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2章：是非对错
山风骤然加大，吹拂着福伯花白的白头，在柔和的朝阳下闪发着迷离的白光，迷乱了钱多多的眼睛，或许是眨眼，或许是福伯使出了什么诡异的身法，总而言之一霎那间，福伯消失不见。 “莫非我是眼花？”钱多多大吃一惊，揉揉眼睛，仔细四处张望，悬崖四周除了石头、树木还有黄狗之外，确实不见福伯的踪影，宛如他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即使黄狗，也对福伯的突然消失而惊讶，狗头四处打量，鼻子抽抽，似乎也在寻找福伯。 正当一人一狗钱异莫名时，虚空中传出福伯苍老而飘忽不定的声音，宛如来自四面八方一样：“钱多多，福伯年轻时获得神秘高人传授，虽然不是什么高深的法术，但还是有可取之处，今天就将这门法术传授给你吧。” 福伯又说：“这门法术叫隐形术，充分利用四周环境而匿藏气息，隐藏身形，可悄无声息渗透防守最严密的基地，可悄无声息用匕首杀人。即使被人发现，也是一等一的逃跑技巧，可化空气消失，可入泥土不见，可潜水中…” 钱多多脸抽抽，差点没扑到在地，但转眼双目金光四射。虽然听起来是一门见不得人的法术，不过，月黑风高夜杀人劫货，应该不错，嘿嘿。钱多多一想到带着无数储物戒指扫荡苍空帝国皇宫，口水就止不住哗哗的流了出来。对金碧辉煌遍地是金的皇宫，钱多多早已垂涎三尺，闻言迫不及待大叫：“教我！教我，哈哈。” 可怜的福伯，如果知道钱多多打的是这个主意，恐怕会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吧。 可惜，福伯不懂读心术，无法知道钱多多在想些什么，他能听得出的是钱多多对隐身术的强烈渴望，重现现出身形，稳稳坐在石块上，看着手舞足蹈的钱多多欢快说道：“修习隐身术的前提条件是精神力足够强大，能够调动天地之间的能量为已用，达到藏匿气息，掩盖身形的效果。” “钱多多，你可知道什么叫做能量？”福伯笑吟吟问道，浑浊的双目上三路下三路扫视着钱多多，自顾自说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钱多多翻翻白眼，差点没扑到在地，连你都不知道还问我？ 福伯低声笑了几下，阴测测的笑声如午夜游魂一样可怖：“神秘高人告诉我，神殿的神力是一种能量，矮人修炼的斗气也是能量，精灵族的魔法也是能量，异端的法术也是一种能量，可以说，我们四周全部是能量。” 钱多多茫然四顾，石头，树木，微风，薄雾…那里有丁点能量？他叹了一口气：“福伯，你不厚道，尽忽悠人，那里来的能量。说点实在的，如何修炼隐身术？” 福伯幽幽道：“我和你一样无法吸收和储存神力，体会不到能量的存在。错非如此，我怎么会苍老如此？”仿佛想到什么不好的事，福伯又幽幽地嘟囔几句：“错非如此，我怎么会受人摆布？” 钱多多脸抽抽，这不是废话嘛！对于福伯后面的话，钱多多直接无视。 福伯笑吟吟地看着那张写满失望的小脸蛋，鸡爪子狠狠敲一下钱多多的脑袋：“笨，你可以修炼神典，神力不就是能量之一么？”他得意洋洋笑笑，枯手按在钱多多脑袋：“神秘高人当年留下一道气息在我体内，你仔细感受一下。” 一道沛然不可抵御的气息由福伯手中涌入钱多多体内，由天灵盖开始，经过眉心，钻入丹田，有规律地流转于钱多多体内。奇妙的是随着这股气息的流转，钱多多体内精纯无比的神力也自动跟着流转。 福伯缓缓收回手，石雕般静静坐着，浑浊的双目精光四射，死死盯着钱多多。淡淡的乳白色光芒缭绕体表，薄膜一样蒙在身上，使得钱多多的身影渐渐虚化，微风犹如穿透无物一样从钱多多身体掠过，竟连一丝头发都没有掠起。 福伯笑颜逐开，大声赞道：“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这么快就领略到其中的精妙之处。” 钱多多欣喜若狂看着自己的身影随着时间推移而慢慢变淡，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那声音是如此的柔和，令人不可抗拒，令人沉醉。这一刻，钱多多能听得见花开花落的幸福，能看到云起云落的心声，能感受得到身边白云飘飘的欢快。 更令钱多多惊喜万分的是，脑海中那看不明悟不透的《阴阳九变》变了摸样。缥缈空灵的阴阳眼中央，一个个繁奥古朴的金光大字纷纷扬扬飘出，在空中组成一篇名为《天地五行诀》的经文。 浩浩荡荡的金光大字，在柔和的声音作用下，一出现就冲天而起，化为亿万道令人心醉神迷的细细金线，编织成金光四射的立体图。立体图上就是他的身体，表面有十亿八千万个窍xue，心肝脾肺肾等器官清晰可见，窍xue和器官被金黄色管道链接，流转于管道里面的就是福伯那道气息。 很明显，和《天地五行诀》相比，福伯的气息流转于经脉的轨迹要简单易懂得多。打个比喻，如果说福伯气息是加减乘除，那么《天地五行诀》就是微积分，两者根本不在一个水准线上。 钱多多念头一动，尝试着运转神殿。令他惊讶甚至恐惧的事情发生了。那瞬间，黑漆漆的，宛如来自地狱的腥臭死亡气息充满立体图，和隐身术一起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流转于管道之中。所不同的是，隐身术流转之时的气息是淡灰色的，混沌的，令人琢磨不透的。而神殿的神力是黑黝黝的，死亡的，令人心悸的。 莫名恐惧涌上心头，钱多多心肝都在抽搐。怎么回事？rou眼可见的乳白色圣洁神力，怎么一到体内就变成了带着死亡味道的黑乎乎气流？伟大、光辉，代表一切美好的诸神，其气息应该是纯洁无暇的啊。 一不做二不休，钱多多又按照自己领悟到的《阴阳九变》口诀，庞大精神力作用下钱多多体内为数不多的能量一分为二，一道运转神典，一道运转《阴阳九变》。立体图上，璀璨的黄金管道中出现两道气息。这下钱多多看得真切，神典气息确实是邪恶的，死亡的，霸道的。《阴阳九变》的气息是和谐的，自然的，生机勃勃的。 这个发现让钱多多惊恐万分，宛如深夜躺在大树底下乘凉的婴儿，看到天空掠过带有毁灭气息的庞然大物巨龙向自己喷了一口能毁灭一切的龙息，而自己却无力抵挡，只好眼睁睁看着死神大爷降临一样，吓得心脏都缩成一团。 正当钱多多害怕到几乎奔溃之时，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绵绵泊泊青光流遍体内，青光生机勃勃，淡淡的清新自然清香味道，抚平了他不安的内心，让他重归宁静。让他清晰地看到灵魂深处那一点精纯的神力，一朵艰难燃烧与灵魂海洋上的白光，神圣，圣洁，安宁，祥和，一如从神殿诸神神像上感受到的一样。 深深倒吸一口冷气，复归平静的钱多多有种明悟，立体图上所见的才是真实的。换言之：异端并不邪恶，神力不是纯洁。一念于此，钱多多笑笑，这又何妨？正如他一直坚持的，无论纯洁还是邪恶，无论神殿还是异端，能赚钱的就是好的。 神殿，也有坏人，比如胡不飞。异端也有好人，比如秦舞阳。不是吗？ 正如福伯所言，世界万物都是能量，神力也是，灵力也是，魔法也是，斗气也是…既然都是能量，那就没有对错，更没有是非之分，只有好用的，有用的，用得上的。何况，是非对错，谁能评定？如果是让自己评定，那么敌人的就是邪恶的，需要毁灭的。自己的就是正义的，不可战胜的。 钱多多的想法一直很简单，很纯洁，很质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