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
寒假过后新学期开始了，每次上课当我溜号时杨小红就提醒我，自习课杨小红也故意拿些题目装作不会的样子来请教我，我便做好后讲给她听，慢慢的我的解题思路开始清晰，与人交流和语言表达能力也逐渐增强，家庭作业也完成的很好，上课时也敢于举手踊跃起来。一眨眼两个多月又过去了，我的性格发生了很大变化，人也开朗活泼了好多，但是即将到来的一年级下学期期中考试让我还是非常紧张和害怕，我怕考试时再一次溜号和胡思乱想，对考试似乎产生了恐惧。 考试都是单人单座，部分人会到其他班级，这次考试杨小红就坐在我后面，考试前杨小红笑着对我说： “这次你可要注意了，你只要溜号，我就用这个扎你。”说完狡黠的晃动着她的那带着可爱的卡通图案的早已削好的尖尖铅笔。我也笑笑，微微的点点头，在心里大声的告诉她，我会的。 试卷发下来了，同学们立即都进入到了紧张的气氛中，我写好名字后简单浏览一下题目后也开始了平生第一次正式的认真对待学习考核。考试期间我估计是溜号了多次，但每次都被杨小红在后面用手指撮我让我回到考试气氛中，第一科数学交卷后，我回头兴奋的告诉杨小红，我全答完了，这次没有忘记答题。她嘿嘿的笑，告诉我继续。第二科考试也顺利结束了，我非常兴奋非常自豪突然感觉考试真的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你认真的对待它。 成绩发下来了，杨小红依然很正常的考了个双百，稳居班级第一名。我这次的成绩几乎出乎所有人的意外，也包括我自己。我数学打了100分，语文打了98分，如果不是写了个错别字和落了个标点，我也会拿个双百的，我这次在班级里排第二名。我当时听到成绩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听错了，把试卷拿到手后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怀疑看错了，但那的的确确是真实的事，没想到我只认真了一回，就产生这种效应简直可以惊天地泣鬼神了，我好久没有回过神来。我突然想大笑，但憋住了，课堂上还是应该低调点，不能太得意忘形了。 午饭后，杨小红带我来到cao场边的树丛中，我俩才开始放声大笑，她尤其笑得更欢，似乎比我更高兴。突来的惊喜弄得我措手不及有点发蒙，好像空气突然比平常亮了好多，天更蓝云更白树更绿草更青了，小鸟的叫声也变得欢快了，风儿更加清新凉爽，我发现原来我的世界也可以如此灿烂多姿。 小红给我唱了一支歌，歌名我已经忘记了，但我记得她的声音和唱歌时的样子，声音婉转如琴音悠悠，身姿妩媚恰衣袂飘飘。那一刻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她好像是芍药和牡丹的结合体，她的美丽热情大方洒脱就是王芍药，她妩媚动人柔情笑靥分明就是王牡丹，原来这两位女仙童未曾远走，只是变幻合一汇成了杨小红。生活中原来从不缺精彩和美好只不过我们每个人缺少发现的眼睛罢了。 我也把我的绝活表演给她看，给她表演了几个空翻，她也为我欢呼鼓掌，我觉得这才应该是真正的我，我本来就不比别人差，就像小红说的那样三宝只不过不认真，认真起来谁都不是对手。杨小红让我拜她为师，说要好好的调教我要把我培养成绝世高手，我那时居然还真的要跪下给她磕了个头认了这个恩师。长大后看了古龙先生的《多情剑客无情剑》，看到里面的人物孙小红时我突然禁不住泪如泉涌，孙小红小李飞刀和阿飞三人之间的故事太让人感动了，那时候我好突然想起小时候的同学杨小红，我们之间的相处时间太短了，如果时间长一点怕不我也早成为了“阿飞”。 放学回家了，我头一次乐颠颠的向老妈老爸报喜，家里人也都为我高兴，老妈第二天早上还特意给我煮了两个鸡蛋进行奖励，老爸还给了我两毛钱。我早饭只吃了一个鸡蛋把另一个揣在兜里带到学校作为午餐，上学快一年了头一次带这么好的食物去学校并且平生第一次兜里揣钱，心情甭提多开心了，那总感觉甭提了。 到学校后的第二节课上课前我被老师叫到了教研室，那也是平生第一次到老师的办公室里去，那时根本没有多想，以为只有好学生才有这个资格，原来我也步入了这个层面达到了这个高度了，我也成了有“身份证”的人了，心中窃喜暗暗说“要淡定，要淡定”。 到了教研室，老师坐在办公桌后面，我站在她对面，她看着我好几分钟都不说话，看得我心里有点发毛，但很快我就不怕了，因为我突然想起来昨天中午和杨小红在cao场边的树丛中愉快的说笑，我还答应今天给她表演我的绝活呢！我心思根本不在老韩同志身上，她用多犀利的眼神看我也没用，我这是对决中的妙手，此心不动随机而动，心不在敌身，敌难料我心。 老韩同志突然大喝了一声：“这次考试你是不是全是抄的！” 声如狮吼碎裂肝肠。我虽然深藏内功有了一定修为，但毕竟年龄尚小功力不足，老韩同志突来的狮吼功让我猝不及防，我打了一个寒颤，倒退了三步方才回过神来，回应了一句“啊”。 “你啊个屁，小小年纪，太敢抄了，一个字你都不落下。” “没有了，老师，我没抄。”我有点害怕了。 “没抄，还嘴硬，考试时老多同学都看见你回头回脑的了。告诉你，你这次成绩作废，一会儿回班级写份检讨书然后在班上念。” 我突然一下子彻底蒙了，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我哭了，眼泪很不争气的像珠帘一样，鼻子也抽搐着说不出话来。“哼，哼，我真真没没抄。” 我又被骂了很多句，但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被老韩同志撵出去了。我泪水模糊着慢慢踱步回到班级教室外，第二节课已经早就开始了，是数学课。到了班级外我不敢敲门回教室，靠在门旁土墙上，用脏兮兮的双手抹眼泪，忍着抽搐声怕被人听见。 教室里有朗朗的读书声，教室外有凛凛的风啸声，老天也开始配合我居然滴起雨来。不一会儿，我就全身湿透了，雨水泪水掺杂着鼻涕流进嘴里还有抹眼泪的双手带来的泥土混合着，兜里揣着的鸡蛋被挤碎了，这些都不算什么，最可怜是好不容易老爸头一次奖励我的本来就不是很新的两毛钱也湿透揉烂同九十八分的语文成绩和一百分的数学成绩一样变成了零分。 当时的那场景和心情可以用一副千古名联表达：“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刺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揪心”。长大后，我曾经因为此事调侃我的老妈，说她是武林奇才，我考完试后她居然能用两个鸡蛋就能把我的语文和数学很高的分数变成零蛋，她才是真正的功力深厚和武林至尊。 下课了，数学老师打开了教室的门，突然一下发现了门后雨中的我。他用他的大手一把把我拽进教室如同拎起一只落汤的瘦弱的小鸡。“哎耶妈呀，你干嘛啊，这孩子你咋造这样快进来，衣服脱了。” 我回到座位，湿淋淋的。我浑身滴水，滴湿了板凳书桌也滴湿了课本，但我一切都不计较了，趴在桌上继续痛哭并且再也不起来。数学老师和班里的同学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杨小红站在旁边急的一直用手拍我问我出了什么事，但我就是不起来也不说话就是一直趴着哭。 第三节语文课上课时间到了，老韩同志打了把伞进了教室，这时数学老师打着老韩的伞回教研室了。老韩发现我还在趴在桌子上哭，立刻大吼一声，“别哭了，憋回去，上课了。”我立刻又一个寒颤，哭声也立即停止了，就真的憋回去了。 “宣布一件事，程三宝儿这次考试作弊，全是抄杨小红的，成绩作废都算零分。”老韩这个葫芦僧开始宣判了。 “报告老师，他不是抄的，是自己答的。”我的御用律师也是正义化身美貌和智慧并存芍药和牡丹同在的杨小红站了起来朗声说道。 “你别帮他了，一个小傻孩儿，没啥出息的，你帮他说话干嘛。有同学都向我反映了，看见了他总回头看你卷子，你帮他作弊。看你你平时表现好，这次就不处理你了，你坐下吧。”果然不愧是镇长的千金，武功高强的老韩同志也不敢把她咋样。“程三宝儿，你搬到最后一桌，李元国那桌去，现在就搬。”法院宣判开始强制执行了。 这个时候的我突然异常镇定，眼里再也没有眼泪，鼻子里也没有抽泣声，从桌堂里抽出书包和桌上滴湿的课本一同抱起，走到最后一桌坐到了李豆包同学身边。李豆包同学毕竟比我大了四五岁比较成熟，而且还和我家能论上点亲戚，但他还是没少欺负我。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他这次居然还帮我把书包接过去放到桌堂里，还假装好心的用套袖把桌子擦了擦。 老韩同志开始讲课了，讲的是什么我一个字也没有听到，只记得那节课依旧是书声琅琅，仿佛默默地坐在最后一桌的我根本就不存在。 第四节课是哪科哪个老师上的课我依然一个字都不记得，午休了我也忘记了去二姐那取饭盒吃午饭，可能二姐以为今天我自己带吃的了没去她那所以她也没来找我。 整个中午休息时间我都没有出去，没吃过一点东西也没喝一滴水，可能上午的连泥带水我早就吃饱喝足了。也没出去上厕所，可能是胃粘膜停止蠕动大肠停止吸收****也停止排xiele。身上湿透的衣服溻干了，我的头也似乎变大了变重了，呆呆的坐着的我突然把头磕在书桌上，便再也没有力气抬起来了。 我晕晕的趴在桌上似乎睡着了，也好像没睡着，只是觉得有点冷，渐渐地冷的身体开始颤抖。又似乎失去了知觉，还好像死去了，如同进入了一个从没有见到的世界里。 等我醒来时，发现我躺在自己家的炕上，额头上放着一个湿毛巾，旁边坐着含着眼泪的老妈。原来我还活着，我只不过是淋了一场雨发了高烧。看到老妈，我突然一下子痛哭起来，老妈也抱着我一同哭泣。 看到老妈如同看到了菩萨，我要把我的委屈向您好好倾诉；看到老妈如同找到了靠山，我要把我的身心向您紧紧相依；看到老妈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再也不放手了；看到老妈如同找到了治病良方，再苦我也会吞进口中。 我和老妈说我真的没抄，我真是自己答的，还有我再也不去上学了。 敬请继续关注：《第六章别人笑我太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