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突然的绑架

    真实还是虚假？李季下意识地忘记这个问题。

    父母亲情？他也下意识地遗忘。但变化总是来的比想象当中的快。

    四月中旬的一天他下班后，去接简，不料来到学校就被保安叫住了。

    “LEE，你怎么又回来了？忘记什么东西了吗？”李季经常带些小吃或者香烟之类的东西给保安，因此两人已经很熟悉了。

    “什么？我是来接简的。”

    “简？你不是刚刚接走了吗？”保安很奇怪。

    “刚刚接走？我刚刚接走了简？你确定是我？可我刚刚才下班！”李季惊讶。

    “你没有开玩笑？”保安皱着眉头问。

    “玩笑？你是在开玩笑的吧？”李季抬了抬手表，“我刚刚才下班！我每天都是这个时间点来接简的。你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李季发现保安的脸色有些变化。他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告诉我，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混蛋！你确定没有开玩笑？”保安怒了。

    “谁有时间跟你开玩笑？”李季也怒了。

    “跟我去监控室。”

    监控室里有三个人。一个是保安队长。李季和他很熟了。

    “LEE，你怎么有空过来，怎么没看到简，这个时间点简应该在外面等你。”保安队长很惊讶。

    李季阴沉着脸。一起来的保安一把拉住保安队长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着。

    保安队长的脸也拉长了，他皱着眉头朝一名保安道：“拉出半个小时前学校门口的视频。”

    李季跟着保安队长一起凑到电脑前。

    半个小时前，学校还没有放学，随着保安的拉动，视频缓慢地向前拖动着。突然，一个跟李季穿同样衣服的人出现在视频里，他还跟门口的保安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看见简出来了。简和那个男人一起走了。其中一个镜头清清楚楚地显示着这个人就是李季。保安将画面固定拉大。

    李季瞪圆了眼睛，看向那张面孔。那完完全全就是他的脸。

    “你确定这个人不是你。LEE，请不要跟我们开这种玩笑。”

    李季原本很愤怒，但这个时候却冷静了下来。就像马特说的，过去已经成为过去，发火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找出原因才是最重要的。

    “我可以提供报社的保安电话号码，他可以证明我离开的时间。我坐的是公车，上面也有视频可以证明我没有半路下车做出租。”

    “从报社到这里换乘了一路公车，两路公车上的视频都可以证明我确实没有提前到达，而且每天我都是同样这个时间点来。琼斯，你就没有问那个我为什么会提前吗？”李季说完就去问门口的那个保安琼斯。

    琼斯点头：“你说今天没什么事情，所以提前下班。我看到简也没有认出那个不是你。”

    “混蛋！”保安队长小声咒骂。

    “报警吧。”

    保安队长也没有办法，碰到这种事情他也不想的。李季说的一切只要查一查就知道真假，而且两个人也认识了快半年。他知道李季没有理由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因为这是毫无意义的。这家学校可是传说中的贵族学校！不是谁都能咬上一口的。至少他相信李季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

    “不能报警。”李季下意识地阻止了保安队长的行为。一旦报警事情就失控了。在现实世界的国内大部分的中产阶层碰到这种事情也不会第一时间报警。只有那些升斗小民才会相信警察。李嘉诚当年号称中国首富，他儿子被绑架，他报警了，有用吗？最后还不是花钱赎回了儿子？千万身家以下的人碰到绑架第一时间是应该选择报警。

    但在此方世界李季现在也算是小有资产，他的隐形价值已经超过一千万美元。他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到了他这样的层次，如果报警有用，这个世界就不会有神盾局这样的组织存在了。

    “为什么不能报警！”保安队长不高兴了。碰到这种事情，无论最后怎么解决，都会对学校的声誉产生影响。

    “学校董事会也不会希望你们报警。”李季一面说，心里一面在思考。

    绑架无非就是求钱，或者事出有因。而李季虽然隐形资产很高，但实际存款却不多，还不到五十万美元。屠夫老板最近为了应付其他报社的挖角，将纽约奇谈20%的股份转让给他了。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才是李季手上最值钱的资本。存款则来源于迪斯尼。迪斯尼最终拿下了西游记的玩具人物的使用权。所以真实地说起来，李季的钱财也并没有透明出来，更没有多到让人产生绑架的念头。而且请一位精通化妆术惟妙惟肖到简这位与之朝夕相处的小姑娘都分辨不出的地步，这样一位化妆师的费用也肯定很贵很贵。至少李季就请不起，也没有资本去寻找这样一位化妆师。

    有事找马特，绝对不会错。

    “马特，是我。”李季将事情跟马特说了一番，然后加上自己的推测，询问有没有这样一位化妆师。他相信马特不会让他失望。

    “纽约就有，你等下，我打个电话问问。还有，整容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但想要瞒过简，估计不简单。”

    马特放下电话，心中有了猜测，但还是拿起电话拨打。

    蛇有蛇道，鼠有鼠窝。这种事情其实是瞒不过黑道有名的大佬的。所以失踪人口这样的案子找警察一点用也没有，反而不如花钱找当地的黑帮。他们是地头蛇。一般而言少有捞过界却不被他们发现的。

    马特很快就知道了答案，他的情报从来就不会出错，这也是为什么在电影中他第一时间就确认了那些逃过法律制裁的坏蛋们的下落。马特习惯于以暴制暴，但不代表他没有妥协。电影中也有一个场面。马特在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听见一个女人临死前发出惨叫，等了片刻又听到了那声杀死女人的枪响，但马特并没有理会，而是躺下睡觉。这不是说马特冷血。而是在马特的心中：正义是盲目的。所谓的罪恶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只有逃脱法律制裁的坏蛋，他才会以暴制暴的杀死。电影最后他抓住了金并，也没有杀死他，而是将他交给了警察。电影中从头到尾他唯一杀死的没有受到法律制裁的坏蛋只有疤眼，而他杀死疤眼，也是因为疤眼先杀死了他的女朋友。这点瑕疵相信任何人都能够理解。至于在他完成任务当中阻拦他的那些黑帮分子对他来说则是死有余辜。

    马特其实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最近化妆师没有接过任务，而地下的那些整容师也没有男人的订单。”马特在电话里告诉李季。

    电话从手中滑落。李季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既然不是钱，那么就应该是事出有因了。而且还是关于简的。李季不认为是自己的原因。他只是一个穷**丝，虽然写了些奇幻怪谈，但还不至于让对手这样下力气。有这样的工夫还不如将他给绑架了。严刑逼供比绑架这样一个小姑娘可有效的多了。

    李季拿起电话：“你想到什么没有？”

    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他还是想要听一听马特的。因为马特是专家。在李季的心中：马特是无所不能的。有使找马特，绝对让你满意。

    “对方针对的是简。你等下，等在学校门口，我来接你。”

    李季做了个抱歉的表情。

    “改天请你们吃饭。暂时先不要报警。”

    说完，他就站到学校门口等。不一会儿，一辆车停在了门口，开车的是一个漂亮的洋妞。

    “上车。”后座的马特拉开车门。

    李季连忙进去。

    “我送你回家。你在家里等消息。我出去查探一下。”

    “我也去。”

    “你确定你能帮得上忙？”马特捏了捏李季瘦弱的胳膊，“别是拖后腿吧？在家里呆着等电话。“

    李季只能听命。他不甘心，但却很理智。马特的战斗力不用说，如果连他都搞不定，李季跑去那也只是送死而已。

    这一刻他确实有些恨自己的软弱。心中一个声音在隐隐高呼：“这个世界的都是虚假的，何必在意？简是生是死与你何干？这不过是一部电影而已。你既然选择了逃避，为什么不逃避的更彻底呢？回家睡一觉，一觉醒来，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是啊，回家睡一觉，说不定，我就出现在真实世界了呢？

    又一个声音提醒他：“这么多天，都没有回到真实世界！你回不去了！这个世界就是真实世界。”

    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