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相逢与心际
想起待会可能要发生的事情,众位姑娘皆是脸红心跳,只是被面具挡着,倒不那么难为情了! 二十位姑娘,皆身着青色暗纹飘纱裙,薄薄的纱裙摇曳在地,上方精致的盘花似锦,前摆却是遮不住膝盖,白花花的长腿都显露无疑,脚穿一双同色暗纹厚底流萤鞋。长长的头发散着,这是待会要留给另一个人来挽起的。 古画扇看着这阵仗,再听听这游戏规则,嘴角抽了抽。这怎么听都像是一个相亲游戏大会! 现在退出还来不来得及? 可待她反应过来,便已经被推搡着来到了那偌大的篝火旁,已经排好的队形缺一不可。 左右看了看,应该,可能,也许是来不及了! 一旁的穆雅早就已经不知踪影,这让她很是气愤,竟然不叫她一声自己就退出了!下次能不能捎带着她?能不能? 手被握住,古画扇看去,却是一直在她身旁的德馨小女子朝她眨巴眨巴眼睛,双眸难掩星光。 古画扇看向四周,却是不见了静安公主。 开场正式开始,前方几个领头的小女子已经婀娜多姿的走向了正中央的篝火旁,轻纱摇曳,步步生莲,顾盼生姿,凤眸流转,一曲清歌悠悠传出。 古画扇看向旁侧的飘舞,却见她的眸子直直的盯着纯渊帝帐篷的方向,心下疑惑,正要开口相问,便见她已然转过头来。 “扇儿你看着我作甚?赶紧的。”飘舞斜了古画扇一眼,一把拉着古画扇便向前侧走去。 古画扇正心下疑惑,却见原本排成圆形的队形此刻正婀娜的转动,衣袂翻飞,暗香涌动。 一曲轻扬的笛音响起,古画扇蓦地抬头看去,却见不知何时,从暗夜处走来一群身着青色衣衫,银纹其上,带着同样面具的翩翩佳公子迈着稳定的步伐,缓缓走来。 当先一名青衣男子素手捻着玉笛,薄唇轻轻吹出轻扬悠悠的笛音来。 女子们的舞蹈仿佛被注入了生命一般,随着曲荡人心魄的笛声轻扬而起,诸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数十名花样女子犹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 漫天花雨中,一个美若谪仙的烟青衣少女,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随着二人被众星捧月般的显现身形,男子对与女子对仿佛被翎然圣气湿润,获得生命。 女子们纷纷排成一个扇形,舞动着,男子们也皆排在对面排成扇形,优美又不阴柔的舞姿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古画扇看着周边女子的舞姿,像模像样的舞动着衣袖。一旁的飘舞也是舞中高手,一动一静中难掩风华。 看着她竭力的舞动着身姿的模样,那含嗔带笑间的风姿绰约,古画扇只觉得她有些与往日不同,可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眸子转向被众星捧月的青衣男子,和青衣女子。待看清青衣女子的身形与星眸时,这才陡然一怔。她说怎么半天看不到静安公主,原来人家是压轴的。 不过,她的舞姿的确不错,一眼望去,初原部落的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随着她的衣袖翻飞,移动着双眸,静安公主美目流盼,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约而同想到她正在瞧着自己。 对面的那位翩翩佳公子也是星眸含笑,尽管带着面具,可那已经越发高昂轻扬的笛音已经说明了一切。 微风徐来,篝火旁一众青衣少年,无论男子还是女子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洋溢着无限的热情,为这暗夜增添了一抹新的生机。 蓦地,笛音的旋律加快,其中清扬之意更深,两道扇形的队伍忽的解散,同样数目的男子和女子,迈着飘逸的步伐向着自己对面的人走去。 古画扇也蓦地停下舞动的身形,跟随着她们一起向前走。 待走近了,便看到旁侧的女子手掌伸开伸直,对面男子也将手掌伸开伸直,二人手背对着手背,身形转换,瞬间便一起舞动。 古画扇嘴角抽了抽,瞬间在想自己是抽了什么风来参加这个开场舞! 飘舞不知为何也怔怔的不肯伸手,二人与对面的二位青衣男子就这样突兀的站在一众正在舞动的少男少女之中。 古画扇正要拉上飘舞跑路,手却蓦地被对面的男子一把抓住,古画扇一惊之下,正要施展自己已经快要忘得差不多的跆拳道,却发现那手掌坚实有力,一挣之下竟分毫不动。
古画扇正气恼,抬眸狠狠的瞪去,却望进一潭温润的水波之中。 眉眼如画,星眸如梦。 一袭青衣,佳骨天成。 就在她抬眸看向青衣男子的瞬间,三道凌厉的气流倏地自纯渊帝帐篷内疾射而出,划破空气,穿过舞动的人群,向着青衣男子的要害之处击去。 青衣男子却是依旧眉目星辰,神情不变,拉过古画扇的手身形一转巧妙的闪开。 飘舞被这一番变故惊的呆了呆,正要怒斥大胆的青衣男子,却被自己对面的青衣男子握住了手,但是男子却是将自己的衣袖覆盖在飘舞的手上,这才握住。 飘舞怔了怔,另一只手倏地捻动着一股气流,正要功力男子,却被男子轻易的化解。人潮涌动中,男子看似单薄却强劲有力的力量带动着飘舞穿梭在人群里。 一旁,古画扇怔怔的看着那熟悉的眉眼,一时间忘记了挣扎,随着青衣男子的动作而动作着。 耳边一声轻喃,让古画扇的双眸瞬间氤氲的朦胧的泪光。久久干涸的眼窝,此刻变得莹润。 “怎的哭了?可是吓着了?”青衣男子唇角微勾,轻声道。 恰逢旋转,衣袂翻飞间,青衣男子腰间一枚蓝玉流苏在月光与篝火的映照下,散发着妖冶的光芒。 古画扇看到那枚自己亲手所做的流苏挂坠时几欲哽咽,冰凉的手指划过手腕,一声轻喃。 “安小哥,果真是你?” 青衣男子轻笑,眉眼弯弯,轻声道:“这世上只有一个安德阳,那便是姑娘眼前的在下。” 听着他揶揄的话语,古画扇只觉得连日里的阴云豁然开朗。 “安小哥如何认得我?”古画扇轻声问道。 又一个旋转将至,皓腕轻抬,衣袖滑落,一滴鲜红的朱砂痣在夜色下散发着妖冶的光芒。 二人同时看去,又是相识一眼,无言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