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生病了
许是昨日去了一堂皇宫受寒的缘故,没想一夜起来,珊珊就病倒了。 而且这病情来势凶猛,让人措手不及。 此时,鑫苑,姗姗正坐在自己的床上瑟瑟地发抖。她把身上裹着的被子拉得紧了紧,却感觉还是抵挡不住寒意。大大的打了个喷嚏,鼻涕眼泪全来了,伸出锦被里的手接过一旁映雪递过来的手帕,她擦拭了一下,抖得更厉害了,犹如风中的落叶。 宁儿在一旁看得担忧不已,连忙吩咐。“夏雪、冬梅,你们两再去搬两个火盆进来。” “是!” 夏雪和冬梅急急忙忙往外跑,差点与端着姜汤进来的映月撞上。 “映月姑娘。”两人连忙行礼。 映月也是知道这两个小丫鬟如此慌忙是因为担忧王妃的病才跑的这么急的,所以并无责怪,只说了一句。“你们两个慢着点。” 说着,端着姜汤走到床边。 珊珊伸手接过,大口大口的喝下。 喝完,忍不住又咳嗽了两下。 宁儿在一旁看得心焦。“小姐,这汤真的管用?” 这汤是厨房按照小姐的吩咐熬的,可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熬汤是可以驱寒治病的。 映月和映雪心里也很是担忧,映月接过她喝空的碗放置在一旁。 映雪赶紧用被子把她捂的严严实实的龙门风云 。“王妃,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 珊珊摇摇头。“一会儿你们按照我刚才给的药方去抓药来煎就可以了。” 说着,又大大的打了个喷嚏。 她吸吸鼻子说道。“宁儿,你再让他们抱两床被子过来。” 她实在是冷的不行,现在连脚都是冰冷的。 白庆熙带着安宴赶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鑫苑所有人都在忙着搬火盆、抱被子的情景。 他走到床边,看着不停打着冷颤的珊珊,心中抽疼了一下。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感觉烫得吓人。 珊珊看着他。“夫君。” 白庆熙看着她面色潮红,心疼地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坐入床边。 “咳!”她忍不住咳嗽,感觉喉咙干痛。 他抓起她的小手,为她注入内力。 可注入内力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注入的内力有些由不得自己控制,好像不是他在把内力灌输进她的体内,而是她在吞噬他的内力。 还来不及细想,只听得她又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 “咳,咳,咳、、、、、、” 这控制不住的咳嗽,使得她感觉自己的胸口也开始痛了起来,连忙收回自己与他对掌的手按住心口。 夏倾城见她这样,觉得自己的心口也跟着痛了起来。 他猛然站起身来,用被子包裹住她,将她连着被子一把抱起来。 “王爷。” 所有人看着他,不知道他这一举动是什么意思。 “我抱她去齐园,白玉床在冬天散发出的暖意会让她好受些。” 说着,他就抱着珊珊大步流星地出了院子。 珊珊在他的怀里缩成一团,脸不断地往他的怀里蹭,寻求那带有热源的地方,享受着他得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温暖。 安宴看着满天的雪花,赶紧从小丫鬟的手里拿过伞为两位主子撑上。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锦园,夏倾城把她放在白玉床上,再拉起所有的被子给她捂上。 白玉床上传来的温暖渐渐进入她的体内,珊珊感觉自己此刻没有那么冷得厉害了。 她睁开双眼,看着白庆熙担忧地神情。“夫君。” 他坐到床边,忧心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她乏力地点了一下头,努力地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我没事。” 听她这么说,他觉得自己的心中酸疼。 都这样了,怎么还叫做没事呢?! 她知不知道,她这么说,他的心中更是心疼。 “夫君。”她唤着他。 感觉白玉床的暖意使得身体里通体舒畅,她的眼睛渐渐有些支撑不住地开始打架。 她不解,为什么躺在这白玉床上她会觉得困意席卷而来,无法抵挡。 “恩?”他摸着她的脸。 “我想再睡一会儿。”她的神情越来越涣散,意识也开始不太清楚。“你可不可以陪我。” 最后一句话说完,她的眼睛就闭上了,迷迷糊糊睡着。 白庆熙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心中很是不解。 前一刻被病魔折腾得那么难受的人,怎么下一刻这么快就进入了梦乡,呼吸还这么的平稳? 难不成这白玉床还治病的功效折磨厉害? 他百思不得其解。 安宴等人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都不可思议地瞪大眼。 “王爷,难道这白玉床真的如此神奇?”安宴忍不住脱口问道。 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白庆熙看着白玉床若有所思,对安宴的问题,他也答不出来。 这也正是他此时心间盘旋着的疑问。 他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准备好汤药和一些清淡的食物,王妃醒来要用。” “是。” 所有人都行礼退下,到门外伺候着。 见所有人退下,白庆熙脱了自己的鹿皮靴子,拉开被子,轻轻地在珊珊的身边躺下,伸手把她拥入怀里。 本来昨夜一夜好眠的他此时是没有一丝睡意的,却不知道为什么,才接触到她的身体,他也慢慢觉得乏了,脸皮沉重地落下,跟着她进入梦乡。 就在两人睡着后没多久,千年白玉床散发出一道柔和的白光,将两人团团围住。 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白庆熙是最先醒来的。 只见他轻轻移动了一下,原本好梦正酣地珊珊被他这细微地一动,也跟着悠悠转醒。 两人同时睁开眼睛,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她醒来的那一刻,那一道柔和的白光悄然隐去。 床上的两人因是面对面而睡,所以在睁开眼睛的同时,看见彼此近在咫尺的脸都微楞。两人双目相对,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对方暖暖地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 那感觉带着温暖,带着一股心痒难耐。 “扑通!扑通、、、、、” 不知道响起的是谁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激烈。 或许是她的,也或许是他的,更或许是两人的。 忽然,珊珊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顶在了自己的大腿间。 她瞬间睁大双眼。 作为一个两世人,她很清楚那东西是什么,也意味着什么。 只见她猛然坐起身,惊慌未定地双目圆瞪着前方,然后又转头瞪着还躺在床上的白庆熙。 被她这一起身,这一瞪,白庆熙也连忙坐起身子,脸上出现前所未有的慌乱。 珊珊从没有在他的脸上看见过如此慌乱的神情,刹那间,一个念头猛然闪入脑海。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你不会、、、、、” 他不会是没那种经验吧! 这怎么可能,就她所知,生长在帝王家的孩子都很早就有那个什么的,据说还有专门教导他们那种事的人呢。 可看他的那不知所措的慌乱表情,居然带着一些迷茫、羞涩、困惑,这一切都说明,他根本就还没有什么过。 不会吧!他那表情应该是出现在她的身上才对。怎么说她才是女的,才是应该羞涩的一方,可现在这些表情都被他用了,那她应该是什么表情才对 难不成她应该这样说。“没事,你不会,那就让jiejie来交你!只要你成了jiejie的人,jiejie一定会疼你一辈子的。” 珊珊想着自己yin笑着说这话的表情,顿时冷汗淋漓。 白庆熙看着她瞬息万变的脸,在到最后的那怪怪的、不怀好意地笑,很好奇她的大脑里现在在想什么。 当然,如果他知道现在珊珊的大脑里想的是把他压在身下好好**一翻的情景,估计他是想死的心都有的。 他也不是没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作为皇室中人,他虽然没有经历过什么,可也大致了解一点。不过在他的观念里,他的王妃还年幼,应该是不懂这些东西的。所以他轻拉了一下被子以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一开始的羞涩和尴尬也慢慢退去。 “娘子刚才想说什么?”他强制镇定地问道。 珊珊看着他那样,心里想着,他的夫君也真是太纯情了。 万一,她真的把他吃了。那不是罪过。 努力驱赶着自己大脑里那些肮脏的想法,她回答。“夫君,我估计是病糊涂了,连自己刚才要问什么都忘记了。” 心里暗暗对自己吐槽,原来这装疯卖傻的事还真的是她的强项啊。 “好点了吗?”他伸手摸着她的额头。 感觉已经没有那么烫了。 “好多了。”她回答。 “你饿了吧!”他帮她把身上滑下来的被子拉了拉。“我让她们准备一下,帮你洗漱,然后吃点东西,再把药喝了。” “恩。”她点头,往身后靠了靠。 白庆熙起身下床,唤来在外面伺候着的宁儿和朝暮。 “王爷。” 她们已经在外面侯了快一天了,没想到这两位主子才起来。 宁儿和朝暮的视线在床上扫了一圈,又审视地看了一下两位主子,最后彼此对望,无声地说道:“看来一会儿要去回禀报安总管,两位主子仍然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白庆熙完全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吩咐道。“宁儿,你伺候王妃梳洗。” “是。” 说着,宁儿到外面唤了丫鬟,准备了热水为珊珊洗漱。 珊珊看着宁儿,任由她伺候着悠闲 这两个丫头刚才的‘眉来眼去’白庆熙没注意到,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看来她们很失望啊。 珊珊看着一旁被朝暮伺候着换衣的白庆熙,轻笑。 若是以她家夫君的这个脾性和那方面的认知,只怕她们是还有得失望的。 说也奇怪,珊珊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到第二日,她就能活泼乱跳了,像个没事人一样。 今日,没有再下雪,晃了点阳光,照在白色的雪上,看起来煞是耀眼。 珊珊站在齐园的院子里,感受着那股凉意,想着这白庆熙一大早起来就匆匆忙忙出府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端着吃食的朝暮和宁儿一进院子,就看见她站在雪地里,吓得二人急忙走上前来。 朝暮还来不及行礼,就听宁儿叫嚷开了。“我的小姐,你说你怎么就那么不懂事,这才刚好,你就跑出来吹冷风。这要是又受寒了,我看你怎么折腾。” 珊珊看着她那担忧地神情和责备地话语,觉得很窝心,心中暖暖的。 “我这不是才出来嘛!”她笑看着宁儿,见她又要开始唠叨,连忙说道。“行,我这就进屋,这就进屋总可以了吧。” 说着,就转身进了屋里。 宁儿赶紧跟上。 朝暮看着进屋的王妃和宁儿,想着,看来,这王妃也是个好伺候的主子,这宁儿也是打心底里对她的主子好的。 一进屋,宁儿就把手里端着的清淡食物放下。 紧跟其后的朝暮走上前来,赶紧把自己端着的碗筷摆好。 “朝暮。”珊珊突然唤道。 “奴婢在。” “你可知道王爷这是去哪了?” “回王妃,奴婢不知。” 听着朝暮的回答,珊珊想着,既然连他身边贴身的朝暮都不知道他去哪,那别人也定是不知道的。 她接过宁儿舀过来的白粥,食不知味的吃着。 怎么才一个上午不见,她对他就那么思念呢? 才吃没两口,她就在也没食欲了。 放下筷子,让宁儿撤了。 宁儿忧心地看着她。“小姐,你是不是还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珊珊回她一个笑容。“没有,我好着呢。只是没什么胃口。” “既然好着,那怎么会没有胃口呢?”宁儿实在是不明白。 一旁的朝暮心眼儿明亮,将王妃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中自是明白的。 只见她说道。“王妃,这清淡的饭菜可是王爷临出府前安排安总管吩咐厨子做的呢,你要不,再吃两口。” 他吩咐的! 果然,珊珊听了她的话,拿起筷子,又吃了大半碗。 这下,宁儿总算是明白了。 感情是她家小姐想着王爷,食不下咽呢! 宁儿对朝暮投去崇拜的一眼,朝暮回她一个浅浅地笑。 吃过午膳,珊珊原本是想上床躺一会儿的,却听得安宴来禀报,说是相爷携其大夫人和二夫人过府探望。 因白庆熙不在府里,只能她独自去接待。 思索了一下,想着二夫人也是一起来的,珊珊让宁儿伺候着,赶紧换了一身衣服,前往齐王府大厅 珊珊来到大厅的时候,见三人正在饮茶。 她欢喜地走进去,直接走到二夫人面前唤了一声。“娘。” 然后拉着她的手关心地问她的病好了没有。 二夫人看着女儿对自己的关切,连忙笑着回答。“好了,好了。你不是让齐王府的家丁来问过了吗?” 珊珊扶着她坐下,自己也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撒娇地看着二夫人。“可是我要听着你亲自说才安心啊。” 二夫人从她的手里抽出自己的一只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还说我呢,我听安总管说你昨日受了寒,现在可有好些?” “没事,没事。”她满面含笑地看着自己的娘亲。“你瞧我这哪是生病的啊,身体倍儿棒,吃什么都香。” 二夫人见她面色无异,满面含笑,容光焕发,想来在齐王府过的应该不错,也就放下心中大石。嘴上却忍不住说道。“那么大个人了,要懂得会照顾自己。” “我知道了。”听着二夫人关切的话,她倍觉窝心。 “咳!” 突然响起一声咳嗽声,珊珊寻声望去,只见是大夫人。 此时的她坐在二夫人的上首,一派当家主母的派头,额头微昂,端庄高贵。 珊珊心中暗自觉得好笑。 她要摆她当家主母的姿态,回她的相府去摆,来齐王府摆给谁看啊。 她心中不以为意,却感觉到大夫人的这声咳嗽,让二夫人的身子缩了缩。不由皱眉沉思。 她看着浅昊天唤道。“爹爹。” “恩。”浅昊天点了一下头。 心中却也清楚,这里毕竟是齐王府,比不得在相府,该容忍的地方还是得容忍史上第一宅。 只是他天生的优越感和为人父的想法使得他拉不下面子来给珊珊见礼。 这些虚礼珊珊也没放在心上。 却想着这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夏侯谨既然带着两位夫人前来,毕竟也不回是什么好事。 只怕八成是为了上次在相府说的让浅若银嫁入齐王府那事来的。 “爹爹,女儿有个心愿,今日还望爹爹一定成全。”她的心中明亮,知道这事必须得在他们说明来意之前解决,要不今日他们在齐王府不满而回,到时候只怕浅昊天乃至整个相府都会把气撒到二夫人的头上,到时候霉遭殃的就是二夫人。 而她远在齐王府,就算想保护自己的娘亲也是不可能的。 听到她有事求,夏侯谨原本拧着的眉松开来。“你有什么心愿尽管说。” 在浅昊天的想法里,只要自己先满足了珊珊的心愿,做足了一个做爹应给的关怀和疼爱,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得多。 “其实是这样的,这两日女儿是真的病了。你们来之前,我原本都还躺在床上的,女儿这一病,也就越发的想家,想着以前在府上每次生病都有娘在一旁陪伴着。可现在嫁了人,在这齐王府,想感受到娘的温暖那都是一种奢望。难得今日娘陪着爹爹和大夫人前来,女儿想乘此机会留我娘多住一段时日,等我的病好了,再送她回相府。”她一边说,一边露出泫然欲泣的哀怨表情。 安宴一直随侍在一旁,听着自家王妃的话,再看她哀怨的表情,陷入沉思。 一旁的宁儿本是上前安慰,却见姗姗给自己使了个眼神,立刻心领神会,在一旁帮腔到。“老爷、夫人,你们就体谅体谅小姐吧。她一直与二夫人相依为命,自嫁到齐王府,就没一日是不思念着的。” “是啊,爹爹,你就让娘在齐王府呆些时日,陪陪女儿,到时候姗姗一定亲自将她送回去。”姗姗说道。 心中暗暗表扬着宁儿这丫头够机警,跟了她一些时日,很是明白她的想法朝暮在一旁看得傻眼,她是离姗姗和宁儿最近的人,刚才他们的‘互动’她是全看在眼里的。 真是没想到她家一向温和没什么秉性的王妃居然也有这种手腕,她想不佩服都不行。 真是不简单啊! 坐在一旁的二夫人一听,眼中泪水开始转动,也是一脸希冀地看向浅昊天,并同时慈爱地拍着女儿的手。 “这、、、、、、”浅昊天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今日来的目的就是想着带着二夫人来当说客的,也让姗姗知道,她是从相府出来的,她的根是在相府,凡是都应该以大局为重,以家族利益为重。 看着浅昊天不乐意的神情,她继续说道。“女儿知道爹爹也是疼女儿的,你一定也能体谅女儿想念娘的心情的。” “姗姗,虽然你现在贵为齐王妃,可怎么说也还是浅家的女儿,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这里毕竟是齐王妃,你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要识大体,不能再像没出嫁之前那样,在家耍小孩子心性。”说话的人是大夫人,只见此时的她言之凿凿,一脸的识大体。 姗姗没想到一向不屑和自己说话的大夫人居然会说出这么‘深明大义’的话来劝自己,但是看她那丝毫不妥协的神情,估着,为了她的女儿能嫁入齐王府,大夫人一定是不介意好好的‘管教’自己的不识大体。 打蛇打七寸,既然她不妥协,那么她就只能给她点甜头,这样才能顺利地留下二夫人。 “大娘,姗姗一向和娘亲近,的确是不懂事了,望大娘体谅姗姗的一片孝心。只要娘亲能留在我的身边,其实很多东西我都是可以不计较,也是可以接受的。”她‘暗示’性地说道。 要耍心机是吧,她自然奉陪。 她一向的做法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凡事能不计较的就不计较。 可是当有人要伤害到她所珍惜,要保护的人的时候,她也定然不会再软弱,任由别人欺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