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片翼天使
与此同时，外界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奥提斯观察着悬浮于天空之上的黑之月。 覆盖于外层的魔力宛如黑色钢铁，巨大的黑之月悬挂于空，给人一种另类压迫感。 「真是棘手，老老实实挨多一刀就行了。」 只是等着不会有任何结果，正当奥提斯准备动手之际，一直保持着静寂的黑之月发生变化。 一把钢铁色的剑身贯穿黑色钢铁的表面，随即一道裂纹逐渐蔓延向黑之月整体，贯穿的剑身向右一挥，使得本来已遍布裂纹的黑之月随之破碎，展现出隐藏在内部的身影。 身上的黑色纹理样式和以前明显出现变化，纹章和战纹融合之下形成特殊形态，严重伤势没有一丝痊愈迹象，但在纹理覆盖下已经止住伤口，他的形态也发生相应变化，原来纹章术式影响下的漆黑髪色变成银白色，以往深紫色瞳孔也转化为银灰色，背后的六翼只剩下右边的一翼。 「只剩下一到黑翼，你也穷途末路了吗？」 因为文森特的力量和黑翼的数量有着直接关系，只要黑翼越多，那就说明魔力上限和容量更多。 虽然奥提斯口中是这样说，但他的眼神显得更加凌厉，因为他感觉到对方的气息明显和以前不同，并非说很强，相反他完全感觉不到对方魔力，仅仅只有右侧的片翼，但却连之前二翼该有的魔力波动也感觉不到，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加让奥提斯忌惮。 「久等了，让我们来继续下个回合吧。」 他的声音显得十分淡漠，淡漠得像无机质的机械，感觉不到任何感情波动。 已经跨过禁忌的界限，完成了精灵化的他依旧保持着人型的状态，除此以外与罗德和阿道夫同样出现小小变化的是，多出右侧背部单边的黑翼，和常识所认知的天使形态相比，只有半边一翼的他显得是残缺的，但这却是他最强同时也是最终形态——『片翼天使』。 新生的他并没有波涛汹涌的魔力爆发的华丽背景作为衬托，安静得令人感到诡异，右侧背的黑翼伸展开来，漫天黑羽瞬间飘散开来，虚幻的魔力黑羽仿佛没有重量似的，徘徊在天空久久未落。 「虽然不知道你自信的来源是什么，不要以为仅仅改变一个形态就以为可以扭转局势。」 话是这样说，但奥提斯心里可却是有另外的想法，对方改变的不仅是一个形态，就连力量和气息也完全改变了，尤其是他手上的正宗，当完成新生过后散发出一种以往未曾显露过的危险气息。 没有任何想要回答对方的打算，仅仅只是安静的悬浮于高空，用平静的眼神俯视着，仅仅如此便给人一种异样的压迫力。 和之前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奥提斯尝试着用语言刺激：「怎么了？因为自身的无力而沉默吗？还是说自大得以为把我干掉呢？」 文森特依旧没有说话，煽动着背后的片翼降回地面，平静地与他对视，丝毫没因为他的语言而有所动摇，和之前热血的本质简直就是三百六十度颠覆。 「想说的只有这么多了吗。」 一直沉默的他终于出口，但出口的话却是异常令人火大的平静语气。 奥提斯的眉头微微一皱，没想到对方完全没反应。 ‘既然如此的话……’ 比起语言刺激，有时候直接动手会更加有效。 提起手中的长剑，奥提斯以超绝的速度冲刺到他的右侧面然后挥剑，似乎要将对方一刀两断似的。 如果是以前的话，这种速度绝对让他疲于奔命，然而现在冲到面前却连头也不转，到底是极度自信还是已经无力了呢？ 答案就在下一刻揭晓，文森特连头也不转，如同本能般将握剑的右手一挥，将对方的攻击挡下。 见此，奥提斯慎重的眼神微微收缩，与此同时迅速撤出十米外安全距离。 或许有人会说只是第一击而已，这种慎重的举动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但对于奥提斯来说这种程度完全有需要，因为越是高层次的战斗，往往第一击便能看出其中细腻，而他则是从对方身上感觉到截然不同的变化，已经不能再用以前的战术对应这个人了。 至少对方层次明显提升了，以前明明触手不及的速度竟然完全跟上。 被动的文森特有了动作，转身望向戒备中的对方，这次从被动转为主动，以相同速率闪现到他的左侧身挥动正宗，闪耀着寒光的剑身仿佛要将目标完全撕裂似的。 奥提斯震惊一下，但还是提起剑防下突袭，他的力道很重，但不是那种无法防御的沉重。 藉助正宗那长达两米的特殊长度，文森特微微扭动手腕，细长剑身在对方剑锋边缘点燃出剧烈的火花。 挥舞着超长剑身的正宗，文森特向奥提斯发起一连串猛烈地进攻，清脆的剑鸣声在空间中接连响起。 跟上了，这次对方真的跟上自己速度，在剑鸣的交锋中奥提斯在不断提升挥剑速度，最让他感到震惊的是对方同样跟上自己的挥剑速度，而且脸上看不出任何疲于奔命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纹理影响，文森特除了开始的那句话后，直到现在都未曾说过一句话。 剑与剑的碰撞声显得越来越激烈，神速的剑战中几乎可以用眼花缭乱来形容，激燃火花处处凭空闪现。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压力更大的不是文森特，反而是奥提斯本人，因为对方的实力已经超出自己预计，更重要的是那未知性，跟上这种速度的他看起来似乎还未尽全力。 「开玩笑！？怎么可能会被这种小鬼小看！！」 瞬间，速度全开的奥提斯以超越以往任何一次的速度冲刺到他面前，两人间几乎是无限接近额零距离。 这一刻，身为葬讨机关率领者的他真正使用上全力，魔力贯通整把长剑，高密度魔力的剑身周围闪现出稀少闪电。 看似很平凡无奇的动作，当奥提斯真正挥动这把剑时，便真正显现出这一招和他本身真正所持有的实力。 只见他挥剑的右臂消失了…不，不应该说消失，而是速度快得令人的rou眼无法追上那速度。 一直保持沉默的神情终于出现变化，当他挥剑一刻，文森特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将正宗横挡在胸前，同时左手掌抵在剑身的刀背后。 轰轰轰轰轰轰轰～～～～～～～～～～～ 一击惊雷之音响起，恐怖冲击力将他整个人给撞向后方，尽管双脚扎入地板，但还是被拖出长达百米距离，挨下这股怪力的文森特也难免皱起眉头。 直接硬挨下这击的他便看出，这一剑已经完全超越神速的概念，甚至连光速也一并超越，类似于寸劲的突发力道技巧，突破声速和光速后的那瞬间形成一种极为恐怖的冲击力。 换做以前的自己接下这剑的话，双手绝对会因为这股恐怖的冲击力而骨折，就冲这股恐怖力道绝对是当之无愧的一击必杀。 而奥提斯的攻势并未结束，随即追上对方后退的步伐再次挥出超速的一剑。 一道道轰鸣声接连不断响起，沉闷的钢铁撞击声打破周围静寂，虽然依旧是剑与剑的对碰，但所发出的却不再是清脆的剑鸣声，而是狂暴的冲击声。 一味防御并非自己风格，下一刻，文森特做出一个令对方震惊的举动。 当奥提斯挥出超速一剑的刹那，同时动作的文森特看准了一点，然后扭动正宗做出防御架势。 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必然，正宗的剑锋刚好擦过对方长剑的剑锋，感觉到从剑身传来的触感，微微发力顺着对方的剑锋迎面而上，钢铁面上剧烈摩擦燃起一阵深红火花。 在奥提斯不可置信的眼神下，迅速逼近的正宗向着他的首级划去，似乎要取下他的首级。 就在正宗即将取下首级那一瞬间，奥提斯的步伐突然改变了，整个人消失在文森特视野中，正宗预定的轨道挥空了。 最速的移动技艺『闪花』，如非使用『闪花』的话绝对逃不过这一劫。 下一秒他的身影撤出十米外的距离，心有余悸的奥提斯下意识伸手轻抚一下颈部，若刚才慢一秒的话，自己的项上人头绝对不保。 尽管拥有亡灵不死特性，但生前作为人类的本能反应，还是令他在千钧一发间作出回避决定。 面无表情的文森特嘴角勾画出一道浅浅的弧度：「真不愧是军团长，竟然躲开这必死的一剑。」 但这句话落在奥提斯耳中却显得格外刺耳：「真是了不起的自信，但别以为这样就能逆转整个局势。」 举起手中的正宗指向对方：「那就试试吧。」 始终淡然的神情和之前战意高昂的热血性格实在是相差甚远，现在的他有着一种特殊沉稳的反派魅力。 「果然是让人不爽的小鬼！那么就一击定胜负吧！」 「等你这句话很久了，让你好好体会一下，这股新生的信念力量！」 魔力在迅速凝聚中，从奥提斯那把长剑中散发出来的魔力已经远超过正常范围，单单是这把剑的魔力值已经等同于十道上位魔法『南洋之岚』的完全解放，不仅如此，他将大量魔力投放于rou体强化，使得他的人和剑正在同步升华中。 与此同时，文森特右侧背的片翼伸展开来，漫天黑羽散落开来，他的魔力同样也在提升中，只是和对方相比起来，他这边显得更加平静，并没有大魔法般的黑暗涌动，甚至连身上的纹理也未发生过任何反应，相反根本没见到他凝聚一丝黑暗。 文森特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尼奥当初挥剑时的身影，其中包括那一剑的每一个动作和神态。 做得到…现在的自己已经做得到了……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嘴角已经挂上了淡淡的笑容：「师傅，请看着我，今天我终于有能力将你的奥义完全再现！！」 率先动作的是奥提斯，打破速率临界点的他完全消失在rou眼视野中，突破音障、超越光速的最速一剑向锁定的目标挥去。 文森特也同时动了，但在速度上却是不如对方，明明看似不快的速度，给人的感觉却是一种无法回避的错觉。 『结幕·终末的妄音！！！』 『奥义·八刀一闪！！！』 双方最强的奥义同时爆发，随即便是胜负时刻，这场战斗也即将迎来最后的结幕。 一闪…… 出乎预料之外，却又理所当然的结果，奥提斯的剑连带着整个人都挨下这一闪，灌满魔力的长剑完全支离破碎，宛如慢动作回放般，奥提斯满脸震惊的看着变成碎片的剑身和身前巨大的伤势。 结果超出一般人的预想，明明在速度上占有绝对优势的他，为什么最后会被这个速度并不快的文森特给打倒了？ 这个答案就只有奥提斯自己才知道，那一脸错愕的神情似乎在刚才的那一刹那看清了什么，最后在失衡中摔倒下地。 完成最后绝杀的文森特，背后的黑翼消散了，化为漫天黑羽飘散开来，解除『片翼天使』状态的他也同样倒下地，在重伤状态下强制使用的『片翼天使』，再加上最后绝杀的消耗，使得强弩之末的他彻底虚脱。 最后结果意外的是平手！？ 就在局势即将判明之时，本来平手的结局再度发生变化，本应彻底虚脱的文森特伸手按地，艰难地支撑起身体。 颤抖的双手按住颤抖的膝盖，尽管已经连站立都勉强，但他还是倔强地再次站了起来，依靠的仅仅只是信念而已。 即使是解除『片翼天使』，他身上的黑色纹理并没有完全消失，身体上黑色纹理如同退潮般向某一部位凝聚而去，最后在他的额头前形成一道黑翼状图腾纹章。 抬起颤抖虚浮的脚步，慢慢向着奥提斯倒下的方向接近。 「真是了不得的小鬼，竟然真的做到了……」 平躺在地上，面朝无尽的天花板，败北后的奥提斯仿佛看透什么似的，一脸平静的遥望着，这一闪可不简单，折叠空间的压力完全破坏身体内部魔力，超速再生的平衡被打破了。 尽管只有那么一瞬间，但还是被他看透了奥义，将最速的八剑融汇为一闪，那需要的可不仅仅只是技艺，其中还涉及到空间折叠等等的特殊能力，最速的八剑合一后的速率完全超越在自己之上。 要达成这个奥义，本身就是奇迹般不可能的事，能以重伤之躯完成这道奥义的他更是做到了奇迹中的奇迹。 感觉到对方已经来到自己身边，奥提斯认命似的闭上双眼：「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落幕，真是讽刺到极点……」 似乎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突然地形式结束，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的执念之深，甚至抵达到奇迹的程度。 已经做好被杀的准备，这是战争结束后的必然结果。 然而预想中利器切割rou体的冰冷触感却是久久未曾降临，奥提斯睁开眼，看到的是坐在自己身边的文森特用一脸“你是笨蛋”的表情看着他。 「虽然是战胜者，但露出这眼神也未免太失礼了吧。」 对方的动作令奥提斯疑惑了，本来双方一触即爆的糟糕关系，还有自己以前各种恶劣的语言和行为，没被就地处决都已经算不错，但从对方的动作上却看不出想要杀死自己的打算。 撕开身上变成布条的教导官制服来包扎伤口，并且用很不耐烦的语调问道：「想死并不急，不过在此之前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对我放水？你到底隐瞒了什么事？很多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很矛盾。」 不只是一次了，偶尔意外露出的欣慰神情与双方之间的对立关系一点都不符合，感觉更像是在隐藏什么。 这个问题直接触及到核心，奥提斯的瞳孔微微收缩，最后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所以才讨厌死小鬼，只有在这时候的直觉才意外敏感。」 一副“随你怎样说”的无所谓样子，文森特没有任何动作的打算：「很遗憾，现在这个惨样已经连走路都吃力，在恢复体力的这段时间，就暂时听听你的理由吧，我可是知道的……」 转过头直视他的双眼，直接道出对方一直隐藏的真实：「直到现在你还在为师傅而努力，哪怕是背着背叛者的污名也不变，至少这程度我还是能看出。」 仅仅只是一句话，便打乱他正在抵抗胸膛『八刀一闪』的空间魔力侵蚀，一句话便能让冷酷的他动摇成这样，可想而知这件事对他的重要性。 「到底是什么时候察觉的？」 似乎已经厌倦了伪装，奥提斯第一次在他人面前展现出柔和神情，这是所有人都未曾见到过的神情，他很干脆问出自己的疑问，他可不觉得自己有在他们面前露出过破绽。 一脸不耐的文森特回道：「早就该这样了，明明不擅长扮恶人，别老是在做不擅长的事，难得留下来听老人家唠叨，别给我在无聊的地方浪费时间。」 「现在的小鬼真没耐心，所以我才讨厌小鬼，小时候的尼奥可没你那么不可爱。」 对他的抱怨，奥提斯只是回以一笑：「不知不觉已经这么多年了，回想起那道老是追着我身后跑的年幼身影，就像是昨天的事啊……」 貌似听到了意外的情报，文森特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住，此时的两人如同相互抱怨的老友似的，以绝不可能的一幕就这样安静的叙述与聆听。 片翼天使的降临！跨越神速的最强剑战！！老友式的落幕倾诉仿佛世事无常！！！ －－－－－－－－－－－－－－－－－－－－－－－－－－－－－－－－－－－－－－－－－－－－－－－－－－－－－－－－－－－－－－－－－－－－－－－－－－－－－－－－－－－－－－－－－－－－－－ PS1：真心煩透了，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做到現在連一個單都沒有，果然大叔我那畏懼與人交流的性格決定其失敗了嗎！？沒有一技之長就是坑爹呀，如果人生能重來絕對好好學習（跪） PS2：一起來恭迎薩殿的降臨吧！！！正在考慮要不要將文森特的性格向薩殿轉化（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