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魔侠

    第二章夜魔侠

    我以为我死了，我却活着。

    当李季睁开眼，精神前所未有的好，因为他还活着。

    他睡在地板上，地板上有地毯，还是两层，他的身上也有一层毯子，而且屋子里有空调，很暖和。他想动，却动不了。整个人就如同被裹成了粽子，随意地被放在了地毯上，他是趴着睡的。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他尝试着晃了晃身体，却感觉到背后和胸膛都异常的疼痛，只不过背后更多地方痛，胸膛那里只有一处地方，离心脏很近。

    运气真的好！只要心脏那处伤口在偏离一丝丝，他恐怕就没命了。

    李季无聊地打量着房间，房间空荡荡的，除了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和一只用来练拳的木头架子（跟叶问中叶问练拳的那个差不多）外，别无他物。墙壁上贴着满满的墙纸，左手边有一扇窗户，窗户是关着的，有厚厚的棕色窗帘挡着。头顶有两处灯，一处大灯是关着的。另一处小灯发出柔和的灯光。

    头顶和右手边是门，门关着。迷迷糊糊中李季又睡着了。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门开了，李季醒了。

    “areyouok”来人是个男的。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是一杆文明杖，他顺手关上了门（右手边）。

    李季悄然睁开眼，当看见那杆文明杖的时候，他有些恶心。他依稀记得昏迷前那同样颜色带着血滴的短棍。丰富的联想和良好的记忆是一个黑客最基础的能力，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

    幸好李季是小有名气的黑客，他的英语水平不错。

    “你救了我？”

    “你在害怕，为什么！”来人走到李季身边，蹲下身子，文明杖就停顿在李季的眼前。

    红色的短棍，滴落的血液。

    “你非常害怕。”

    “我记得你的短棍也是这个颜色。”李季实话实说，凭着记忆他知道撒谎是没用的，因为谎言是需要无数其他的谎言的来弥补，而其中只要有任何一环出了问题，谎言就会被揭破。而被揭破的后果，他亲眼目睹的无数拿着枪的保安已经给出了答案，

    “你是黑帮？”来人沉默良久。

    “不是，我是一家电脑公司的程序猿。”李季老实地回答，诚实地说，李季对自己的状况也有些搞不懂，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想要获得资讯，就必须先获得眼前人的信任。因为眼前这个人明显就是昨晚或者今天之前的某一天杀人的那个红衣人。而更关键的是无论红衣人还是之前被杀的那些人全都是洋人。有白有黑。

    可是中国还没有哪个洋人敢于穿着那么个性的红衣去杀人，也没有哪个国内的洋人组织可以公然拥有那么多的枪支，手枪也就罢了，有钱人总是有特权的，可散弹枪则不然，有钱都不一定能搞到。除非还很有权----很有权才行。

    “可你在吸毒。”

    “吸毒？”李季有些迷惑，“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毒品长什么样。”

    李季想要笑。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毒品这玩意儿不是一般人能够搞得到的，因为新世纪的毒贩们已经非常聪明了。打个比方，你一个月才一千多块钱，你猜毒贩会卖毒品给你吗？不会！除非那个毒贩是白痴新人。一千多块才能买多少毒品？一旦你没钱买，毒瘾上来了，你就会去犯罪。而你犯罪就有可能被警察抓，被警察抓了，你就有可能暴漏毒贩的路子。为了你那区区一万块一年的销售额，浪费他们好不容易打通的人情，对于毒贩来说太不划算了！

    一个月收入没有一万块以上的人群，毒贩是不屑一顾的。除非你有个大款朋友给你介绍，否则毒贩不会主动甚至被动都不会勾引你。因为没有必要，收益比例也不符合要求。

    曾经疯狂一时的乔四爷给无数的黑道分子狠狠地上了一课：什么才是真正的权力！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将李季的右手手腕从毯子里拉出来递到李季眼前。李季定睛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的手腕上有一个针孔。

    我没有感冒也没有去挂水，手腕上怎么会有针孔？联想到来人所说的吸毒，他有些明白了，但又更加疑惑。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家酒吧？”

    “我不知道。”李季苦笑。他什么都不清楚，如果他的记忆没错的话，他现在应该是被液化气爆炸的余波给炸死了。

    “没有道理啊！”来人皱着眉头。他伸出手去摸进毛毯，手心摸到了李季的心脏。

    “你叫什么名字？”

    “李季。中国人。”

    来人收回手。站起来。他用手杖敲了敲地板，然后出门了。

    过了一会儿，来人拎着个袋子回来放到桌上，他摸索着从袋子里掏出两个一次性碗，然后踱着步子，放到李季眼前。

    “能起来吗？”

    “我试试。”李季尝试着爬起来，虽然浑身都在痛，但他一声不吭地坐起来。两只碗里，一只里面是披萨饼，一只里面是不知名的汤。

    “谢谢你。”李季一边吃，一边打量来人。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是马特。”来人想了想。

    “一名律师。”马特补充一句。

    李季很吃惊。在西方，医生和律师是最受尊敬也是高收入的人群。没想到这个律师不仅仅聪明，伸手也非常不错。至少某些吹的很响的特种兵即使来个全副武装的一两队也未必是这家伙的对手。伸手是一方面，马特的战衣也是重要因素。

    马特是个好人，至少对李季很好。马特临走前给李季留下了两张钞票，嘱咐他不要忘记吃药。只是告诫他不要走出这间屋子，并留下叫餐名片。他是律师，工作想必不会太轻松。

    随后的两天马特都没有过来。李季自己咬着牙已经能够起来了。他打开了窗户向外看去，只见到一片繁忙的西方城市模样，透过窗户，他满眼看到的都是洋人，偶尔有个把黄皮肤黑头发的，但是很少很少。这让李季的心情更加沉重。

    第三天马特再次来到屋子，并顺手给李季换了药。只不过换药的时候，脸色有些变化。一开始李季并没有意识到，只是马特留下两张钞票后，临走前让他洗个澡。李季这才闻了闻身上，除了浓重的药味并无其他特别的。当李季收拾好自己换下的绷带时候，才能从绷带上闻出一点若有若无的汗臭味。

    这家伙鼻子真灵！李季有些好笑，但还是去厨房烧了开水，擦了擦身体。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内伤就没那么容易了，马特说一把长菜刀从李季背后插入直透前胸，如果不是运气太好，李季早就死去。从李季被马特救回来到现在已经一周了，也就是说李季醒来之前已经沉睡了四天。这一刀的伤势是最严重，后背上其他还有几道伤痕，比起这个来就不算什么了。

    外伤已经基本愈合，但内伤还要养。马特走之前告诉李季，待会会有一名大夫来给他查看。

    等了两个小时，才听见敲门声，李季从猫眼里看到门外是一个小胡子中年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李季开门。

    “我叫施密特。忘了说，你的命还是我救的。”施密特一点都不客气地走进来，将手提箱放到桌上，然后从手提箱里拿出几样器械。

    “坐下吧。”施密特示意李季坐到唯一的椅子上。

    “当时我认为你死定了，你真的很幸运，当时那把刀离你的心脏只有0。2cm，也就是说马特在搬动你的过程中只要稍不注意，那把刀就会割开你的心脏，到时候神都救不了你。”

    “是啊。还要感谢你的医术，如果没有你。我还是活不成。”

    “不！是你的求生意志拯救了你。否则刀取出来，你还是得死。你伤的时间太长了，留了太多血。我输血的时候只是在尽人事。”

    李季一怔。他恍惚记得自己曾经清醒地看到马特杀人。从马特救起自己到送去医院也不至于流太多血而致命的地步。

    “好了，没有什么问题了。记得准时吃药，至少一周内不要做太剧烈的运动，可以坚持慢跑或者四处走走，不要太久，稍微出汗就可以了。”施密特收起箱子。

    “我下周的今天再来看你。”施密特说完拎起箱子走了。

    “我还没付钱。”李季边穿衣服，边喊。

    “马特已经付过了。“门关上了。

    李季在这间屋子住了一个月，然后施密特告诉他可以进行一定强度的恢复性锻炼了。也就是说伤势基本好的差不多了。而马特依旧来去匆匆。

    这期间无聊的李季让送餐员给他带了很多报纸和一本中英文对照字典。他的英文仅限于普通的对话，深刻一点的语句他就听不懂了。

    有了字典和报纸，李季终于知道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一份报纸上画出了一张漫画人物作为头条。

    准确来说这是一个电影位面。主角就是夜魔侠！那个瞎子马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