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不搞基
王静琼依然一副痴痴的样子,蓬松的头发下看不到任何表情,空洞洞的双眼如同失去灵魂的魔鬼盯视着人界。 她如同是个聋子,听不到任何声音,或许这个世界并没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而能听到声音的那个人却静静地躺在跟前,没有了声音。 他脸颊苍白,满是弹洞的脸孔瞧不见半点鲜血滴落,弹洞已被暗红色的血块填满。是啊!他又是一个完整的人,静静地躺在架子上沉睡,可惜的是,少了往日帅气的英容。 他死了,死在她眼前。 她一双痴情的眼睛久久的望着他,她不愿相信他死了。 两名失去了理性的医生像西方的丧尸般,微晃着头,摇摆着身子,一步一步缓慢的向两队警察走去。 王静琼好像看不见这两具丧尸,与他们擦身而过。同样,两具丧尸也像没看见或没闻到气味般在她身旁走过。 “别动。”左边纵队带头的警察举着手枪对准前面的一具丧尸喊道,接着两列纵队便分散开来,各自用手枪对准着正在向他们移动着的丧尸。 丧尸有耳朵吗?很明显,有的,可以瞧见,但他们有神经组织吗?两具丧尸丝毫没有畏惧,一步一个脚印的向着他们走来。 离他们还有两三米的位处,刚才那个带头的警察又喊道:“再过来,我们就要开枪了,站住。” 话一出丧尸便又向前行了一步,接着带头的警察微咬着唇,紧闭双眼,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离开冒烟的枪口,经过两三米的路程射入丧尸的腹部。 被子弹射中的那具丧尸好像还存有些许知觉,脚步突然打住,低下头看了眼腹部,再抬起头时他的瞳孔变得更加渺小,几乎全部被血丝覆盖,不细瞧还真以为是真正的“白眼狼”,只有眼球,没有瞳孔。 丧尸张大口吼了起来,但却只能喊出低沉恐叫声,如同一只猿猴捶打着自己的腹部发出低沉的声音。吼声一落,丧尸一跳,整个身子跃起,向开枪的警察扑来。 说时迟,那时快,带头的警察连眉都没眨一下,向着丧尸的脑袋连开数枪,直至丧尸一头砸进水泥路。 就在这时,另一具丧尸似乎也被激怒了般,同样的跃起,向着同一名警察扑来。带头的警察还没回过神来,丧尸便在跟前了,他以为这下死定了,紧闭上了双眼就等着丧尸来撕咬。突然,耳畔传来数十声枪声,接着带头的警察便被丧尸扒倒在地,丧尸如同一个依人的美人趴在他的身上一动不动,似乎正在沉睡。 带头的警察连忙将全身布满着暗红色血液的尸体推开,狼狈的站了起来,怔怔地盯着脚下的尸体。 这时,王静琼的双手已经触碰着武哥幻化成的封靖,可脸部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如同一个给尸体化妆的化妆师,对于尸体就如同对身边的一物体,毫无情绪波动。 远处瘫坐在血泊里的中年男子此时又不由得打了一颤,感觉身体的异样更加强烈,双眼眼球开始爆出红色血丝。 刚才纵队的右列带头的警察向王静琼走去,嘴里喊着让她离开,刚要用手的抓她的肩,远处孙坚那边传来清脆的枪声。 随着枪声响起,众人的目光不由得转向远处瘫坐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接着纷纷喊了声头后,向中年男子冲去。 枪声过后,中年男子便向左侧倒睡过去,暗红色血液从他脑门处一劲儿的涌出,如同一**泉,只是涌着的是红色的液体罢了。 中年男子手里抓着手枪,盖在自己的右脑门上,渺小的瞳孔开始变大,血丝也在慢慢地退去。 他自己将枪口对准脑门,一翻痛苦的挣扎后扣动了扳机,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或许那如丧尸的身体早已不具生命意义。 叫喊声,风声,伴着这深秋的阳光,有些格格不入。 刚才欲抓王静琼的警察,打住了前行的手,将头扭向枪声处,还没待他看清怎么回事,自己的身子不由得打了冷颤,右手开始不自觉地向腰间的警枪伸去。 王静琼抓着武哥的手的指间突然转来一股气流,气流随着王静琼的手臂流向她的头部,源源不断的往她的大脑灌输着这股气流。渐渐的她的脸容开始有了光泽,脸部有了表情,身体也微微的打颤着,如一个被寒冷冻着发抖的人儿。 忽然,她的手离开了他的手,她向地上倒去,就像一个中暑晕倒的人,斜向一边弱弱的倒了下去,直至与水泥路发生碰撞传出轻微的声响。 就在这时,摸向手枪的警察也倒了下去,没有任何征兆。 “姐,姐……”王锦辉冲了上去拽着他姐的身子。 王静琼依然沉睡着,容颜清澈,呼吸正常平静,可王锦辉怎么喊她,她都没醒过来。 王静琼还是被送进了东城人民医院,在病房里她被一个噩梦惊醒。 梦里封靖躺在一张病床上,一张白布严严的将他整个身体盖住,她站在不远处愣愣地看着,缓慢的向病床移了过来,颤抖的手向床单伸过去。可能是太平间的空调开得有点低,她的全身都开始发抖,甚至她觉得自己的双手已经无法移动半寸。她平了平气,咽了口喉间的痰,舔了舔唇,紧闭上双眼,手一下子伸了过去,撩开盖在封靖身上的白布。她不肯睁开双眼,不敢看到他惨白的脸容,她不愿相信他就这么离开了自己,十多年的梦该找谁去还?
她猛的张开了眼,虽然作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但在看到封靖那爆凸的双眼还是惊叫了起来。 “啊——封靖,封靖。”她惊醒了,从梦里回到现实。 王锦辉抱着她因噩梦颤抖着的头:“姐,你醒了。” “你干吗?”此时,王静琼才发觉她的弟弟双手按着她的脑门儿,“这是在哪啊?封靖,封靖呢?” 此时的她,如同影视里的猛男,掀起被子,双脚一着地,抓过针头就往外拔,喊着封靖的名字就要往室门处冲去。 可没冲两步便被刚从门口走进来的二叔扯住,被实实的拖了回来,她二叔就像一个双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任她捶打与喊叫。多年来的农活不是白干的,至少练就了一身拉扯人的功力。只是看相不好了点,病房门外聚集了看热闹的人群。 十来分钟后,王静琼放弃了哭泣,抽着的鼻子慢慢变得平静,她深吸了口气问道:“我同学,封靖呢?” “死了。”王锦辉毫无感**彩的应答了声。 “死了?他不会死的。”她咬了咬唇,她见过他胸口中枪不到几分就像没事的人,他不会死的,她这样不停的对自己说道,但最后还是问了句,“你有什么证据说他死了?” “我亲眼看着他们用火将他烧了。”王锦辉沮丧的低着头说道,“他们认为他被一种很严重的病毒感染了,就在学校大门口将他焚烧了。” “不,不,不……”王琼静摇着头连喊了几声,眼泪又从脸颊边滑了下来,站起,又欲向门外走去。 “姐,姐,你要去哪?”王锦辉拉住她。 “回大坪中学。” “没用的,那儿什么也没有,姐,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了。” “什么?”王静琼张着口别过头去看她二叔,她二叔向她摁了摁头,没说有说话。 她将双眼转向窗外,不一会,瘫坐在床沿上,但目光依然呆滞着望向窗外。窗外的晚霞已经露出了脸蛋儿,正向她这边瞧来,它娇羞了吗?怎么满脸都是红彤彤的? 二叔向王锦辉摆了摆手,两人望着王静琼痴呆的样子退了出去,轻轻地将房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