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任逍遥 上
“谁的电话?” 范子怡裹着条浴巾擦着头发从卫生间走出来,这段时间恰逢高温天气,每天穿着厚厚的戏服,脸上还要画着nongnong的妆,着实十分难受,一回来赶紧洗澡,人都快馊了。 “宝哥的电话,公司又帮我接了一部电影和一部电视剧。”说着,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笑道:“都是男一号!” “真的?” 范子怡顿时高兴道:“你们公司这次总算是靠谱了。什么片呀?” “电影是以前我们电影学院一位老师的戏,以前是在好莱坞混的,可能是刚回国吧。戏的名字叫,不知道是什么题材。不过宝哥看过剧本,说这戏不错,他也演。”王大伦道。 “好莱坞混的?可以啊!那电视剧呢?” 范子怡一屁股坐到男朋友的腿上,刚刚洗完澡整个人都香喷喷的。 “电视剧是公司和海闰合作的戏,海盐老师的新作品。” “这么说你跟孙丽一起合作?”范子怡惊讶道。 孙丽的新戏也是海盐的作品,叫什么玉观音的。 “不是,戏名叫,宝哥亲自导演。”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这名字咋这么怪呢!”说着,她拍拍男朋友光溜溜的膀子,道:“小同志,你今年的戏一部接着一部,这可是火的节奏啊!希望你戒骄戒躁,好好努力,继续一往直前。” “是!我一定不辜负范老师的期望。” 王大伦向她敬了一个礼,正当女朋友得意的时候,他的手伸到背后抓着浴巾角一拉,女朋友裹着身上的浴巾瞬间掉了下来。 “啊——” 范子怡惊叫着双手赶紧抱住自己的胸部,却媚眼如丝地瞥了他一眼,“流氓!” “嗯?敢说我流氓?那我可得好好流氓给你看看。”说着,一抄腿把她抱起来,在一阵惊呼中,把她扔上了床,饿虎扑食般扑上去,用嘴堵住了她的嘴。 正当他把这匹烈性的胭脂马降服,正待入巷之时,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又“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靠!”这个时候最忌电话铃声响,不由打了个机灵,石更的部位马上就有了疲软的趋势。他爆了一句粗口,也顾不得响个不停的电话,赶紧手口并用,止住颓势。 “你干嘛不接电话呀?”善解人意的女朋友帮他撸着道。 “别管它!” 他的家伙在女朋友小手的刺激下再次石更,但手机铃声实在是烦人,当他愤然起身拿起手机准备关机的时候,看到屏幕上是老贾的名字,顿时气呼呼地接通了电话。 “喂,我警告你,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电话那头的老贾显然猝不及防,停顿了一会儿,才道:“大伦,你吃枪药了吧?” “啥事?说!”王大伦喘着粗气道。 “发什么神经呢!气不顺还是咋的啦?” “你说不说?不说我挂了。”他确实气不顺,因为这一接电话又疲软了。 “行,我说。那啥,你最近有空没?” 听起来老贾说的正事,他这会正在拍呢,没正事肯定不会电话sao扰他。 他稍稍把气喘匀道:“22号以后我就没空了。” “那行,那你赶紧过来,客串一下小武。” “啥?” 这货不是拍嘛,怎么又跟小武扯上了,这都哪跟哪儿呀! “小武,梁小武!还有哪个,我跟你说,这是我的新想法,我想把小武加进去。戏不多,就客串一下,顶多三天功夫。” 王大伦知道,老贾那货的老毛病又犯了,只要一拍戏,各种天马行空的想法。但老贾既然开口了,他又不能不去,过了22号,他可真的就没时间了。只是下面还有六天的假期可就彻底泡汤了。 “行吧。那啥,你们剧组在哪儿呢?我现在正在老家呢,我怎么过来?” “我们在大同呢。你这样,你坐飞机到京城,我派人到机场接你。” “咦,你们不是在大同嘛,我可以直接坐飞机到太原,干嘛要坐到京城呀?”王大伦听了奇怪道。 “你快拉倒吧,京城到大同和太原到大同路程都差不多。” sao噶! “那行,那就这么着吧,那我后天出发啊,到时候给你电话。” 他算算日子能多留一天就多留一天。挂上电话只得一脸歉意地看着女朋友道:“不好意思,我后天就得走了。” “老贾吧?走就走呗,你在电话里都已经答应他了。”女朋友扑霎扑霎着大眼睛同样望着他。 “对不起,亲爱的。老贾那货拍戏又有新想法了,让我过去客串,我……” “静音呀!” “啥?” “我让你把你那破手机调静音!你石更得起来吗你!”范子怡终于爆发了,冲他嚷嚷道。 “哎!” 他也别调静音了,干脆直接就把手机关了,再次扑了上去。 “小宝贝,你王叔叔来了……” ………… 一个喧闹的舞厅,震耳欲聋的音乐。 这是一场男女主人公跳舞的一场戏,舞厅旁边的小隔间里挤了四五个人,老贾带着耳麦,盯着监视器的画面。 女主角赵韬,如今已是他的御用女主角。至于两人的关系,呃……熟悉的人大家都知道。导演和女演员,这个让人浮想联翩的话题,自张大导和巩丽之后从来就没有断过,即便是老贾这种貌似忠厚之人也不例外。 当然那种半夜请女演员说戏的,或者女演员主动爬床的情况例外,因为这种行为,不管男女都是流氓。 而好的导演往往会把女主角塑造成自己梦中的形象,好的女演员有时往往也会入戏过深,尤其是象巩大姐和赵韬这样的某个导演的御用女主角,合作时间久了自然而然会产生共鸣,让双方都有一种奋不顾身的冲动。更何况常年在外面拍戏,跟御用女主角一起待的时间比跟自己老婆一起待的时间都要长,日久生情也在所难免。 此时的赵韬戴着一个齐眉黑发的假发套,妆容剑眉红唇,低胸衫、迷你裙、黑丝袜、高跟鞋,如果你看过昆汀塔伦迪诺的,你一定会惊呼:这分明就是一个中国大陆版的乌玛.瑟曼。 在舞厅中央,人群中,赵韬和年轻的男主角同样在跳中约翰.特拉沃尔塔和乌玛.瑟曼所演绎的激.情兔子扭腰舞。 赵韬毕竟是舞蹈老师出身,扭起来还有几分的神韵,而那位年轻的男主角的拙劣的舞姿则实在是惨不忍睹。老贾似乎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目不转睛地盯着监视器的荧屏,整场舞蹈一直持续了几分钟。 “咔!过!” 老贾喊了声,摘下耳麦,对赵滔的表现非常满意。她不是演技最棒的女演员,但绝对是最适合自己电影的那个。 抬腕看看时间,时间差不多了,正要开口,副导演顾正跑过来,先开口道:“今天差不多了吧,就到这儿?” “嗯,就到这儿,收工。” 老贾点点头,天气炎热,拍了一整天,不论是演员还是工作人员,包括他自己都已经很累了。 他叉着腰肌看着忙忙碌碌的片场,每当这个时候他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畅快,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梦想在一点点的实现。人生最惬意的事莫过于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当然前提是还能挣着钱,而且还是大钱。 “大伦应该到了吧?”老贾又问。 顾正看了看时间,道:“他是中午的航班,到这里估计四个小时足够了……” 正说着,他的手机响了,接通后说了两句,挂断后笑道:“到了,刚到。司机直接把他拉宾馆去了。” 老贾的脸上也露出笑意,一挥手道:“走,回去会会这小子。前天跟他打电话的时候,这小子跟吃了枪药似的。” “你一定打扰了人家的好事呗!”余力威把手里的机器交给助理,笑道。 老贾想了想,顿时笑道:“还真是,我好象是听到了子怡的声音。”
“听到子怡的声音那是正常,要是听到其他不认识的声音,那就不正常了。” 顾正哈哈大笑,但当他发现老贾神情闪过一丝尴尬,顿时意识自己刚才失言了,无意中踩到了某些人痛脚,大笑顿时变干笑,连忙推着余力威道:“走了,走了,我都饿死了。” …… “嗯,我刚到……老贾他们还没见着,他们这会还没收工呢……嗯,知道了,你自己也当心点,小心别中暑了,别忘了让莎莎每天把大麦茶泡了,解暑的,效果很好……” 王大伦到宾馆先洗了个澡,然后打电话给女朋友报平安。今天一路上挺顺利的,飞机难得没有晚点,一路顺顺当当到了大同这座灰蒙蒙的老工业城市。 话说这几天国家的高速公路建设发展还是很快的,京城到大同三百多公里,一路高速,花费时间才四个多小时。想想几年前他和老贾、余力威、王红伟他们去汾阳拍那会,先得坐一天的长途车到太原,一路全是省道、国道,还得遭受两省交警相互博弈的池鱼之祸,第二天才能到汾阳。难怪老话说得好:要想富,先修路! 他刚挂断电话,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门。 “哈哈哈,老顾!威哥!” 他先跟顾正、余力威拥抱了一下,然后才朝老贾一本正经地微微鞠躬,伸出手,一脸恭敬道:“贾导演,您好!” “你小子别扯淡了!” 老贾笑骂着打开他的手,跟他重重地抱了一下。 “大伦,不就是前天老贾打电话过来不是时候嘛,怎么,还记仇呢?”顾正取笑道。 王大伦一愣,想起前天的事,不好意思地捏捏鼻子,朝着老贾似笑非笑道:“贾导演,您的耳朵可真灵啊!” 老贾知道自己理亏,刚才要不是余力威那个老司机提醒,他还真没往那种事去想,掩饰着咳嗽了两声,道:“好了好了,下楼吃饭去。” 宾馆边上的小酒馆,老贾、顾正、余力威、梁靖东,这几位一路从、一起走过来的老朋友。 “咦,红伟呢?” 坐下来,王大伦才发现缺了一人,王红伟。说起来上大学那会他跟王红伟的关系是最好的,也正是由于他的介绍,他才认识了在座的各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和老贾、顾正的关系越来越好,跟王红伟反而倒是有点疏远了。 “拍戏去了。”顾正开了一瓶啤酒递给他道。 “拍啥戏?” “你问他,是他介绍的。”顾正用嘴朝老贾努了努。 “是一个关于知青的故事。导演是我在法国认识的,法籍华人,叫戴斯杰,是个作家,他这次是想把他去年出版的一部作品拍出来。他是四川人,早年间也插过队。这部片子是反映他们那代人在那种时代和环境里对爱情的态度吧。他找了周逊、陈昆、刘晔主演,红伟就是打个下手。”老贾缓缓道。 “哟,都是腕儿,投资不小吧?不过这种题材能播吗?” 余力威跟他们在京城混久了,有时还能蹦出几句明显带着港味的京城腔,而且他如今对大陆有关部门的政策早已熟悉的很。 老贾笑道:“他跟我们走的是一条路子,根本没指望内地市场,我估计他是冲着明年的戛纳电影节去的。” “那你还帮他介绍红伟过去呀,竞争对手呀!”顾正开玩笑道。 听着他们说说笑笑,只有王大伦还有些纳闷,道:“他不是立志当制片人嘛,怎么当演员去了?” “我看他现在对表演这方面挺感兴趣的。”老贾夹了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嘎巴道。 其实真实原因主要是随着他的电影摊子越铺越大,王红伟当制片人已经不足以胜任了,比如上次的严重超支,一方面也是王红伟经验不足的原因,所以这次的制片人干脆就是投资商T-MARK公司派出的日本人,显然投资商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只是他不好把真实原因拿出来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