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我等你
...... “大少,南海湾到了。”小林的声音响起。 风沫茵与薄修琅等人从飞机上下来。 小型的私人飞机吸引了不少岛上的人民的注意,他们议论纷纷,小声窃语。 但是这一切风沫茵都不关心,她现在只想确认那被救走的是不是景漓。 薄修琅招来小林问道:“小林,那艘救了人的渔船是哪一家的?” “大少,风小姐,你们跟我来。” 不一会儿在小林的带领下,几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这里四周荒无人烟,只有孤零零的一套大宅子。 看上去已经有些年代了。 风沫茵不禁皱起了眉头,这里会有人住吗? 小林前去敲了敲门,就见里面探出来一个小小的光头脑袋:“请问你们找谁?” 原来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两只眼睛大大的,水灵灵的,看上去纯洁无暇,令人一眼就心生好感。 “小朋友,你家的大人在吗?”小林努力不让自己严肃的表情吓坏了眼前的人。 “我爷爷在,爸爸出去捕鱼了。你们是谁?”小家伙一直保持着开门的姿势。 小林嘴角抽了抽,“我们能不能进去?有点事想要问问你爷爷。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 小孩儿歪着脑袋想了想,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我去问问我爷爷。” 说完,就一把将门关上,小林悻悻地摸着鼻子,他长得很像坏人吗? 片刻之后,大门再次打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一个住着拐杖的老人站在门内,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看这几人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小孩儿站在他的身后,探出小脑袋盯着众人看,古灵精怪的样子令风沫茵不禁想起了风墨悠。 嘴角终于勾起浅浅的笑容,凄美精致的脸庞熠熠生辉。 小家伙眼睛一亮,两个白嫩的小脸颊上爬满了绯红的红晕,这个jiejie真好看。 “进来吧。” 风沫茵等人跟着他走了进去。 没想到这里面与外面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天地。 刚进门是两个大大的水缸,缸里种着或圣洁优美的白莲,或妖娆妩媚的红荷。 脚下是湿润的青石板,堆砌的小道,两旁是四四方方的莲池,池子里莲花竞相开放,妖娆多姿。 很美,风沫茵心叹,只可惜她现在没有多少欣赏的心情。 “坐下吧。”老人将手中的拐杖放在一边,看着他们:“你们有什么事吗?” “老爷爷,听说你们三天前救了一个人,我们想要见见这个人。不瞒您说,我弟弟三天前海上遇难,下落不明,几经查探下,便找到了这里,还请您让我们见一见你们救的那个人。” 薄修琅说的很真诚。 老人目光如炬,眼神有些闪烁,看着他们几个,张张嘴,好像要说什么,可是却是说不出口。 风沫茵一颗心提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薄修琅见他余欲言又止的为难样子,一咬牙道:“老爷爷,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我们挺得住。” 老人轻轻叹了一声,“罢了罢了,你们跟我来吧。我儿子确实救了一个男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口中说的那个人。不过,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了,这可能不是你们想要看到的。” 他的话就像是一记闷雷敲在他们的心上,他这是什么意思? 风沫茵面色惨白,脚下踉跄着跟上,风霖戈冷凝着脸,扶着风沫茵一起走了。 推开门,房间很简洁,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几人的视线胶着在那张床上,风沫茵开始手脚发凉,快速地奔向床边,怎么会这样? “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老人拄着拐杖,惋惜地说道。 薄修琅如雷击般向后倒退了几步,小琛,他真的已经不在了吗? 风霖戈不敢置信地盯着那被白色床单盖着的尸体,那个老男人怎么会死? 风沫茵颤抖着双手,捏着床单的一角缓缓地将它掀开。 在看见那寸头时,一把将床单掀到地上。 终于看清了躺着的人,不是景漓,不是景漓! “呜呜,太好了,不是阿漓!” 风沫茵心里就像是做了一趟过山车一般,捂着嘴唇,小声地呜咽着。 太好了! 不是景漓! 之前满心的以为找到了景漓她是开心的,但在看见那白布盖着人时,她的一颗心就沉到了谷底,可是现在,床上的躺着的人不是景漓,释然,庆幸将她紧紧的包围。 薄修琅也在看见那床上的人时大松了一口气,他真的很怕看到的是小琛的尸体。 可是这个人不是小琛,那么小琛到底在哪里? “卡里!”风霖戈瞳孔一缩,虽然尸体已经出现了部分腐烂,但是他身上的衣服他是清楚的记得的! 这个死了的人是卡里! 风沫茵闻言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那床上的人,真的是卡里! “我们在海上发现你的时候,就只有那成片的轮船零件,周围也没有看见卡里与水嬅的身影,以为两人已经被救走了,没想到卡里竟是已经死了!” 风霖戈咬牙切齿,即使卡里死了,可是他心里还是很恨,若不是这个家伙将meimei掳走,景漓也不会为了救meimei失踪! 薄修琅稳定心神,声音冷冷,那俊朗如玉,丰神俊秀的脸上冷冷的神色冰冻三尺一般的令人心寒,从脚掌寒到了脊背。 “这个就是卡里?” 薄修琅嗤笑一声,这个男人死了也好,不过这么个死法还真是便宜他! “怎么?这个人不是你弟弟?”老人皱眉,脸上的皱纹纵横较粗如树皮一般。 薄修琅点头,又问道:“嗯,老人家,你门为什么没有将他葬了?” 这已经三天了,卡里的尸体又在水中泡了那么久,尸体浮肿,这里的天气又偏热,腐烂的味道充斥着房间,还真是不好闻。 “他的身上没有可以证明他的身份的东西,而我们又不敢贸然的将尸体下葬,就一直等着他的家人能够来这里认领,我儿子就是出去打听消息去了。可是一连三天都没有人来,老头子本想着今天晚上等儿子回来就将他葬了的,没想到你们就来了。你们既然认识他,可知道他的家人在哪?” 老人顿了顿,其实他想说的是让他们将这尸体带走,可是看着几人的表情,虽然震惊,可是那眸低深处的憎恨是瞒不过他的眼睛的。 这几人与这床上的人有深仇大恨! “实不相瞒,我们确实认识他,不过我们是不会联系他的家人的,更何况他没有家人。” 薄修琅开口道,声音里的恨意毫不掩饰。 若是可以的话他还想将卡里大卸八块为小琛报仇,但是他现在却不能这么做。 “罢了,罢了,既然这不是你们找的人,那我们就将他入土为安吧。不管你们有什么仇恨,这死去的人已经死去,就让一切仇恨随着他的死化为尘土吧......” 老人挥一挥手,拐杖敲着地面,缓缓地走了出去。 风沫茵紧紧地攥着手掌,指甲陷进rou里,她浑然不觉,胸腔中的恨意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沫沫,我们也走吧。”风霖戈牵着风沫茵的手两人走了出去。 “大少?”薄修琅摆摆手,小林阴狠的目光扫向床上的卡里,恭敬地退后。 ...... “小jiejie,你们是要走了吗?房间里的那个大叔是你的亲人吗?” 几人出了房间,就看见小家伙自己一个人在莲池旁蹲着,手中拿着一根小棍子逗弄着水中的金鱼。 他看见几人出来,扔了棍子,小手揪着风沫茵的衣服,两只眼睛流露着不舍。 这个jiejie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人了! “嗯。”风沫茵轻轻点头。 “那你们还来吗?小jiejie,小贤很喜欢jiejie呢,jiejie走了,小贤会想jiejie的。” “jiejie也很喜欢小贤,jiejie若是有时间了会来看你的,现在jiejie要去找一个对jiejie很重要的人,我们要走了。”风沫茵摸着他的脑袋说道。 “那,jiejie我们拉钩,你一定要老看我。” 风沫茵伸出手指两人拉钩。 “小贤。”老人从房间出来,唤了一声小家伙。 小家伙松开手,跑到他的面前,“爷爷。” “老爷爷,打扰了。”薄修琅拱手对着老人道。
“没事,你们走吧。”老人摆手。 ...... 几人坐上飞机,又在海面上寻找了很久,但是还是没有结果。 薄修琅紧抿薄唇,他们三天前就已经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要是能够找到小琛的话,早就已经找到了。 可是没有,小琛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们回去吧。”薄修琅终于开口说道。 再这样找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大哥,我们不能放弃!景漓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去救他,没有看到他的尸体我是不会死心的!”风沫茵坚持,盯着海面,她知道景漓一定在等着他们。 不管他在什么地方,她一定要找到他! “你才刚刚醒来,身体很虚弱,就会要找小琛,还有我们,我们会找,你回去休息,有消息了我们会通知你。” 薄修琅对于她的执拗很无奈,只能看向风霖戈。 风霖戈摸着她的头:“沫沫,我们答应你一旦找到景漓,第一时间就会通知你。” “可是......”风沫茵泪眼朦胧,她只想自己去找,她想要确定景漓平安无事。 “没有可是,就算是找上一年,两年,或者是更久只要他还活着,我们就会坚持找下去,你放心,就是掘地三尺,哥哥都会将他带到你的面前!”风霖戈目光坚定。 ...... 高高的天空,此时月色朦胧,似是被蒙上了一层轻纱一般,梦幻迷离的不像话。 夏日的夜风吹在人的脸上,带来了一丝丝温热的感觉。 那么的轻柔,那么的缥缈。 风沫茵站在病房的窗户边,抬头看着那漆黑的夜空,面上一片平静的她,精致的脸庞上一双璀璨的星眸浓黑如墨,似有漩涡在吸引着人的灵魂深陷里面。 那双眼中满满的盈满了悲伤,与浓郁的思念。 已经过去一周了,一周前他们将大海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愣是没有找到景漓。 她知道这已经算是很好的消息了,最起码可以确定景漓真的没有丧身海底,双手合十,风沫茵手中紧紧地攥着一个蓝色的水晶兔子,心痛的无法呼吸。 景漓,这是你送我的,我一直都戴在身边,看着它,就像是你还在我的身边。 你说,要我等你。 好,我等你,你一定要回来,等你回来,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病房外的梧桐树树影斑驳,在夏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 风沫茵转身,将房间的灯关掉,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那个蓝色水晶兔子挂饰紧紧地贴在她的胸口,每天晚上,直到深夜,她都无法睡着,手中只有捏着这个挂饰,她才会浅浅的睡上一觉,听着外面的风声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病房内的窗帘随风摆动,借着皎洁的月光在地面投下一片阴影。 树上,一个白色身姿挺拔的身影,在葱茏的树叶掩映下,只能窥见他的一角。 他深深地看着那躺在床上的人儿,眸子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微光。 他捂着胸口,这里又在隐隐作怪。 在知道她去了雅尔加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是如何的焦急,是如何的不安,他很想放下一切就追过去,可是他不能! 当知道她在海上遇险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崩溃的,他终于找到机会奋不顾身的冲过去,但是该死的,他还是去晚了一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他哥哥抱上飞机。 她浑身是血,湿漉漉的十分的狼狈。 可是在他的眼里,她还是如初见时的那本纯美静雅,只不过那时的她像是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一碰就碎成了一片片,再也拼接不起来了。 他从来没有像那时那般的想要冲到义父面前,想要阻止他! 可是他都没有,因为他不想再让她因为自己的原因再次陷入危险之中了。 若是义父知道他对她的心思,依照义父的性格他,他不敢想象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高处不胜寒,权力地位真的这么重要吗?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义父一定要这么伤害无辜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