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墨龙凌空
青阳峰演武场，齐越左腿微踢，面前半人高青石翻天而起，身形猛然晃动，蓝色气罡破薄而出在空中幻化为百十道气刃席卷而去 “嘭” 漫天石子飞溅而出，罡气沿着路径将前方五六棵松树炸裂开来，碎石、木屑洒落整个演武场。 “好” 江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缓步走到齐越跟前。 额头冒着细汗，身形微微晃动，面色不禁有些发白。 “看来你在罡气的运用上很有天赋，这一招百刃碎空就是真武境中期都很少有人能掌控，你居然只用了两个时辰，啧啧……”江源也是咂舌不已，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扬。 轻描淡写单手拂去头上汗珠，将周身残余气罡缓缓散去，不禁露出一丝笑意，恭恭敬敬拱手施礼 “多亏师兄倾囊相授，否则我都不知道原来罡气还能有这般妙用，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啊” “你的内力深厚异常，日后或许可以选择专修此道，或许能够让你的天赋得到最大的发挥也尚未可知”江源手扶下颚，若有所思道。 “多谢师兄指点，今日天色已晚，我就先告辞了” “嗯，那我们改日再聊” ………… 三天后，拜师大典当日，齐越一大早便已起身前往山门处，意图先行一睹此次拜师之人中的高手，可惜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搞得他还以为自己弄错时间了。 “师弟，你在这干什么？”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一转头便看见凌云带着几名亲传弟子向他走来。 多日不见，凌云的修为似乎更加高深，以往的他给人感觉，就像是一把将要出鞘的利剑，走到哪里都气势凌人，让人不敢直视，而现在则褪尽光华，隐隐有一种返璞归真的错觉，乍一看去还以为只是一名普通弟子。 久别重逢，二人自然更加热络，于是就在山门处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师兄，今日不是拜师大典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人来？”齐越指着空荡荡，门可罗雀的山门外问道。 “师弟怕是误会了，我派拜师大典历来都是在衡州城中举行，只有经过考核的弟子才能带回山门，我和几位师弟也是奉掌门之令去主持大典的”凌云愣了片刻，随即细心为齐越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按道理我也应该去参加的，怎么没人通知我？”齐越有些纳闷，挠了挠头道。 “呃……师弟情况特殊，掌门没有派人通知就说明你不用去了，但师弟要是想去的话，也可以和我们一起走，正好见识见识日后的师兄弟也不错”凌云有些哑然，低头思索片刻后提出了建议。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师兄带路吧”此事正合心意，齐越自然迫不及待道。 路上几人边聊边走，似乎也不着急赶路，眼看时辰已近正午时分，一行人才慢慢悠悠，有说有笑的走进衡州城。 衡州城号称烟庭国北方第一大城，人口常年高达五十万之众，来往商旅、侠客、平民更是数不胜数，巅峰之时更可达八十万多。 可今日的衡州城内却远远不止这个数，来的路上还好，虽然行人比平常多了些，但是毕竟有限，也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刚一进城门口，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耳边乱糟糟嘈杂之声轰然而来，齐越也是怔怔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待他看向身旁几人，也都是和他的表情差不多，就连性子沉稳的凌云也双目微张，有些不敢相信。 “敢问几位师兄，往年的拜师大典时也是如此吗？”齐越撤步躲过身边来往的人群，寻了个宽敞点靠着城墙的地方问道。 “往年可没有这么多人，想必此次全都是冲着青冥剑仙的名头而来的吧”左手边一位赤阳峰的师兄，摇了摇头揣测道。 “啊！你踩着我脚了！” “哼！活该！谁让你靠的那么近，没踩死你就不错了！” “混账！你说什么！” “怎么，想打架吗！” “打就打，谁怕谁！” “砰”“啪”“你居然敢使阴招！我跟你拼了！” 前方熙攘的人群中两名佩戴刀剑的江湖人士，一言不合动起手来，瞬间整个城门口动荡起来，显得更加拥挤。 正当齐越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你一拳我一脚互不相让之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凌云忽然面色微变，大叫一声 “不好！快随我来！” 猛地跃起丈高，身形一晃，眨眼间已经掠至百米开外，眼看就要消失在人群中。 众人见此情形不敢怠慢，也跟着施展轻功追了上去，齐越当然也不例外，高超身法施展开来，在人群中肆意穿梭，无论多么密集的地方也挡不住他的脚步，看的几位师兄一阵羡慕。 ………… 城中央位置，原先县衙外的空地被临时改造成巨型广场，此时人山人海，人头密集，整个烟庭国范围内年轻才俊尽数聚集在此，光场中就容纳了不下万人，加上周围的民房、酒楼、商业场所早都被人包下，其规模之大世所罕见。 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况这种大规模的江湖集会，来的都是武林中自命不凡的青年翘楚，自然个个心高气傲，血气方刚，相互之间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也实属正常。 “怎么回事！我等来着诚意来此拜师，眼看时间都快到了，紫阳剑宗的人一个都没来，莫非在耍我们不成！”说话的人身着明黄锦缎，肩扛九环大刀，面相凶厉，生起起来更是吓人。 可他此话一出顿时引得众人共鸣，纷纷响应 “没错！都等了一早晨了，他娘的！连口水都没人给供！” “是啊！总得有人出来主持一下大局啊！” ……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此人的话，也有出声讥讽的 “哼！你阮天成是个什么货色，也配让紫阳剑宗的人耍弄，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此人一身戎装，身形高过常人一头，虎背熊腰，手持一把玄铁巨剑，威风凛凛，面露讥讽道。 “铁军！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如此羞辱我，今天你要不说出个理由来，就算我答应，我手里的九环开山刀也不答应！”说完“哐~”的一声，将大刀落于地面，将青石地板砸出个人头大小的坑来。 看着阮天成怒气冲冲，木眦欲裂的样子，那个被称之为铁军的高大汉子，却丝毫不惧，余光一瞥而过，淡淡道 “怎么，想动手？也不掂掂自己斤两，看你能接我几剑” “你找死！” 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轻视，要是他不做些什么，日后怕是要沦为江湖上的笑柄，当下顾不得二人之间的差距，九环开山刀倒拖而出，与地面碰撞之际，赤色刀罡轰然覆盖整个刀身，逐渐延伸出三尺出头的刀气才堪堪止住，剧烈刀罡带起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席卷而去。 “好厉害的刀罡，居然在烈日之下还能用rou眼清晰可见，听说阮天成得到其父亲三个月秘传，今日一见果然功力大进啊”刀罡还未挥下，人群中便发出赞叹之语。 而铁军这边，面色已然微变，显然没有料到对方功力大涨，心中不敢怠慢，暗自将手中巨剑握紧，内力迸发而出，一股丝毫不逊于阮天成的墨色剑气萦绕于整个右臂，气势冲天而起两两相抵，一黑一赤互不相让。 “墨染血杀！铁军的成名绝技！听说他当年就是凭着这一招横扫整个江海十四寨，得到帝国嘉奖，在军中地位大涨，看来阮天成今天怕是难以全身而退了！”有人认出铁军的招式，人群中又是一片哗然，纷纷猜测二人谁更厉害些。 反观阮天成这边脸色也不太好看，对方一出手就尽了全力，显然打算速战速决，心中顿生退意。 “怕了吗？怕的话就赶紧滚出衡州城，我或许能饶你一命！”铁军看出他胆怯，出言激将道。 “要打就打！废什么话！” 阮天成果然上当，眼见此时骑虎难下，也不顾的许多，双手猛然一握刀柄，大喝一声“长虹贯日！” 赤红色刀罡带着所向无前之势沿着地板瞬息而至。 而铁军自然也不甘落后，剑势早已凝聚至极限，玄铁巨剑通体被墨色剑气包裹，双目圆睁，没有选着和对方一样的大喝，反而单手抬起轻轻往下一挥，嘴唇微张道“墨龙凌空！” 整个广场范围内所有人耳边都响起一声惊天龙吟，场中央一股比赤色刀罡还要强悍的墨色剑气，在半空中瞬息化为黑龙冲着阮天成咆哮而去。 眼看一黑一赤剑气刀罡即将相撞在一起，胜负眼看就要揭晓之时，远处传来制止之声 “住手！”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所有人包括铁军二人都清晰的听见，但此时开弓没有回头箭，更何况他们也没有要停手的想法。 在所有人都已经事情已成定局之时，在场地中央突然闪现出一道人影，铁军二人心中大惊，但此时无论是谁都已无法收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墨龙与刀罡将那人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