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兴师问罪
最终长公主叹了口气:“灵儿,皇后多年来压制咱们长公主府,以你父亲的才华,足以堪当重任,却因皇后的压制,郁郁不得志,若非当年墨书找到我,求我帮她实施计划,让皇兄看见皇后恶毒的一面,令皇后在皇兄面前失势,后又借提议收李妹姎为义女,封为公主之事来帮你父亲赢得皇兄的重用,长公主府那有如今的风光可言。” 杨纤灵闻言便是一怔,她依稀记得小时候,父亲总是愁着一张脸,虽然母亲是长公主,可上府巴结的人极少,又想起李妹姎住进长公主府后,父亲每日都精神抖擞,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而上府巴结的人也越来越多,连着一向不受众家贵女亲近的自己,一夕间成了众家贵女讨好的对象。 这些年众星捧月的生活,已经令杨纤灵忘记了幼时那些苦愁的记忆,如今听长公主提及,原本气愤的情绪便缓了几分,可是想想杨纤灵又不甘心:“娘,难道女儿就要这样忍气吞声吗?难道女儿就任由那狐媚子欺到女儿的头上吗?难道女儿就任由她抢走太子表哥吗?” 杨纤灵的几段话砸下来,心头的怒气又有上涌之势,这时便听长公主道:“咱们是真正的皇族,真正贵不可言的权门,李妹姎算什么东西,你放心吧,娘自会帮你讨回公道,你什么也不用想,只需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便可。” 听了长公主的保证,杨纤灵放下心来,终于露出一抹笑容道:“还是娘最疼女儿,等女儿将来做了皇后,一定好好收拾吴皇后,帮娘出一出这多年的郁气。” 长公主闻言,忍不住的笑了,虽然这是一句玩笑话,可也证明女儿是心疼她的,她怎能不开心。 长公主安抚好了杨纤灵,又命人将屋里地上的碎瓷片收拾干净,又从库房取出新的瓷玉摆件放好,这才离开桃仙阁。 次日,李妹姎用罢早膳,这时墨书神色匆匆进入饭厅,她看了眼在一旁伺候的博琉紫,只轻声道:“公主,长公主来访,在主楼正厅用茶。” 李妹姎正净手,闻言动作未停,她抬起手,博琉紫忙拿起帕子动作轻柔的帮李妹姎擦净手上的水,然后又拿来睡莲玉膏给李妹姎护手。 “琉紫,你和云玉吩咐人将餐桌收了,还有我的那件白底红梅大氅也拿到院中晒晒,今儿天气不错。”李妹姎擦好手,便起身吩咐道,一旁早有婢女拿着白狐皮大氅给李妹姎披上,然后递上手炉。 墨书扶着李妹姎一路来到主楼大厅,长公主一身海裳红牡丹花纹袄裙,黑亮的发挽了个高髻,头戴公主品级的风冠,端的是尊贵高雅,虽然是三十多岁的人,但因保养得宜,皮肤光洁柔滑,真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进入厅中,李妹姎放下手中的手炉,墨书已解开她身上的大氅递给一旁的婢女。 主座上,长公主看着李妹姎,精明的凤眸不由的微微眯起,但见眼前的少女,身着粉紫雪花纹袄裙,这紫色虽偏冷,却中和了她过于明丽的容色,一双醉人的桃花眼,顾盼夺目,真真是个绝色的美人,虽然她的五官与雪樱皇后如同一个模子刻出的,但两人的气质却有极大的不同,雪樱皇后是柔媚,通身有股脱俗灵约的气质,而李妹姎,只单看双眼,那是任何人都不及的妩媚妖娆,偏通身的气质如冰似雪,给人高洁不可侵犯之感。这样独一无二的冷媚,想必是个男人都抗拒不了吧! “姑姑,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怎么灵儿没随你一同来!”李妹姎心中大概猜出长公主此行的目地,不过面上却装做不知,如同往日般上前亲昵的拉着长公主的手。 长公主唇角逸起一抹冷笑,这看似天真的笑容下,其实藏着深不可测的城俯吧,自己以前怎么就被她给蒙骗了呢!想归想,长公主并未甩开李妹姎的手,只淡笑道:“姎儿,姑姑我有话单独与你说,你将人都遣下去吧!” 李妹姎脸上的笑意一顿,随即又恢复自然对墨书道:“墨姑姑,你带着大家都退下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墨书领命将厅里伺候的婢女都遣了出去,自己则守在了正厅外,防止有人偷听,或者不知轻重之人冲撞上来。 厅里只剩李妹姎与长公主之后,长公主脸色一冷,甩开李妹姎的手,冷然道:“你别叫我姑姑,我可当不起你的姑姑。” 手被甩开,李妹姎也不生气,只转身在长公主下首的椅上坐下道:“姑姑,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为何生如此大的气?” 看着她一派天真无辜的模样,长公主只觉讽刺,自己竟被一个小丫头给骗了,想到爱女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长公主便气恼道:“李妹姎,昨儿在梅林中,你与太子秘密幽会的事情灵儿都看见了,你勾引的太子眼里心里只有你,便不要让灵儿对太子动心,我们母女自认没有对不起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顿了顿,长公主见李妹姎似乎不为所动的样子,心中越发气恼,便摞出狠话道:“李妹姎,我告诉你,当年我能将你送上公主之位,如今也能将你拉下公主之位,你知道我说到定会做到。” 长公主以为将话说到这份上,李妹姎多少会慌乱,却不想她只平静的坐着,眉眼极是淡漠:“姑姑,我与皇兄并非中秋宴会上第一次相见,在那之前,我们已相识一个多月,那时他隐瞒真实身份,直到中秋宴我才知道他是太子。”深知与卫锦阳相识的事情无须再瞒,李妹姎便简明的解释了一番,她顿了顿复又道:“姑姑,知道灵儿喜欢他以后,我已经尽量在避开他,昨日在梅林中,我不知道他会寻来,他喜欢我,我不能阻止,但我是皇上的义女,与他兄妹的名份早定,他是一国太子,人伦纲长他总是要顾忌着,再者皇上仍是盛年,我已过及笄,已到说亲的年纪,到时候我另嫁他另娶,我们之间永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