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整理思绪再续篇（2）
这一章原本删掉重写的那部分，我觉得完全可以用我小时候编的那段“数来宝”给大家唱出来： “竹板一打春来早，给大家唱段数来宝； 数来宝，数来宝，数着数着就来了个宝； 先来这个宝，他是哪个宝？他打着竹板就出来了； 出来这个宝，他可真是宝，他是同志们的大活宝； 这个大活宝，那可不得了，他就是江湖人称“关东独狭”的程三宝儿； 这个程三宝儿，故事可不少，同志们今天你可来着了； 来着了，来着了，想听故事给点掌声好不好？ （……） 说起程三宝儿，道起程三宝儿，他有个哥哥叫程二宝儿； 这个程二宝儿，一天放学回来早，被五个学生拦住了； 程二宝儿，一条大棍不得了，四个学生全吓跑； 一个学生他不跑，为啥呢？一棍削在麻筋上，他动也动不了。 （……） 说完程二宝儿，再说一个宝儿；他的名字叫程大宝儿； 这个程大宝儿，更是不得了，年纪轻轻他就往外跑； 往外跑，往外跑，跑到哪里不知晓，三宝儿出去把他找； 走遍了天涯和海角，去过的地方不老少，还把自己弄丢了； 弄丢了，弄丢了，街头要饭吃不饱； 吃不饱，吃不饱，没办法唱起了“数来宝”； 数来宝，数来宝，数着数着真是巧，一个美女找我找； 这个美女长得好，可惜我当时年纪小，不然，你们都得管她叫大嫂； （……） 这个程大宝儿，好不容易回来了；回来了，他先到学校把三宝儿找； 背起了三宝儿他就跑，跑得三宝儿睡着了，做梦来到海南岛； 海南岛，景色好，遍地鲜花与青草，跳进海里我洗了个澡； （……） 这个程大宝儿，故事一定不老少，问他不说惹人恼； 惹人恼，惹人恼，三宝儿还是说他好，他给三宝儿三件宝。 头一件宝，新书包，“花布书包”我一边抛； 二一件宝，一把刀，寒光闪闪能把铁削； 三一件宝，更是高，“绝世武功”三宝儿教； 三宝儿学得怎么样？下次见面表演给大家瞧（完）。” 这段“数来宝”，挺长的，我现在就只能想起这些了。没事的时候，我偷偷地躲在仓房后，边打快板边唱，边唱边改。唱过很多次，改过很多次，但观众却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自己。 大哥后来去长春上工地学瓦工去了，再后来就结婚了。大嫂老家在辽宁，她在那边有工作，结婚后，大哥也去那边了。 大哥搬走后，我们每年几乎只能在过年的时候才能见一次面。那时候，我一遍一遍地练这段“数来宝”，一次次的修改，就希望大哥回来的时候，我能非常完美地表演给他听。 …… 大哥还带回来几本破书，其中有一本很旧很破的“麻衣相术”，高中的时候我曾经研究过那本书，但终于没有懂得彻底，只是略懂皮毛。在大学里靠这点手艺还真忽悠了不少人，尤其女生，没事的时候我给她们看看生命线事业线爱情线等等，最主要的是可以顺便摸摸她们柔嫩的小手，偷摸地占点小便宜啥的。 …… 王芍药和王牡丹的爸爸去世了，那个大胡子三师兄收养了她们。那个大胡子，我对那家伙还是有点印象的，他擅长武术和气功。 他上台前总是先自我介绍一番，那几句话总能把观众逗得哈哈大笑。他有几句话是这么说的：“哆哆哆，哆哆哆，我是王三哥，我吃得多拉得多，挑大粪的常夸我………”。那时候我们就笑，私下里说：“挑大粪的怎么能夸他呢？骂他才对。” 还有一段：“要想学艺上茅山，茅山有个毛老道，他把戏法传给咱。大戏法传了三千六，小戏法传了万万千。收了徒弟整八个，其中七个成了仙。因为我太笨没成道，师傅把我赶下山。下了山来没事干，变个戏法给大家观………”这段应该很长，我现在只能记起这几句了。 开场白说完了，他就开始表演了，表演的是胸口碎大石。他脱掉上衣，先在地上放一个钉满铁钉的木板，顶尖向上，他躺在上面，然后有两个徒弟抬着一块大石板放在他的胸前，俩个人还站了上去。这时芍药和牡丹也上台了，翻着跟头进场，翻到大胡子那里，一下就被站在大石上的两个人接住了。她俩站在那俩个人的肩膀上，手拉着手做出一个优美的造型。那时候只见，衣袂飘飘，笑靥如花，她们两个分明就是仙女或天使。 观众掌声如潮，芍药和牡丹空翻落地，石板上的俩个人下来后抬走大石，扶起大胡子，大胡子绕场一周给观众展示他的后背，只有密密麻麻的一些钉子印，没有钉眼，没有血迹，这应该是真正的气功，我觉得除了王师傅外估计没人打得过他。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王师傅给人表演过他的功夫，只看见他给人算过卦看过相和开过药方。每次病人来的时候，都见他频繁掐指，口中念念有词。没人知道他念的是什么，我仔细听过也没听清，多听几遍，还是很难知道叨咕的是什么。但我前几年读了南怀瑾大师的书似乎知道了，他念的也许就是古文曾子所著的《大学》开头的那一段话。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反正就是小声嘟嘟囔囔的，先忽悠一下人，有病先不给看病，先装成一幅神通广大深不可测的样子。 据南怀瑾大师讲，说用“大学之道”这一段来治病的那一派，应该是民间秘密道门“同善社”一派的支流，具体属于什么派，那一派有什么旁门左道和治病法门，我没时间也没太多兴趣研究这些。如果大家觉得有兴趣可以自己去找南怀瑾的《原本大学微言》《道家、密宗与东方神秘学》《我说参同契》等书去看看，我就先不和朋友们研究这方面的知识了。 …… 芍药给我的那把刻着“福康”的匕首，我一直留在身边。 岁月流逝，虽然童年的记忆逐渐消散，但那把匕首依然锋利如初。它一直陪伴着我，陪伴着我一起找寻曾经的那段纯真的回忆和情感，陪伴着我的思念。 芍药，牡丹你们现在过得好吗？ 听大哥说，这把刀是一对，另外一把刻着的两个字是“嘉乐”。 刀儿是一对，人儿也应该是一对。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再见时，我们也许都长大了，变换了时空，变化了容颜，我们认不出了。 …… 有刀在，就有花开，因为春风如刀； 有花开，就有思念，因为芍药和牡丹都是世上最美的花。 …… 刀在思芍药；花开念牡丹。 …… 《浪子情多红叶飘》卷一之“刀出思芍药，花开念牡丹”到此结束了，但程三宝儿和“芍药”以及“牡丹”之间的故事却没有结束。 敬请继续关注《浪子情多红叶飘》卷二之“春雨杨花落，秋霜燕子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