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你绝望了吗？

    李季再次被抓住了。但他没有沮丧。他很平静地接受了。

    再次放风的时候他看到了万磁王，然后他只是朝万磁王点了点头。

    每个人都在成长，普通人的成长是一步一步来的，他们的生活其实就是一滩平静的湖水，偶尔会有涟漪。但每个伟大的人，每个青史留名的无论好名声还是恶名声。这些人的成长并非一蹴而就的，也并非平静的。如果秦始皇一辈子都呆在赵国吃喝玩乐，等精神被玩废了再回国他还能成为千古一帝吗？如果朱元璋没有遭遇天灾，他还会加入红巾军最后成为驱逐元蒙的英雄吗？太多太多的如果。

    如果世界意识存在，那么他也许有个名字叫上帝，又或者拉？再或者盘古女娲？

    每一个超脱凡人的人，他们每一步在事后回头想一想似乎都像被人安排过一般，似乎这些步骤少了一步，他们的成长就变得不完整。他们也就很难拥有后来的成就。

    李季以前只是一心求活的人，虽然他嘴里脑子里偶尔会想：也许死了就能回去呢？

    但没有人会不怕死。佛祖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几乎所有人哪怕心已死的人类，又或者穷凶极恶之人真的面对死亡，他们还是会犹豫会害怕。李季只是一个普通的程序猿。他还没有在菩提树下静坐一下就悟道的程度。

    所以他不想死，最初的呆在福利院也只是对未知世界的一种莫名恐惧。自己的心灵对于自身的一种保护。直到收养了小萝莉简，才让他走出自己的心灵保护。一个大龄宅男那一刻才真正从男孩进化为男人。

    一个男人并不是他睡了几个女人就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男人！只要他懂得什么是责任，而且愿意为了自己的责任而去努力的时候，哪怕他在生理上还是男孩。他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否则他依旧只是一个大龄男孩（哪怕他生理上已经是男人。）！

    一步一步为了生活而努力，之后的进入FBI和神盾局都是被动地生活而已。李季的目的很简单，他想要生存下去。

    而在与1089对打的时候他觉悟了，也觉醒了。

    .这个世界并不是以往他认为的虚假的世界，真实世界也不一定就是真实世界。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他不知道，也不懂。但他看向1089那双毫无生气，冰冷冰冷的眼神的时候，李季才发觉，这个世界生存并不一定是第一目标。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理想或者梦想。套用周星星的话来说：人如果没有了梦想，与咸鱼又有什么分别？

    从前他就是一条咸鱼。被动生活的咸鱼。

    从这一天开始他非常配合维克托博士的实验。维克托的实验还是以基因改造为主。但也已经开始进行到X基因方面的改造。他发现神明和普通人类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神明是特殊的。而拥有显性X基因的人类显然比隐性的更加特殊。融合了各种基因改造的复制体越来越强，这些复制体的X基因也越来越诡异。好几次李季如果不是咬牙坚持，恐怕早就被干掉了。

    李季经过三个多月的地狱之刑，发现他的电磁力X基因似乎有脱离的危险。这段时间的战斗，他用的最多的就是万磁王的磁场cao控。但磁场cao控并不是他本人的X基因，而是用技术手段嫁接上去的。嫁接的并不牢靠，就像手头的工具，哪怕工具再如何精密，再如何先进也不如自己的双手更顺手。用的多了也就熟练了，但X基因在调动能量的时候就或多或少会与免疫系统产生冲突。这是托尼斯塔克和蓝先生都没有提到过的。

    李季虽然不懂医学，但也大致能够猜的到。

    维克托说人体是上帝赐予的完美的身躯。那么身躯内的每一颗细胞，每一个基因片段就几乎都是完美的。漫威世界的X基因片段的排列是有其内在原因的。而李季的DNA没有X基因也是有其道理的。两个世界的DNA排列都是完美的。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而李季的完美DNA中被嫁接了四种X基因后，就相当于打乱了原本完美基因的能量循环系统。

    托尼斯塔克和蓝先生的研究还是太短暂，如果给予他们足够的时间，他们是可以找到两个世界DNA序列中间的平衡点，让李季的免疫系统和能量循环系统可以接受这些外来X基因。

    可现在磁场cao控的X基因原本就不是那么契合，而又长期调动能量而导致免疫系统开始对于磁场cao控X基因开始慢慢排斥起来。据李季的估计只要再来一次高强度的战斗，那么他的磁场cao控X基因就会被免疫系统强行排斥出去。可他又没有什么办法。所以他只能找人帮忙。否则下下一次的战斗，没有了磁场cao控的帮助，那就是他的死期。

    放风时，还是只有李季和万磁王两个人。这么大的研究室不可能只有他们两个。但这里就只有他们。

    “埃森哈特先生！”李季走过去。

    “LEE，听说这段时间你过的很充实。”万磁王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万磁王毕竟是曾经的王者。虽然有被研究。但人家的待遇是国王级别的。需要什么一句话就可以搞定。更加不会出现斗兽场那种惨烈状况。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李季很恼怒，却没有办法，他不相信万磁王会甘心呆在这里、即使万磁王逃不出去，他手下的变种人兄弟会也会救他出去。更加重要的是X教授也绝对不会放任这班人囚禁万磁王！

    “你绝望了吗？”万磁王问。

    “什么意思？”李季不明白。

    “你绝望了吗？”万磁王重重地问。

    我绝望了吗？李季问自己。万磁王这么问自然有他的道理，所以他问自己。我绝望了吗？

    李季想到1089和后来的2010，、2809、3546等等的那种冰冷不似人类的眼神。

    “不！没有！”李季摇头。我还有希望，只要能逃出去。

    国际歌上唱的好：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李季走了。三个月了，如果神盾局有动作，也早就应该到了。所以他已经不指望了。而万磁王呢？万磁王明显有私心。李季虽然不明白。但也知道那绝不是什么好心。要想跑出去，还是要靠自己。

    一共五种X基因：三级的自我恢复和磁场cao控，一级的变形与精神异能。还有一种瞬移，这是托尼斯塔克在最后关头为李季添加上的。在空舰上的时候他还奇怪，当初明明自己没有拿到这种X基因，托尼是从哪里来的。现在想来应该就是托尼从史崔克那里交换来为李季保命用的。

    自身能力呢？

    除了出众的身体素质外他一无所有。李季在FBI和神盾局期间也接受过徒手格斗的训练，但那个时候他的年纪很大了，骨骼早就定型。所以格斗能力并不强。他主要的战斗力都集中在狙击枪上。近身格斗他只会一招突刺！用军刺迅速突刺。这一招是当初与夜魔侠对练的时候，用来对付那些速度超快的人。李季曾用这一招暗算过疤眼、娜塔莎、还有1089。。。

    但这一招越来越不管用了。

    现在这里X基因被电磁干扰给压制了。他也只能稍微调动一下三级恢复。其他能力几乎被压制的死死的。所以想跑都没有多大机会。

    决定命运的时刻，就要来了。到达实验室之前，他看到一具具被白布罩着的尸体在厚厚的防弹玻璃另一边被人随意地扔进大大的垃圾箱里面。那里已经摆了很多很多具尸体。这些尸体最终都会被集中销毁。

    这次的决斗对象是10021。看到数字，李季的眼睛都红了。10021标志着之前已经死了10020个克隆体。他眼前仿佛看到那一具具被塞进火化炉的自己。基因改造计划的残酷性刷新了李季的世界观。

    （不知道读者朋友们看生化危机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个画面。两个壮汉，抬着爱丽丝的尸体扔到一座尸山上。那座尸山上全都是爱丽丝的尸体。）

    “你绝望了吗？”李季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