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杀人偿命（六）

    越听着明氏的脸越阴沉，怎么能这样，明氏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齐玉光经常出府恐怕就是去见这个王姑娘，齐玉光身边的小厮一个一个都是废物，也不知道通告明氏一声。现在把明氏杀得措手不及，“那你可以好好商量，为什么要杀了梁大公子？”就算上面的一切都可以理解，那也没有必要杀了梁明哲。“母亲，是可忍孰不可忍，您是不知道，儿子说不出口。”

    齐玉光握紧拳头，手筋都爆起来了。周氏不太明白的看着明氏一眼，“到底怎么回事，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反而招惹明氏不高兴，当着周氏的面，齐玉光多少不自在。要是只有明氏一人，估计多少还能说出口。现在就算了，齐玉光低着头。

    但是周氏大概能明白齐玉光的想法，说不出口，恐怕梁明哲对王姑娘做了什么事情，唉，怎么遇到这样的事情。如今梁国公府还没有动静，一旦梁国公府出手，他们定国公府就要受制于人。现在要先发制人，方为上策！周氏能理解，未必明氏能理解，气愤的哼着：“说不出口，你也知道说不出口，那你怎么能跟着王姑娘私相授受，你要是喜欢她，可以跟我说。

    我去给你提亲就是，你看看现在惹出多大的祸端来，光儿，你怎么就那么糊涂。你自己说，现在要怎么办？你怎么能那么冲动的就把梁大公子给杀了，你可以跟我们商量，为什么要那么冲动。现在整个定国公府都因为你焦急的不行！还有老太君都着急的吐血了，光儿！”

    恨铁不成钢的捶打齐玉光，齐玉光咬着牙，一言不发。明氏现在才想到，恐怕老太君早就知道，要不然早上不会吐血，也不会说那一番话。“好了，二弟妹，现在打着光儿也没有用，还是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该怎么办？”周氏拉着冲动打着齐玉光的明氏。

    明氏抬起头眼眶湿润了，该怎么跟老太君和齐明德等人交代，明氏说不出口，“大嫂，你说我们现在还能怎么办？梁大公子已经去了，难不成要把光儿这条命赔给他，我不答应！对了，光儿，那梁大公子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你倒是告诉母亲啊，我和你大伯母也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光儿！”

    既然已经知道大半，那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知道清楚，那不是更好。省的明氏出去打听，未必都是真消息。从当事人的口中得知不会有假，齐玉光还没有说话，酝酿好，就听见外面的狱卒已经催了，她们能出去了。一会儿说不定就要有人在查，还是赶紧离开为秒。

    “光儿，赶紧说吧！”一刻钟的时辰已经到了，齐玉光对着明氏摇摇头：“母亲，不用了，就算您知道又能怎样，什么都改变不了。”既然齐玉光不告诉自己，那也行，大不了明氏自己去找礼部侍郎的嫡长女王姑娘便是。明氏叹着气：“好，你不想说，母亲也不勉强你。你在这里好好待着，母亲发誓一定会把你救出去，你就在这里安心的等着母亲来接你回府。”

    作为母亲，周氏和明氏一样都护着自己的孩子。“母亲，我现在只想见王姑娘一面，母亲，您可以帮着儿子吗？”突然起身走到明氏的身边紧握明氏的手，周氏不知道，齐玉光还是个痴情种。所有的事情周氏都清楚，明氏隐瞒也隐瞒不了。最后明氏离开之前，没有答应齐玉光，齐玉光失落的双眸耷拉下来。出了大牢，周氏轻轻的扶着快到昏倒的明氏。

    “二弟妹，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大嫂，我没事，谢谢大嫂关心。”明氏强撑着站直身子，对着周氏摆摆手。既然明氏愿意逞强，那就是明氏的事情，跟周氏没有关系。“大嫂，我想去一趟礼部侍郎府。”这邀请周氏一起去，还是明氏单独去。低头片刻：“二弟妹，我觉得暂时我们还是先回府去，等到跟公爷、二弟商量后再做决定也不迟，走吧！”

    一把拉着明氏上马车回定国公府，尤其临走前齐玉光还想见王姑娘。哼！那样的红颜祸水，不知道廉耻的姑娘，明氏才不会让齐玉光娶回定国公府。还没有出阁的姑娘，就知道勾引齐玉光。之后还跟梁明哲定亲，齐玉光为了她，连梁明哲都杀了，自己下了大狱，饱受牢狱之灾。齐玉娴随着太监快速的来到齐贵妃的寝宫，这一次没有通传，宫女快速的打开门请齐玉娴进去。

    齐贵妃躺在榻上，眯着眼：“娴儿，你来了，赶紧坐下，不用跟本宫多礼，来。”亲热的语气不由让齐玉娴有些警惕，齐玉娴和定国公府已然知道齐玉光杀了梁国公府大公子梁明哲的事情，想必齐贵妃也应该听说。否则也不会找齐玉娴进宫来，“你们都下去吧！”对着宫人吩咐，“是，娘娘。”

    宫人连忙告退，关上寝宫的门。就剩下齐贵妃和齐玉娴，“娴儿，来，到姑母身边来。”姑母，还真的亲切。“多谢贵妃娘娘！”齐玉娴虽说坐下，但是离齐贵妃还有些距离。没有听到齐玉娴喊着自己姑母，齐贵妃多少有些失落。但是还是打起精神：“娴儿，想必你已经听说玉光杀了梁大公子的事情了吧！”

    “回贵妃娘娘的话，娴儿略有耳闻。”要是说没听说，相信也骗不了齐贵妃。“那依照娴儿的意思，你觉得现在该如何处理？”齐贵妃把玩手中紫色的手帕，当然还一边抬起头望着齐玉娴，“贵妃娘娘，娴儿一个姑娘家，哪里知道怎么处理，恐怕娘娘问错人了。”四两拨千斤的一带而过，惹得齐贵妃眉头紧锁。

    齐玉娴不打算配合齐贵妃，“娴儿，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似乎在提醒齐玉娴，不要以为齐玉光杀了梁明哲与齐玉娴无光。就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旦平复不好梁国公府，遭殃的就是整个定国公府，齐玉娴和齐贵妃都要受到或多或少的牵连，就算凭借太后和圣上的重视又能如何？齐贵妃还身为一国贵妃，圣上百般宠爱，犹记得那日圣上临走前的冷漠。

    关系到朝中局势的走向，岂能小心。恨不得掐死齐玉光，怎么那么糊涂，杀了梁明哲，要是齐玉光也死了，那倒好了。齐贵妃也不用如此苦恼，“多谢贵妃娘娘提醒，娴儿明白。只是娴儿确实不知道如今该怎么办？还请娘娘明示！”现在低着身子等着齐贵妃的回答，倒是让齐贵妃舒坦不少。

    “嗯！娴儿，起来说话吧！老太君有什么吩咐没有？”“回娘娘的话，这到没有听说，好像父亲和二叔被祖母赶出院子。母亲和二婶去大牢探望玉光，其他的事情，娴儿不太清楚，还请贵妃娘娘见谅。”齐玉娴低头垂眸，这样啊，齐贵妃了解，不太能明白老太君的意思，写给老太君的信还没有回信。齐玉娴的嘴里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娴儿，你这样。”齐贵妃在齐玉娴的耳边嘀咕，只见齐玉娴点点头：“嗯！贵妃娘娘，娴儿知道了。”

    临走的时候齐贵妃一把拉着齐玉娴的玉手：“娴儿，姑母一切都拜托你了。”“贵妃娘娘放心，娴儿必定不会让您失望。”“那就好，娴儿办事，姑母确实放心，去吧！赶紧回府去，万事小心，有什么消息记得通知姑母一声。”就这样齐玉娴离开皇宫，在快要出宫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娴儿，娴儿，娴儿。”一转身就看到长平郡主小跑而来，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对镜梳洗，脸上薄施粉黛。

    一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宫装，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如今的长平郡主已经变身大美人，看的出来长平郡主对梁明达绝对真爱。否则也不会坚持到底，气喘吁吁的俯身深吸好几口气，齐玉娴愧疚的说道：“jiejie，真不好意思，进宫都忘记去探望jiejie了，真是该死，请jiejie恕罪。”

    乖巧的俯身给长平郡主请安，嫣然一笑：“娴儿，算了，不生你气了。赶紧起来，我们去那边说话。”指着不远处的凉亭，牵着齐玉娴的手走过去。齐玉娴随着长平郡主来到凉亭边坐下，“娴儿，你坐下来，我有话跟你说。”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没有出宫被长平郡主拦住，齐玉娴只能陪着坐下。

    心里压着不少事情，依旧勉强笑着。“jiejie，有话你就说呗，娴儿听着呢！”长平郡主示意齐玉娴低头，“娴儿，我听太后娘娘跟嬷嬷商议，恐怕过几日就要给我指婚了。”给长平郡主指婚，齐玉娴抬起头，“jiejie，这是好事情，应该高兴才对。”

    现在不知道太后到底要把长平郡主指婚给谁，“娴儿，你难道不想知道太后要把我指婚给谁吗？”齐玉娴摇摇头:“jiejie，这个我不知道。”确实不知道，长平郡主腼腆一笑，“娴儿，不要说，当然是梁二公子了。”梁明达，齐玉娴当然震惊，长平郡主怎么说服太后，装作没有看到齐玉娴的失落。

    长平郡主继而挽着齐玉娴的手臂，“娴儿，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高兴，我终于可以嫁给梁二公子了！”一直以来的夙愿达成，扯了扯唇角:“jiejie，那娴儿就恭喜你了。”现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齐玉娴平复好内心的不安。可是转眼间长平郡主就耷拉着小脸:“娴儿，可是现在梁大公子被你弟弟给杀了，我们以后还能做好姐妹吗？娴儿，我舍不得你，那你准备怎么办？要不然娴儿，你听我的。”

    没有给长平郡主说完，齐玉娴摇摇头:“jiejie，你别为我担心，我没事。既来之则安之，不用想太多。况且这件事情有圣上明断，我们还是好姐妹。”长平郡主给自己的帮助，齐玉娴永远铭记于心。感动地眼眶湿润，用力的点点头:“娴儿，听你的，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姐妹。只是娴儿，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弟弟要杀了梁大公子”

    **裸的套着齐玉娴的话，“jiejie，这个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告诉长平郡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就算再亲密的好姐妹也不能告诉。再者说来，没有必要让这件事情影响到长平郡主。说实话，齐玉娴恨不得离开皇宫，躲得远远的。听到长平郡主说，太后过几日要给她指婚，还是梁明达。

    突然有冲动告诉长平郡主，自己和梁明达的关系，最后还是忍住，什么都没有说。轻轻的拍着齐玉娴的手背:“哎，娴儿，但愿不要影响到我的婚事，嘿嘿，娴儿，你别见外。我就是太高兴了，我要嫁给梁二公子。”齐玉娴微笑:“jiejie，你那么好，谁要是娶到你，那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天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齐玉娴的内心在滴血。哪知长平郡主接下来的话更加打击到齐玉娴:“娴儿，都是要感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恐怕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漂亮。娴儿，谢谢你，日后我们定娃娃亲，你说怎么样？”齐玉娴望着兴致勃勃的长平郡主，有些无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怎么，娴儿，你不愿意吗？是嫌弃我们高攀你吗？对了，我差点儿都忘了，好像我们俩的赐婚是一起的，娴儿，日后我们一定要做亲家。”目光坚定，实在没有心情谈论这些。梁明达如今不在京城，不知道莫名的相见梁明达。万一真的长平郡主被指婚给梁明达，日后齐玉娴该怎么办？

    跟梁明达两情相悦，就这样被拆散，齐玉娴心如刀绞，难受的要命。不过身边的长平郡主欣喜若狂，齐玉娴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不好嘛，娴儿，我保证会好好教着孩子。可以吗，娴儿”“jiejie，现在说这些还是太早了吧，等到孩子大了，他们自己决定。我们随孩子们就好了，jiejie。”

    齐玉娴不接自己的茬，那就算。反正现在齐玉娴就要焦头烂额，“娴儿，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说。眼下要是我能帮上忙，记得一定来找我。还有娴儿，要是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去跟太后娘娘求情，让你脱离定国公府，这样不就好了。反正你是我的义妹，我母妃是你义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