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名声在外

    第一更

    尽管是没有伴奏的清唱，但是彭禹实在是唱得太好了，歌声里饱含着深情和nongnong的爱，所以，亲戚们全部被打动了，很多人的眼里都流出了泪水。

    林书敏侧着身子看着儿子那稚嫩的脸庞，静静地听着他的演唱，心里充满了骄傲和自豪；渐渐地，她发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儿子的歌声比以前更加醇厚动人了，无论是演唱技巧还是演唱表情，都是那么的优雅和完美，已经完全可以和那些大歌唱家们媲美了。

    林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左邻右舍。尽管，因为林家人的势利、倨傲和飞扬跋扈，让人们普遍不愿意和他们来往，但是，那些吃过饭的大人小孩还是好奇地凑在了这里。当彭禹开始唱歌的时候，向这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很快，就将帐篷的东西两边挤得满满当当。

    彭禹唱完后，无论是帐篷里还是外面，人们的叫好声和鼓掌声响成一片；盛情难却之下，彭禹又为大家演唱了一首《我爱你，中国》和《小草》，这才满足了人们的心愿。

    彭禹的出色表演，不但让场面上的气氛火爆，而且也引起了人们的极大兴趣；通过家人语气骄傲的介绍，外面的人们这才知道，原来那个唱歌的小男孩，就是从X省正阳市来的彭禹。不得不说，彭禹现在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亮了，用“誉满全国”来形容，那是一点都不过分的。于是，先是几位女中学生不顾林家人正在欢宴，手里拿着笔记本，红着俏脸拥挤在彭禹身边，请他签名；到了后来，不管是外面的大人还是小孩，都一窝蜂涌了进来，争着抢着请彭禹签名留念。其中，有个据称是在唐山劳动日报社上班的男子，头脑活络地从家里拿来了照相机，为需要和彭禹合影的人拍照留念，居然意外地发了一笔小财。

    经这么一闹腾，彭禹连饭都没有吃好，手忙脚乱地把这些疯狂的崇拜者伺候完毕后，已经快到了晚上11点了。

    因为天气炎热，再加上明天是星期日，所以，尽管时间不早了，可是亲戚们都没有走，决定在这儿过夜了。小孩子们依旧在玩耍，大人们仍然在喝酒；多少年来，家里人从来没有这么人口齐全地聚集过，更没有像这样热闹过，所以，大家都很兴奋。

    大人们喝着酒，话题围绕着彭禹谈论不休；经过刚才的情形，人们对彭禹有了直观而更深的认识，潜移默化之下，情不自禁地对他产生了敬畏之心。面对长辈们的拘谨和客气，彭禹并没有显露出自高自大的情绪，而是依旧彬彬有礼，礼数做得十足；彭禹的低调姿态，令长辈们赞不绝口，某些人的阿谀奉承之词更是不绝于耳。

    眼看着夜深了，大舅他们一个个喝得红头涨脸，正准备撤席休息，小彭芳抱着mama的胳膊，嚷着要吃橘子罐头；彭禹不言不语，立刻回去找两个出罐头，打开来让meimei和小伙伴们一起吃。

    林书敏见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她，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没办法，这小丫头被我们养得嘴刁了；每天晚上不吃一个水果罐头，她就不好好睡觉。”

    亲戚们一阵大惊小怪，二舅妈更是吃惊地说道：“啧啧，每天晚上吃一个罐头，那得花多少钱啊？小敏，你这哪是在养丫头片子，你这是在养公主嘛！”

    在那个时代的唐山以及附近地区，几乎在所有人的观念里，女孩是不值钱的，是将来注定要嫁人的赔钱货，所以家家户户都不把女孩看得有多么重要；再说，现在的人们普遍口袋里没有多少钱，谁舍得经常给孩子们买罐头吃要呀？一年到头，能够给孩子们吃上三两次罐头也就不错了。彭家人的这个做法，让亲戚们惊诧莫名，除了感叹彭家人有钱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林书敏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搭腔。在X省地区，大人疼爱家里的老小，那是普遍现象，这和男孩女孩无关，而是和古老传统有关。所以，不要说彭氏夫妇了，就是彭禹和jiejie彭薇，也对这个最小的meimei亲的要命，都快到了那种要星星不敢给摘月亮的地步了。当然了，娇惯归娇惯，但是在教育彭芳做人方面，一家人从来都没有丝毫的放纵和松懈的。

    睡觉的时候，因为大舅家里就算打地铺也住不下多少人，所以，其他人全部挤进了帐篷里，就连二舅和军哥他们也不列外；由于帐篷里空间大，虽然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睡了十几口人，并不显得拥挤。夏天睡觉方便，只要在地面上铺上一层塑料布，再在上面铺上褥子或者毡子凉席，上面随便盖上毛毯什么的就可以了；躺在铺上，二舅和军哥直夸彭禹想得周到，说要不是他想出这个主意，大伙儿如果不回家，还真没有多余的地方住。

    出于爱热闹的小孩子心性，小彭芳没有陪伴mama去楼房里睡，而是执意要和哥哥到帐篷里居住；mama坳不过她，只好把她安排在彭禹的铺位上。

    夜深了，帐篷里一片漆黑，闹腾了一阵子地小彭芳，躺在哥哥的怀抱了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彭禹不断地为meimei驱赶着蚊虫，倾听着马路上偶尔经过的汽车声，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天天色大亮的时候，众人才从帐篷里懒散地起来；不远处的大喇叭里，刚播放完《歌唱祖国》这首歌，就开始紧接着播放彭禹创作的曲目《好少年》、《春天在哪里》和《我爱你，中国》等歌曲了，由此可见，彭禹创作出来的歌曲，是多么的受人欢迎。

    二舅和军哥他们一从铺位上爬起来，就异口同声地称赞在帐篷里睡觉就是舒服，比待在缺少电风扇闷热无比的家里强多了；于是，他们两毫不客气地瓜分了彭禹买来的剩下的彩条布和塑料布，兴冲冲地拿回家搭帐篷去了。他们这一带头，其他亲戚们心里也火热起来，也琢磨起了在屋外搭帐篷的事情。

    凡事就怕有人标新立异，有林家人做榜样，短短的几天工夫，唐山的大街小巷和附近的县区，就像雨后春笋一般搭起了大片大片的帐篷；由于人们普遍兜里没钱，所以不可能像林家人或者其他有钱人那样去奢侈地买彩条布和塑料布，而是用五颜六色的床单和被单，搭起了奇形怪状的棚子。

    看到这一幕，彭禹尽管这两天没少往外掏钱，积极地帮助亲戚们建室外帐篷，但他的心里还是异常欣喜的，因为他的目的总算没有落空。更让他感到欣慰的是，这个年代还没有城管，人们想这么干就怎么干，只要你不把帐篷搭在马路上，基本上是没人干涉的。

    因为是星期天，在彭禹的号召下，所有的亲戚们都没有回家，仍旧在大舅家吃大席；既然是彭家人慷慨掏钱cao办，肚子里缺少油水的亲戚们自然也就不客气了，一整天懒在大舅家里狂吃狂喝和疯玩，一个个乐不思蜀。至于mama和彭禹，因为身上带的钱十分充足，再说cao办几桌酒席也花不了多少钱，故而根本没有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图的就是个心里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