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白衣男子
寒风呼呼的从她耳边吹过,冰冷刺骨。 如同鬼哭的风声在她四周回荡。 她努力睁大眼睛扫视着下方的悬崖,想要给自己找一处落脚之处。 没有,没有,没有…… 就在她快要绝望之际,突然发现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似乎有一处凸起的地方,但是那个地方太深,根本就看不真确,让人不敢断定。 银牙狠狠一咬樱唇,赌了。 她手一拍峭壁,用力将匕首拨了出来,身子顿时受地心引力快速朝下掉落。 感觉到应该差不多到那个地方,为了控制自己掉落的速度,千画反手将匕首狠辣插进墙壁之中。 火光溅起,墙壁都好似要烧起来了一般,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由于千画下落的速度太快,那匕首也被带着下滑了许多。 最终,还是停了下来。身子被掉在了半空之中,匕首稳稳的插在墙壁里,连动都没动一分。 她胸前的鲜血在她又一次的动作中,裂的更厉害了,鲜血如流水一般,一滴滴的从她伤口流出,顺着衣服落下,掉入万丈悬崖。 撕心裂肺的痛从她胸前传到身上各处,痛得几乎要抓不稳刺入悬崖的匕首。 狠狠的咬了下舌尖,更深沉的痛麻木了她的大脑,她睁着眼睛打量着下方,见到那个平台够大,就在距离她不远处的下方,距离不过十来米,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抽出匕首。 整个人掉落在了平台上,溅起一地尘埃。 她不敢落到悬崖底部去,因为她担心那些黑衣人怕她没死,特地在下面等着她,以她现在的伤势,根本就没有办法抗衡他们…… 千画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到平台内部,靠着峭壁坐下。 解开衣襟,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将随身携带的药拿了出来,洒在伤口处,背上的伤她看不到,只能将药洒在手上,用手去敷,手一碰到伤口,痛得她立即皱起了眉头,冷汗在额间溢出,顺着脸颊滑落。 敷好药后,她将里衣撕开成条,用来包扎伤口。 都处理好之后,她累的靠在墙上,已经不想再动了,但是还不行,她的处境并不算是安全,她得趁自己还清醒,赶紧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才行。 偏头打量着这块平台,在她旁边一点,长满了杂草,在这个连草都不长一颗的东霖峰,根本就不是正常的情况。 千画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走过去一看,就见杂草之间黑黝黝的,像是有个洞口般。 将杂草拨开,果然如她所料,出现了一个黑洞。 她步伐蹒跚的朝着洞里走去,才走了两步,脑中忽然一黑,晕了过去。 平台上一名白衣男子飘落了下来,仿佛在刹那间天光乍破,他的衣服通体透白,如流云一般拂过平台,却不染丝毫的尘埃。 白色的长袍遮住了所有肌肤,高高的束领一直束到下颌,用一颗白色珍珠扣紧。 他静静的站了一会,身体纤细挺直,衣裳宽大却又紧束颈部跟腰部,在那周身洁净尊贵的气息里,又透着几分严谨禁欲的味道。 他的脸庞隐藏在黑暗之中,朝着洞口处走去,似是看到了千画,极轻的语气中微含诧异:“有人?” 洞中的血腥味很重,他却仿佛没有闻到一般,欲越她而去。 千画脖间的吊坠在刹那间绽放出亮白的光芒,将洞中的一切照的原型毕露。 白衣人恩了一声,半蹲下身子,如云的袍角微微一动,似一大片雪蔓延周身。 在他蹲下的那一瞬间,毛笔形状的吊坠从千画的脖间飞了出来。 白衣人伸出手去,虚虚的托住那浮在他掌心之上吊坠,发亮的吊坠照得他手如玉雕,洁白中透着色泽鲜明的红。 “点睛之笔。”他道。 终于正眼瞧向那晕倒在地的千画。 千画一睁开眼,发现顶部是一面蛛丝网遍布的墙,偏头看到墙边有个小小的天窗,墙面是斑驳的乌黑色泽,细看就能看出那是由血迹染成,仿佛是被鲜血一层层涂成,在岁月的沉淀下,成为现在的色泽。 三面围墙一面栏杆,还被拳头大小的锁锁着。
这地方……不就是古代的牢房吗? 难道她被人发现抓住了? 千画眉头拧起,不,不对! 按照他们那种不杀死她不罢休的手段,要是发现她了,早就一剑了结了,怎么还会留她一命。 想想就觉得不可能,可她现在是什么情况,见鬼了吗? 千画瞪大眼睛看着四周,下一秒跑到门边,伸手去够那个大锁,锁很大,孔很小。 就在她研究的时候,一片如云般洁白的衣袍在她眼前掠过。 “谁。”千画抬头。 入眼先是一抹雪白衣角,垂落如流月,再往上是扣得紧紧的衣领,领上那颗白色的珍珠足有龙眼大,润泽晶亮,美而尊贵。 看不见他的脸,完全被那衣领挡住,却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正落在她的身上。 千画忽然心跳的厉害,只感觉他好似尊临天下的帝王,正对她冷然垂询。 这男人的气场,好强…… “嗨,帅哥。”千画咽了口口水,连忙放下手中的锁,扬脸微笑,心中好奇他长什么样,领口束那么紧不热吗? 好想帮他解开衣领,顺便看看那张脸。 只见他衣袖一挥,漾出一抹水波般的浅纹,那锁吧唧一声,开了。 “走吧。”他的声音清中带冷,似高山雪域中凝结的冰晶,被寒风吹的琳琅作响。 动听,却让人从心底生寒,让人想要沉醉的同时,也深深的明白。 这样的美远而冷,是高山上的雪,寒光四射,触及可伤人无形。 千画连忙将门打开,他却在一晃而过间走远,在这幽暗僻静的地牢深处,那如云的衣袍,似是一片雪笼罩了那方天地。 由始至终,千画都不曾看到他的脸。 这种感觉有点挫败,立即几个跨步追了过去:“唉,等等我。” 走道两边的牢房空空的,一个犯人都没有,从地心深处吹出来的风,阴冷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