着顾轩说道：“皇上，这去忧草的药效很好，您尚且不用担心。” 他说的十分的诚恳，大家也就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这半个时辰过去了，蓉儿的高热果然是褪去了不少。 人也清醒了，看着顾轩他们都在问道：“这是怎么了？” “还怎么了，明明怀着身子，还不注意，你要急死我呀！”顾轩看见蓉儿醒了，就坐在她的床边，默默看着她一双眼不说话。 有的时候，他觉得很累的时候，就喜欢这样看着蓉儿。 看着她的眼睛似乎这累的感觉就能减少不少。 “这蓉儿没事就好，太医们就都先下去吧！”孟凡说完话，慢慢的走了过来，问道：“这朝堂上关于那北境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顾轩摇摇头，他其实心里有要独自掌管整个北境的想法，可是这个想法他知道现在是不能实现的，除非整个大渊的实力真真正正的能够跟北漠相比才能做这样的事情。 所以他一直在整个朝堂上面保持中立。 “母后，这朝堂上的事情我自有打算，您不必cao心。” 顾轩说完，一旁的顾之凯走了过来笑道：“那是你母亲要cao心呀！是那几个大臣一股脑都来了我们住的地方非要你母后来跟你说说。” 这顾之凯说起这几个老顽固一般的大臣也是心里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的状态。 这些老了的官员，将居安思危这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他们觉得这没有永远的朋友，所以权力都要自己的手上。 可是，孟凡和顾之凯都知道，这大渊发展虽然快，但是兵力方面的确没有北漠的强大。 当初跟清诉说这些的时候也是谈好了最后的时间的。 毕竟清诉他们只是负责帮忙巡逻，但是并没有侵占整个北境。 而这个时候，直接收回，的确有些不仁义。 只不过，你要是跟他们说这些事情也是说不通的，所以当时的孟凡只能一个一个的答应了，然后今天次抽出时间来看一看。 顾轩听见又是那些大臣弄得事情，就有点心烦。 “这群人一天到晚的不知道在想什么。”顾轩说着，手拉住了蓉儿的手。 “皇上，你不应该高兴吗？”蓉儿带着虚弱的声音缓缓的说道。 手微微的在顾轩的手上抚摸了一下说道：“有一群能为你分忧的大臣总比有一群无所事事的大臣要好上许多不是？” 她笑着，竟然是那样的好看。 顾轩看着蓉儿的微笑就忍不住的笑了。 “蓉儿说的是，朕的确不应该烦恼，这些事情本来就应该他们自己去想的。”说完，他轻轻将蓉儿的被子盖上说道：“你的身子还未好，先休息好了，我和父皇母后还有事情要谈。” 说着，他就和孟凡等人一起出去了。 这到了书房，孟凡才问道：“这大臣给你的建议你都看了？” “看是都看了，可是实施难度太大。” 孟凡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说道：“我看也是这样，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太声张自己的主张，让他们去说。” “记住当皇帝有一群能帮你出主意的人自然是不错，但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自己什么都交给他们，适当的要让他们完全听从与你。”孟凡说着。 几人又谈了一会儿，直到这外面的天色渐渐的黑了起来，孟凡才和顾之凯返回。 第二天一早这天刚刚亮了还没多久，孟凡就听见门口的董一一的声音了。 “怎么今天来的这么早？” 孟凡问着，看着董一一一身孝服，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祖父昨晚去了。”董一一说完，声音有些哽咽。 这时原本在屋子里面的顾之凯也出来了，看着董一一连忙说道：“来进来，站在门口说什么。” 董一一摇摇头说道：“现在的孟家乱的一团糟，我是来请你们过去的。” “自然是会去的，你先进来，一会儿我们收拾完就一起去。”孟凡说着眼角已经慢慢的红润起来。 一想起这伯父的最后一面自己都没有看见，就有些伤感。 过来有一会儿，两个人收拾的差不多了，就一起去了孟府。 这一路上整个孟家的店铺都挂山了白色的灯笼。 刚刚走到孟府外的时候，就听见了里面此起彼伏的哭声，还有人在争吵的声音。 “这老爷子还没下葬那，你们在这里争吵些什么？”孟凡缓缓的走了进来，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帮人立刻开始给孟凡和顾之凯行礼。 而孟伯父的就静静的躺在大堂的正中央，眼睛微微的闭着，似乎嘴角还带着一丝丝微笑。 这样慈祥的老人，孟凡依旧还记着小的时候，孟伯父带着她去打猎的情景。 如今想起来竟然有些心痛，明明是那样开心的事情，却调动了眼泪。 “没有安排过这些事情吗？现在应该做什么不知道吗？” 孟凡当年当这个家的时候就没有出现过这旁系还在这耀武扬威的情况。 她这话一说完，身后带着士兵一个个怒目看着整个孟家的人，这才让孟家的吵闹声音少了许多。 “你爹那？”孟凡看了半天也没有看见孟鱼的身影就问道身后的董一一。 董一一指了指后面的灵堂，缓缓的说道：“他们都吵着要这些个家伙，爹看见没有人去搭灵堂就自己去了。” “这个时候他倒是软弱起来了。”说着孟凡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对于整个孟家做了多少的事情，那些小的那些没有照顾。 到了到了也就自己收养的儿子能给自己养老送终。 “今日所有参与了吵闹的人全都面壁思过！”孟凡一生气就说道。 这些刚刚吵得不可开交的人，顿时是半句话都不敢说，可是还是被士兵推去面壁思过了。 孟凡走到搭灵堂的地方的时候，孟鱼一个人靠在墙边一句话也不说，眼泪也未曾留下。 “你在这是在干什么，前面都闹成什么样了，你倒是清闲。”孟凡说着，孟鱼却笑了几声说道：“你觉得我说话他们听吗？都是一群势力的人，我只是不想看见他们罢了。” 说完他慢慢的走了过来，递给了孟凡一个东西说道：“这是爹给的，说是一定要交到你的手上。” 这是一封书信，孟鱼未曾打开，他没有那个心思去看这些东西就一直在等着见到孟凡就给她。 孟凡接过书信，打开的时候，这眼睛里原本干涸了的泪水顿时翻滚了起来。 老爷子竟然清清楚楚记得孟凡小时候做的那些事，好的坏的，都记得清清楚楚。 一笔一笔都是一个长者对于小辈的惦记。 孟凡泣不成声，手颤抖着一页一页的翻看了下去，老爷子在最后却突然停了笔，看来这是他凭借着最后的力气写给孟凡的一封信。 “这个孟家的家业，老爷子说了还是要暂时交给你，到时候要是孟家有合适的小辈出现，再由你交给他。”孟鱼说完，孟凡点了点头。 这封信她好好的叠起来放在了身上。 过了一会儿，这外面的哀乐就响起。 记得送老爷子出城的时候，天空有一丝的阴暗，孟凡亲手拿着老爷子最后的衣物，缓缓的放进那焚烧炉。 烟尘很大，这人确确实实的不在人世了。 身后的董一一哭着，却一直没有说话。 “一一，你要是难受就说，不要在心里面憋着。”孟鱼说道。 董一一摇摇头，说道：“我难受，但是我不哭，哭了就收不住了。” 她说完，将自己原本给顾轩买的那块最好的白玉放在了老爷子的坟前，她仔仔细细的埋好。 上面刻上了她的名字，她还记得当时老爷子很喜欢这块玉。 只是当时她没想到会这么快的分别，就一直没有把这个给老爷子。 原本是用来给老爷子庆生时拿出的，却始终没有等到那天。 董一一想着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伯父，一路走好。”这是孟凡最后跟孟伯父说的一句话。 她的心里其实有很多话，只是到最后只是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你这哭的，这都回来了怎么还哭的停不下来了。”顾之凯不停的用手帕帮孟凡擦眼泪。 原本看孟凡那么淡然的样子，顾之凯还以为这个孟凡真的那么的坚强，还觉得有些吃惊，但是，这一回来，孟凡的眼泪就没有停下过。 从小时候，孟伯父带着她去隔壁邻居家偷鸡，到长大孟伯父跟她将的那些不是很好笑却一直让她笑的事情。 一直讲到了第二天的早上，顾之凯都睡了一觉了，一回头还看见孟凡呆呆的看着外面。 这样的孟凡还真的是把顾之凯吓了一跳。 “咱们能不能稍微好点了？”顾之凯问道。 孟凡点点头回道：“我昨天睡落枕了，你帮我弄一弄。” 顾之凯一听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本来还以为这个人一晚上没有睡，结果是因为睡落枕了起的早了。 两人呆了一会儿就收拾收拾进宫了。 这蓉儿自从怀孕到了这中后期，就一直身子不适，他们有些不放心就跟着凤楼进宫去看看。 “你们两个的速度真的是慢的很，果然不是你们的女儿，你们就不上心。”凤楼一边念着，一边带着的药箱子，这好久没有拿起这些东西，他倒是还有一些些的兴奋。 眼看要到宫门口了，却看见一个人骑着快马飞奔出来。 看见孟凡一行人之后立刻又停下了，这马上的人是顾轩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安城，他看见凤楼立马说道：“国丈国丈您快跟奴才走一趟，这皇后娘娘昨天晚上突然就肚子疼，大家都以为是要生了，可是准备了一晚上都没有生下来，现在娘娘命在旦夕。” 凤楼一听脸色顿时就不好了，他将药箱递给了孟凡他们，将小太监一把拉下来就坐着马飞奔进了皇宫。 “太上皇！” “行了，不用行礼，我们先进去。” 顾之凯跟孟凡紧随其后就跟了进去，一路上担心的程度也不比凤楼差。 刚刚到这皇后的宫外的时候，就隐隐约约的听见了孩子的哭声。 “这是生了？”顾之凯问道。 “许是的。”小太监说的也不是十分的肯定。 三人没有片刻的耽误就进去了，这屋外顾轩抱着刚刚出生的孩子站在那里看上去还是神态还是不错。 而一旁的凤楼却累得满头大汗，看着那还在哭的孩子说道：“这孩子来的真是时候。” “孩子和蓉儿都没事吧？”孟凡焦急的问道。 “没事，这岳父的医术真的是无人能敌，来了不到一会儿，这孩子也好好的生了下来，这蓉儿也安然无恙了。” 而说起的蓉儿的体质，凤楼却有些怀疑，毕竟当年收养这个孩子的时候，这个孩子的身体状况他都是十分的了解的，怎么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想着他觉得还是有些不妥，可是看着这蓉儿这么虚弱也不忍心再问什么。 就想着等以后这孩子的身体状态好起来了再好好的问上一问。 “你们好好的照顾这皇后娘娘，照顾的好朕都有奖赏。”这顾轩对于自己的皇后一直都是很舍得的。 他抱着的孩子对着他笑着，手还不停的伸出来，虽然眼睛还没睁开，但是这顾轩却喜爱的不得了。 而一旁的蓉儿因为生产的累得原因，正在昏睡中。 他就缓缓的走到了蓉儿的身边将孩子放下了。 孩子似乎也能闻到娘亲的味道，一时间就安静的不得了。 这样的画面看的孟凡心里也是暖暖的，凤楼更是有一丝的小小湿润挂在了眼睛上。 “男孩女孩？”孟凡问道。 “女孩！”凤楼说着，然后叹了一声气说道：“本来应该是一对双生的，可是那个男孩先去了，没保住，这事情你们知道就好不要告诉蓉儿，不然容易烙下病根。” 他说着将自己怀里那个已经僵硬了的小男孩抱了出来。 孩子已经没有了哭声，他最后也没能将这个小男孩救活。 孟凡远远的看了一眼那孩子，心中稍稍有些不舒服，毕竟这一生一死的的确让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的了。 顾之凯走了过去看了一眼那个孩子，的的确确就这样没了也是蛮可惜的。 过了一会儿，这顾轩还有别的事情就先去忙了，凤楼担心这蓉儿就留在了宫里，孟凡也就跟着留在宫里。 几人坐在地宫外的一处花园中看着景色说这自己的以前。 凤楼最多的感慨就是，“你看着皇帝的后宫冷冷清清的，果真是你顾之凯的儿子，我的闺女算是嫁对了。” 说完他像是喝酒一般将杯子里的茶水喝了个精光。 几人又说了几句之后，里面的蓉儿似乎醒来了。 抱着孩子有说有笑的样子。 “蓉儿？醒来了？”凤楼是第一个听见里面有声音的人，当时就冲了进去。 看见这蓉儿红光满面的样子，那颗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对着身后的几个小宫女说道：“把你们的手都好好洗洗再过来。” 说完自己却走了过去，抱起了自己的小孙女笑道：“刚才都是她爹在抱她，我都没抱。” 蓉儿看着凤楼，虽然当时生孩子的时候她昏迷了，但是她也知道是凤楼费尽心力把自己救回来的。 因为在她自己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不行了的时候，她听见耳边传来了一声凤楼的呼喊。 也是因为这一声呼喊，她才没跟着那梦境里面出现的鬼神走。 要是没有凤楼此时的她一定看不见自己的女儿了。 “爹，谢谢。” 她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哽咽。 而凤楼却笑道：“父女两个说什么谢谢，你这个孩子还要跟爹客套？” 他笑着眼神是那样的和蔼，看的蓉儿心里暖暖的。 “这孩子叫什么那顾轩还没说那，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凤楼抱着自己的外孙女是越看越喜欢。 一旁的孟凡和顾之凯却急忙说道：“这我们两个还没有抱那，你就不想着让我们两个也抱一抱吗？” 说完这凤楼才突然笑道：“我都快忘了你们俩了，来来来抱，你们的孙女我还能不让你们抱吗？” 几人说话总是互相调侃，到是也互相习惯了。 这孟凡接过这小小的孩子，心里也是一阵的感慨，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竟然也当上了长辈。 看着小孙女在自己的怀中涌动，她的心就瞬间被这个小家伙融化了。 “这丫头长得像蓉儿。”顾之凯说着，一旁的凤楼却笑道：“这才刚刚出生你就看出来像谁了？” 两人随后就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说，直到两个人都说累了才停了下来。 “你们不觉得这个争执很无聊吗？”孟凡看着这两个无论多大都像是一个孩子的男人们也是颇为无语。 一旁的蓉儿却笑的十分开心，她说道：“其实我特别想要看见顾轩也能像爹爹他们这样笑的特别开心，可是他总是愁眉苦脸的样子。” 孟凡听见蓉儿说的顾轩，她其实也很是无奈，自己的这个儿子自小就是一个不怎么会笑的人。 有的时候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她觉得这要是让顾轩像这两个人似的这辈子也没什么可能性。 “其实人家顾轩对你不错了，你见那个皇帝的后宫就住着一个女人了，除了身后这个。”凤楼说着，还顺带的损了身后的顾之凯一下。 蓉儿笑了笑其实也是，她从来没有想过顾轩真的是一个痴情的人。 当初喜欢顾轩的时候，她也做好了要跟许多人争夺一个顾轩的准备，可是最后当她嫁给了顾轩之后，才发现他是这样的一个人。 说起来这样的皇帝还真的是非常的少见。 她正想着，那边的顾轩就急匆匆的赶过来了。 “蓉儿？”他是一听见蓉儿醒了的消息就直接赶过来了，本来这心里就极其的放不下。 “皇上！”蓉儿看着顾轩微微那么一笑，顾轩心里那些担心的事情就不再是问题了。 原本，看见蓉儿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的心情已经糟糕极了，恨不得立马去找人打一架。 但是，这一切都结束了，他就舒服了许多。 “让他们说说话，我们先出去。”孟凡说着将孩子放好，就带着两个人一起出去了。 这外面的小宫女都一个个喜笑颜开的，看着整个宫里都喜气洋洋的样子。 孟凡想了想就说道：“你这儿子跟你一样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顾之凯回道：“有好有坏，这好的就不用再说了，至于这坏的，也就只有他们自己去体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