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再提往事
“有什么仇啊，我们是好心啊。”李俊龙腆着脸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好心！”程松阳气炸了，“我老婆都跑了，你这是哪门子的好心！” 赵申南看不下去了，这个程松阳也太让人无语了，“她是女王，你是太监，怎么可能会长久留在你身边，会走是迟早的。” “我是同意。”高佩云发言，“我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律师，我见过很多的失败婚姻。无论是男人或者女人，太过为一个人着想，并不会让对方感恩戴德，从而对你生死相随，相反，他们更习惯在对他好的人面前高高在上，在他们着迷的人事面前难以自持，放弃对他好的人，是早晚的事。更何况你还不怕死的，三番四次给她出轨，没灭了你也是手下留情了。” “怎么可能！”程松阳傻眼了，李俊龙和赵申南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们的话他不会信，但高佩云的话他不可能不信，因为她和她老婆是同一种人。 “非常有可能。”高佩云停了话，看李学峰捧了早餐给他们送了出来，对有些吃惊的他说，“这儿的事你别管，上去陪琳琳，没事让她别下来。” “好的。”李学峰虽然很好奇程松阳的事情，但也不是多事的人，何况高佩云明显不想他受他们影响，自然明白该怎么做，就很自觉的端早餐去陪女朋友了。 李学峰上去了，高佩云又看向程松阳，命令道：“松开！坐下！” “喔！”程松阳乖乖地松手了，这个女人的威严跟他老婆一样，只是她的语气比较没那么强硬，让他没那么害怕。 赵申南和李俊龙见他这么乖，纳闷了。但很快就理解了，他这是条件反射，也都坐在一边，悠哉地吃起早餐看起戏了。 高佩云看了他一眼，原本想先吃早餐，但又觉得边吃早餐边和这么蠢的男人说话，实在是倒胃口，就轻咳了下，正色道：“一般来说，一个女人在婚后有两个重心，一个是家庭一个是孩子，但女强人的重心则是事业和虚荣，丈夫、孩子、家庭、交际、社会地位都要满足她的虚荣感，才能维持她跟另一半的和谐相处。她不能生，这就打破了她的完美家庭标准，让她的骄傲受挫，你为她结扎是为她好，但没有告诉她实情，就让她把主要的过错归咎于你。” “怎么会？”程松阳觉得他是为老婆好，不可能会落得这个结果。 高佩云笑了下，分析道：“可能因为，她认为老公如果正常，说不定还有成功的机率，而你也不能生，就代表绝对的失败。” “是这样吗？”程松阳有些怀疑，高佩云又不是他老婆，怎么说得跟他老婆的心里话一样。 “肯定是这样。”赵申南和李俊龙停下早餐的间隙，同时出声。 高佩云对他们的声援并不感激，反倒不是很高兴地白了他们一眼，继续说：“你们早些年的分居，就是她想冷静考虑未来的证明，只是后来出了变故，你的做为对一个高傲的女人来说，太让人失望了。她会抢夺你的权力，趁机坐大，完全都是因为你的表现太糟糕，她实在看不过去。” 程松阳思索了下，也的确是从那时候开始，他老婆对他越来越没有好脸色，除了人前跟他装一下，人后连赏他一个眼神都觉得累。 高佩云见他神情就知道没错，“更糟的是，你对你侄子的态度和后来的出轨行为都让她失望愤怒，一个失败的长辈没有资格成为父亲，一个出轨的男人没有资格成为丈夫。占了这两样，再深的感情都会被消磨殆尽，更何况你在她心里的评分根本就不及格，而她还愿意和你维持婚姻，应该只是为了给她的家族做后援吧。” 程松阳不以为然，为自己辩解道，“我……我跟那些女人都是玩玩，还是因为她分居我才这样的。” “那你有没有跟她好好沟通呢！”高佩云一针见血，在程松阳禁声后才说：“你没有及时根她沟通，只是助长了她的傲慢和自负，现在的你，在她眼里就是个跳梁小丑，一个没有尊严的小丑。” 程松阳沉默了许久，才喃喃道：“我不说，一开始是怕她太纠结，二来是当初事情接二连三，没有什么好机会。” 赵申南顿了下，问：“是因为方艾希的抚养权引起的风波吗？” “是。”程松阳提起她就咬牙切齿，“当初的车祸，谢军和小柏原本是坐在方周塘的车上，因为廖青中途打电话把方周塘给叫走了，结果小柏和谢军才挤到了出事的车上，后来只有小柏幸存。事情发生后，谢丹差点疯了，方周塘得寸步不离的照顾她。那个时候，廖青的母亲病重，她又不肯把女儿领回家，反而一直纠缠方周塘，时间一久就被谢丹发现了。” 程松阳现在提到那母女俩，除了个讨厌就是憎恨，“谢丹当时精神状况一直不好，方周塘怎么安抚都没用，廖青那个小三脸再一掺和，算是把麻烦闹大了。谢丹也因此性情大变，对方周塘非打即骂的，还扬言要转让手上的股份，差点把我们逼上绝路。” “那后来怎么样了？”那些事，赵申南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当时的情况居然没让康永年他们趁机发难，当真是庆幸。 程松阳回想当初的困境，依然觉得头痛，“是我老婆出面，说服了谢丹，才让她忍下冲动，跟我们继续站在一条线上。” “白总监是怎么说服她的？”高佩云有些好奇，面对一个遭受丧子之痛的疯女人，她是怎么做到的。 “我老婆说，如果程家垮了，只会便宜谢家姐弟，他们肯定和谢军的死逃不了干系，如果程氏被谢家夺走，就没有人能阻止康永年和谢兵的阴谋，想再报仇就难如登天了。”程松阳复述老婆的话，对她打心底佩服，硬是把当时程家的不利牵扯到谢丹云姐弟头上，激起谢丹的复仇之心。 “那谢丹是怎么同意方周塘，领回那个私生女的？”高佩云免不了她的女人好奇心。 “我老婆说，如果要让方周塘和廖青彻底断绝关系，就要让女儿的抚养权在他们手里，因为是非婚生子女，而且廖青还要顾及白家的颜面，也不好再争取抚养权，就可以避免他们再见面。”程松阳冷笑，她哪里为谢丹好，分明是怕廖青把方艾希领回家，那个女人走她老妈的老路，勾引白为同。 “还真是高明啊。”聪明的女人，除了有些自私，高佩云还是蛮喜欢她的，不由得赞叹起来。 赵申南却摸着下巴想起了另一件事，“跟区琳挺像的。” 高佩云立马板下了脸，“我女儿可聪明多了，也不可能那么自私！” 李俊龙拍了下赵申南，瞪了他一眼，区琳可是高佩云的底线，轻易拿区琳和别人比较，简直是找死。 赵申南接收到李俊龙的提醒，干咳了下，灰溜溜地坐远了些。 程松阳现在没时间跟他们讨论这个问题，他只关心他以后的夫妻关系发展，“那……现在怎么办？您能帮我劝劝我老婆吗？”同一种人，应该比较好沟通吧。 “没用！”高佩云当头泼了他一盆冷水，“现在的程氏和S市风云刚起，以她的个性不会在这时候和你离婚，但也不会在这时候和你讨论谁对谁错谁低头的问题。” “不错。”赵申南和李俊龙再次附和。 程松阳有些失望，还以为有这个女人出马，可以帮他劝回老婆，说不定还可以冰释前嫌。 高佩云又说：“你也不用失望，既然她已经知道了真相，只要你表明态度，不再沾花惹草，在程氏和白家这个关键的时候，像个男人一样敢作敢当，至少不要给她添乱，她会重新考虑你们的事的。” “那以后呢？”高佩云说得虽然有道理，但程松阳就是心里没底。 高佩云微微一笑，“能劝她的人，不是她的平辈，只有孩子和老人家，你有可以找白家老爷子出面，请他帮你劝劝他女儿。” “白老头应该会帮这个忙，但孩子就没指望了。”程松阳泄气道。 高佩云笑他，“谁说一定得是你们的孩子。” 程松阳不解，高佩云指点他，“还有程柏，他年轻不懂事，如果有孩子你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请她跟你一起照顾，也就有了增进感情的好机会。” 程松阳为难了，“小柏比较胆小，而且因为当年的事，只和方艾希走得进，你总不能让他们生个孩子吧。”这不是又给他们添堵吗？ 赵申南摇摇头，“你还真是迟钝啊！程柏都已经不怕死的去追李亚男了，你还以为他喜欢方艾希。” “咦——”程松阳叫道：“小柏这次是追女朋友受的伤！”居然还是那个厉害的家伙的女儿，他也真够胆的，居然一下就盯上这么可怕的女人，他还以为李亚男是为朋友出气，打了他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