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唯空一生愿不落空
雪越下越大,大有一口气将这拖欠了这么久的量全部下足。w两道清亮的身影穿梭嬉戏与粉雕玉砌的冰雪世界里,如同自由自在的雪中精灵一般。玩闹了一会儿,古画扇这才向还在精神百倍碾压着她的飘舞求饶,道:“好jiejie!你快饶了我吧!待会儿我还要伺候皇上早便呢!可不能再闹了!” 飘舞看着已经气喘吁吁,做可怜状的小女子一眼,松开了她,拍了拍手横了一眼傲娇的道:“看在你是寿星的份上,今日暂且放过你。” 古画扇双手合十口中直念阿弥陀佛! 飘舞轻笑,点了点她的额头,嗔道:“德行!赶紧的,这会子你又不急了!” “飘舞jiejie最好了!我得赶紧走了!”古画扇拍了拍身上的雪,轻笑着便向从心阁外走。 “哎哎哎,你瞧瞧你这衣服上弄得雪渍都脏了!赶紧的回屋再换上一身,”飘舞揪着古画扇身后的衣摆嚷嚷道。 “都怪你!”古画扇嗔了飘舞一眼,上前便去抓她的痒痒rou。 “好呀你!我好心提醒你,你还恩将仇报!看我不好好教训你!”飘舞轻笑,一把去抓古画扇。 “我错了,我错了,我要换衣服了!”古画扇身子一闪躲了开去,巧笑嫣然的跑进了屋内一把,冲追来的飘舞挤了下眼睛,一把将房门关上。.` 飘舞看着禁闭的房门,跺了跺脚。一把雪砸在了雪地上,也笑着离开。 清心殿寝宫内。 一众宫女太监恭敬的垂首站着,手中拿着一应俱全的洗漱用品。一旁的李修文拿起六福准备好的龙袍。走到床前站着的纯渊帝面前。 古画扇伸手接过,一件一件的为纯渊帝穿戴好。腰间金龙玉带紧实的贴合的腰身,上方流苏直垂到腿处,飘逸无比。这里原本悬挂着龙纹玉佩,只是前些日子交给了六殿下。 伸手接过象征着九五之尊的华贵王冠,为纯渊帝束与发顶。纯渊帝的发色很好,只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近两年来更是白的更快。 尽管纯渊帝已经年过半百,可那专属于上位者浑然天成的尊贵气质,依旧无可比拟。一如往昔那般威严沉稳。 穿戴完毕,古画扇恭敬的福身退下,端起旁侧的洗漱用品,纯渊帝一一用过。这才一撩衣摆大步向殿外走去。 “皇上起驾!” 李修文紧随其后。一声高呼响彻清心殿。一行仪式浩浩荡荡的紧随其后。 抬步走出寝殿,古画扇静静看着纯渊帝负手大步离去的身影感慨万千。` 转头看向这四个角的天空,这里是皇宫,那是这个国家的君王。 她呢?她是谁? …… 清泉寺。 大雪漫天。高高的山顶更是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帐篷,世间万物变得银装素裹,挂满枝丫的雪花瓣。如同琉璃般晶莹通透。 庄严肃穆的寺内也是如同披上了雪白的银装,与整个山涧连成一片。与整个天空连成一片。 后山之上,一抹烟青色的身影独坐于高高的枝干上,手中拿着玉笛正在吹奏着不知名的曲子。成为这雪白的景象里一抹清亮的画面。 悠扬的曲调飘荡在空荡的山谷之中,晶莹剔透的雪花也仿佛听懂似得,翩翩起舞起来,在冰冷的空气中旋转着,飞扬着,跳跃着… 男子清透俊逸的面庞在冰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落寞,青色衣袍随风飞扬,露出腰间洁白如雪的荷包。 骨节分明的素手轻捻着玉笛,无尽萧条。 蓦地,远处林子里回荡着一句调笑的大笑,转眼间一袭素色衣袍的老者飞身落到相邻的枝干上。 看其老神在在的面庞,睥睨一切的清透目光,不是一云大师又是谁? “我说唯空啊!不过是拿去了你一小部分的雪莲去给一个小丫头治了命,你至于一句话都不与老朽说吗!还真生气啦!这都多久了,你整日闷得跟个葫芦似得!”一云大师看着不远处的独坐空枝的青衣男子,嚷嚷着。 一袭青衣,风华无限,男子正是古唯空。 “唯空并非为此事忧心,大师多虑了。”古唯空放下玉笛,依旧眺望着虚空,淡淡道。 一云大师见他神色淡淡,也知道他并非为此事。他一向寡言少语,沉默寂静。他这般说不过是想要找个话头开解一下他罢了。他容易吗! “那你这几日神出鬼没不见人影是为何事?你的那个小黑这几日可是把止空大师的门人冰住了不少。现在可每一个小僧敢去你的院落。”一云大师嘟囔着。
小黑便是流玉,因为老是一身黑衣,所以一云大师便给他起了个小黑的昵称。 隐在暗处的流玉乍然闻到此话,脚下一个踉跄险些从枝干上滑落,蓦地,周身冷气更深。 古唯空依旧神色淡淡的眺望着不知名的远方。轻言道:“唯空此次前来是为了来看望二位大师,如今已经在这里打扰了数月有余。还有便是出逃的江候,我这些日子私下寻觅,总算找到了他的1线索,朝廷之人无用杀不得他。我古唯空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断不能放过他,所以过几日唯空便会告辞了。而止空大师的门人就不必如此担心受怕被流玉吓着了!”后面一句纯属揶揄。 不远处刚刚站稳的流玉闻言脚下一滑,身子倏地便向树下落入。随即他立刻运起轻功从半空中稳住身影,身子一转便向别处飞去。他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保命要紧!他还是依言去冰镇小和尚去吧! 一云大师听闻古唯空如此说,终于卸下了揶揄的心态,轻轻叹了叹,道:“怪不得你自从来到这里便一直行踪不定,这些日子你一直在暗中推波助澜。如今江候大势已去,你也是时候该有个了解了。只是,你难道真的不去皇宫看看老朽说的那位姑娘?” 古唯空轻扬唇角,道:“大师不必再劝,唯空虽然很想念meimei,可唯空心中有数,该如何作为自然清楚。” “可是,她——” “大师!唯空多谢大师的良苦用心,唯空心中自有定论。”古唯空抿唇道。 一云大师看着他执着的面庞,终究没再说下去,只轻言道:“老朽不勉强你,你是个通透的孩子,有些事也必需你自己琢磨。再有便是穆重鹰,你或许需要亲自去查探一番,毕竟当年你还小,那么多是是非非又岂是三言两语便能评断一个人的对错呢!你,好自为之——” 古唯空闻言嘴角轻抿,眸中厉芒乍现,轻声道:“我本便打算临走之时去一趟的,当年之事必须有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