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千三百二十一：血仇
翌日天蒙蒙亮，在清漪迷离目光的目送下，秦羽脚踏流光御空而起前往白鹿食宫，有些消息不能公之于众，却必须告诉霍圣，毕竟霍圣绝对不可能是人魔，是绝对可以相信的。 清漪躺在被窝之中，根本起不来也不愿起来，因为只有感受着身边的余温，她才不会有不真实的感觉。 一切真的发生了，就这样突兀的发生了，她甚至都不敢想如果时间重来，还能否做出同样的选择。 可她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至少从今以后再也不需要犹豫，再也不需要在纠结中挣扎，方向已经确定，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全力帮助秦羽，当好秦羽的家。 用掌心感受着身畔的余温，嗅着他汗水留下的气息，清漪忽然双颊泛红，她发现秦羽才刚走，自己就开始想念秦羽了，不止想念秦羽的心，还想念秦羽的人。 “怎么会这样呢？”清漪羞不自胜，下意识想到了那个令人难以启齿的梦，想到了许多次梦境深处的悸动，心中冒出这样的念头：难道这一切根本不是偶然吗？ …… 秦羽和霍圣见面的细节不需赘言，总之霍圣对秦羽被魔界掳走这件事也很不解，除了嫁祸妖界外，根本看不出其它目的。可问题是嫁祸妖界真的有意义吗？难道美食大陆真的会为此和妖界开战不成？ 另外，对于黄德先人魔身份确认这件事，霍圣决定暂时不要打草惊蛇，等他和诸圣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离开白鹿食宫，秦羽用最快的速度赶回王宫，准备乘坐云车前往楚国。 出乎预料的是，清漪居然也已经等在这里，而且正在和龙魅儿聊天，一副准备同行的样子。 “你也要去楚国？”秦羽赶忙将清漪拉到一旁低声询问。 “不可以吗？”清漪反问，眼神和之前完全不同，眸子水汪汪的，总是含着丝丝妩媚，让人心痒难搔。 “锦衣阁不开了？天下第一楼不开了？”秦羽道。 “当然开，锦衣阁的业务我平时几乎不过问，即便我不在也没什么影响。至于天下第一楼，柳夜早已出师，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你就放心吧。我正好去楚国帮你扩展分店，顺便还能……” 清漪没有说下去，余光指了指远处的龙魅儿，但其实还有一点没说，天知道秦羽此行多久才会回来，她实在不想承受这种漫长的煎熬等待，否则她觉得自己会被折磨发疯的。 秦羽完全无法反驳只能默许，心中暗暗期待，清漪龙妹石姬三位都在身边，可千万别闹出乱子。 很快，在姜王太后以及老丞相的送别下，秦羽率领药王堂众人登上王室的云车，徐徐升空启程前往楚国。 值得一提的是，姜王直接大方将这辆云车送给了秦羽，并且附赠车夫和丫鬟，这样以后秦羽随时可以带人往返姜楚两国，无论对秦羽还是对姜国王室都更加方便。 云车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离开了姜国边界，众人都全无睡意，大谈特谈此次秋收保卫战的收获，畅想自己未来的发展。 龙魅儿却没有参与进来，而是突然走出云车，一跃而起落在了云车顶上，秦羽心中奇怪连忙跟了出去。 头顶是茫茫苍天，脚下是滚滚云海，四围空旷令人心胸为之一扩。 “想什么呢？”秦羽站在龙魅儿身边，凭对龙魅儿的了解，他觉得她有心事。 “没什么，就是出来透透气。”龙魅儿没有阻隔狂卷的气流，任由满头青丝在风中猎猎作舞，眼神却显得有些怅然迷茫。 “有什么就和我说。”秦羽伸手握住龙魅儿有些冰凉却格外柔韧的纤手。 龙魅儿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我只是在想，这么多年的血仇，居然眼看就要报了，有点不真实。” “玉阳大哥会杀了龙霸？”秦羽当然明白龙魅儿在说什么。 “应该会吧，毕竟他现在有这个实力，为什么不呢？”龙魅儿说着又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其实我一直想自己亲手报仇雪恨，可我真的等不及了，只要能让龙霸死，就算不能亲手报仇，我也认了！” 秦羽明显感觉龙魅儿的手更冷了，他也许做不到感同身受，但他能够明白龙魅儿此刻的心情，不过…… “不过你觉得玉阳大哥真的能杀得死龙霸吗？”秦羽不想扫兴，但还是不得不说。 “你觉得他斗不过龙霸？”龙魅儿蹙眉，在妖界龙玉阳轻易斩杀噬魔鬼，偷袭直接重创八歧蛇妖，这些都是她亲眼所见，怎么可能斗不过龙霸呢？ “不知道，只是一种直觉，我觉得龙霸可能没有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而且你和玉阳大哥毕竟已经脱离龙家，龙霸却还是龙家人，想杀他复仇，龙家高手肯定会出面阻止，甚至有可能引出食圣。”秦羽分析道。 龙魅儿黛眉蹙得更深，不得不承认秦羽说的很有道理，她本该想到的，却由于心绪难平而忽略了这些。 见龙魅儿面露愁容，秦羽用力捏了捏她的手笑道：“算了别想那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等回到楚国和玉阳大哥汇合再说吧。” 龙魅儿点点头，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反正不论如何，血仇必报！ …… 稷下食宫众圣殿 龙玉阳持剑而立，面无表情不言不语，宛若一尊美丽的雕塑。前方光团波动，十余位食圣的圣念正在相互交流，时不时波动会变得剧烈，就好像正在为什么事情争执。 突然，波动停了下来，一道圣念形成声音：“此次妖界之行，虽然达到了目的，但你违背了规则！” 另一道圣念响起：“若非秦羽关键时刻扭转乾坤，你们都已经葬身妖界！” “我明白，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但还请诸圣准我完成另一件事！”龙玉阳不卑不亢地说。 “第一件事都没做好，你还有什么资格讲条件？”某圣冷笑着说。 龙玉阳沉默片刻徐徐抬头，眼神变得锐利如剑锋：“还请诸圣不要忘记，那件事是我成为圣傀儡的交换条件之一，希望诸圣不要言而无信！” 诸圣圣念顿时急剧波动了几下，明显有些愤怒，但最后还是平息了下去，众圣之首的声音缓缓响起：“你去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记住，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