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姚府疑云 （2）
“那，多谢韩娘子，正雪就不客气了，正雪觉得，这老夫人应该多加两个丫鬟，你看……” 欧正雪还没说完，坐在床边一直未开口的张一突然说话了。 一开口就十分不耐烦，带了几分不屑地说到：“不必了！” “一哥哥，依我看还是听欧娘子的，你既答应我请欧娘子过来，那我们还是听听欧娘子的建议。”韩彩兮温柔细语，于这张一语气十分不同。 张一反而更加恼火，怒气冲冲地说道：“这小娘子一来就要疑神疑鬼，安插人手，，这是不信我张一了？！岂有此理！我绝对不同意！不过一个歌妓罢了，真当自己是什么半仙女捕快？笑话！” “张郎君，你这样说来实在有些过分，欧娘子一片好心，是怕你过于辛苦，你反而如此误会人家，这欧娘子看我薄面而来，你若心有不满，我们这就离去，日后绝不再登门叨扰！” 欧正雪一愣，没想到这小郎中居然站出来护着自己，不过，她猜这不过是读书人的几分臭脾气罢了。 “表哥，还是听欧娘子一回，既然……”这韩彩兮细语轻柔，张一听的不耐烦，一挥手到：“随你！”转过头去望着老夫人面色深沉，不在理几个人。 “这样，我们随便在宅子里转转，可好？”欧正雪笑着起身。 “随意。”韩彩兮轻轻一笑。 欧正雪到了，门口看了看窗边的那只小狗，浑身雪白，毛绒绒像只球一样，只是无精打采。对这这大海碗里的银耳汤闻了闻，便走开了。 任凭这小丫鬟抱回来如何哄，也不去尝一尝。 欧正雪瞟了一眼那小狗，和狗食碗，还有这不停哄着小狗进食的丫鬟。 欧正雪刚刚要走，这笛儿似乎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欧正雪没理她，看到东厢房的门开着。于是直径走进去，回头一看，段新并没有跟来。 这东厢房里，陈设十分简单，家具简介朴素，唯一显眼的就是这巨大的书架，和桌子上花瓶里插着的的一株花——金雀花。墙上挂着一把长三尺左右，剑鞘火红的宝剑。 在这株花下，放着一本书。《百花记》，欧正雪随手一翻，有一页里夹了一片花叶。她打开那页，上面画的，正是这金雀花。 还未等看下去，只听脚步声响，张一已经站在门外，他的声音带着恐惧和愤怒道：“你！！居然擅闯我的房间！！马上给我出来！马上！！” 欧正雪放下那书，转身出门。 刚刚出门，门就被这张一狠狠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在这姚府用过晚饭，欧正雪去正房找段新，随便打算回来时路上跟他聊聊。谁知路过东厢房，听到争吵声。 “为何要赶这欧娘子走？好好端端的，没有理由，实在失礼。”这是韩彩兮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女子的声音高而脆，她听的清楚。 “随意进我的房间，翻我的东西，这还不够吗？！我说让她走，马上走！还有那个段新，居然敢对我无理？！要不是表妹你在，我刚刚就让他们立即滚出去！” “表哥……” 之后的话，欧正雪没继续听，她向前走去，这段新和李郎中，在老夫人的房间会诊呢。 这时，小丫鬟跑过来，拉住她的衣襟说道：“欧娘子吗？奴婢有话想跟你说。” 欧正雪一笑，心想，我等你很久了。 “我家老夫人刚刚摔伤那天，说过话。以后就没有开过口了，那天，老夫人说……亏，亏我……我不懂什么意思，但是我觉得一定很重要。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欧正雪看着她，眼中带着审视。 “还有，老夫人摔伤那天，虽然是独自一个人去的赏鱼池，可是……笛儿曾经看到过李朗中和表少爷向后院走……” “你确定？”欧正雪打量这小丫头，她有点战战兢兢，却十分肯定的点点头。 欧正雪和小丫鬟聊完，继续向正房走去。 这时听到屋子里的两个人，似乎低声争论着什么。 “李朗中，我知道你过去曾与这姚夫人有过过节，不过，医者仁心，如今老夫人病成这样，你难道不该说出实话，这老夫人就只是摔伤那么简单？！”这是段新，虽然他压低声音，但是他人在窗边，还是听的清楚。 “段新，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李某不是那种阴谋狡诈的小人，绝不会因为一点过节，就真的至老夫人性命于不顾。这老夫人明明就是摔伤，你何来疑神疑鬼，不就是嫉妒我这些天接了你的病患，赚了原本你该赚的钱，你这样是蓄意诋毁，你这小人！”李郎中语气不善，声音听起来比段新激动几分。 “好，不要让我段新找到证据，如果你真的与人合谋，做了什么对不起老夫人的事。不然你就等着吃牢饭！” 说着，段新气哄哄的出门，直奔大门而去。这也许是打算回府了。 欧正雪连忙追上去，一拍他肩头：“小郎中！” 段新吓了一跳回过头，惊魂未定地说道：“神出鬼没的做什么？吓死我了。什么事？” “你说呢？”欧正雪凝视着他，不一会儿，这段新就败下阵来，连忙拉她出来这姚府，找了个小茶肆，拿出一样东西来。 “你说的那个狗食碗里，确实有文章。我看到有及其细碎的黑色粉末，另外找到这个，这是……这是几粒没有安全研碎的金雀花的花籽。”段新抬头看看欧正雪，说道：“这种金雀花，这花籽，有毒，使用后轻者呕吐头晕，重者昏迷，不过，好在不是剧毒，可解。十分像是懂医的人下毒，这毒不会突然致死，但是会慢慢的……” “那花和书你也看到了？”欧正雪意味深长地说。 “嗯，我路过这东厢房，正好看到开着的方面，而那书和花，就放在桌子上。你觉得，这事情是怎样的？”段新喝了一口茶，听意思他已经有了答案了。 欧正雪见到他一副了然的样子，神秘的一笑，说道：“你得跟我回去，咱们在这姚府住上一晚，我保证，明天不是赏银三十缗，最少是一锭金子。”欧正雪一想到金子，人也欢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