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平日弗功临期悔
爱好由来着笔难，一诗千改始心安。阿婆还是初笄(jī)女，头未梳成不许看。 ———清·袁枚《谴兴》 大凡优秀作品，往往都是作者千锤百炼，去瑕留璧，一诗千改的劳动成果。朋友们也许看到了，我虽然在用心地讲述我的故事，但毕竟因为构思不巧妙和推敲不到位，有时候会让大家觉得作品很散，虽说散文体小说可以形散而神不散，但还是要“草灰蛇线，在千里之外”的。每篇文字发出去之前，我都会反复读几遍的，真怕玷污了您的眼睛。 我爱好阅读，也爱好写点东西，但毕竟不是专业的，谢谢一直支持我的朋友们，因为有您在，我才有信心继续写下去。阅读是与大师们进行心灵交谈，写作是与自己的心灵交谈，尤其是写长篇，它的确是需要把自己彻底揉碎撕烂的，我也早就把自己揉碎成泥撕烂成屑了。 …… 上一章里谈到的那个刚出生的小女孩，我的外甥女，如今她也已经参加工作好几年了，结婚也两年多了，这就叫光阴飞逝。 我的思绪还是继续回到以往的时光里，回忆当年岁月留下的痕迹吧！ 那个假期里，唐潇亮来我家看过我，曾在我家住了一夜。他来我家的那晚，我俩住在里屋，本来老妈给他铺好了被褥，但他还是非要和我挤一个被窝。他和我讲起了他在普通高中的日子，他因为没有考上重点高中，心里非常不甘心，他对我说：“二哥，你说我怎么能考不上呢？这件事我会记恨一辈子。” 我对他说：“亮子，我觉得按你的性格，没考上重点也许是好事，你在那边不是挺好的吗？我都听说了。” 唐潇亮说：“二哥，你是不知道哇！我不像别人‘宁为鸡头，不为凤尾’，我是‘宁为凤尾，不为鸡头’，我不服！” “都过去半年了，你还耿耿于怀这些干嘛？我还后悔呢，我觉得我上重点高中都上错了，我跟不上那里的节奏啊！咱俩换换正好。” “好个屁，你说换就换，这要是别人说这话我早踹他了，但你说这话我信。听你那么一说，好像一中也不怎么样，我也知道，其实人在哪个学校都一样，关键看个人是否努力。” 我拍拍他的小白脸，对他说：“就是吗，你看我家二哥，人家没上重点高中，不也考上大学了吗？” “我不是就想不通吗？” “对了，听说你打台球老厉害了，你可得好好的呀，玩可以但不能耽误学习呀！”我居然还说起别人来了。 “我知道，但学校里那点东西也没啥呀！也不知道是他们笨还是咋的，我怎么能轻轻松松就考全校第一呢，越这样我越不服。” “行了知足吧！我现在学习起来老费劲了，压力特别大。老四，你说我咋整？” “你不是说你准备学文科了吗？那就准备学文去，老大和老五好像都要学文科。” “我知道，关键是学文科我不喜欢政治和地理，我怕我学了文科也不行。” “你会行的，你学东西比较扎实，悟性强，虽然有点偏科，但不是问题，最主要的是你要坚持住，别禁不住诱惑。”说完，他嘿嘿笑起来。 我挠了一下他的咯吱窝，说：“听说我表妹又跟你一个班了，你俩挺有缘分呵！” “别把我俩往一块扯，你咋不跟海燕往一块扯呢，你俩不也一个班吗？” “她呀，那就是个孩子，还没长开。” “快下手吧，等长开了，你就抢不着了，哈哈哈！” …… 我俩不知闲扯了多久，反正醒来天已大亮。 唐老四走了没几天，张老三就来了，他在我家住了好几天。这家伙那时候不知为啥，迷恋上打麻将了，非要让我领他打麻将去， 他说：“二哥，你不知道呀，这麻将里老多说头和奥妙了，一会儿我玩你在旁边看着，越玩越有意思，既有战术又有战略的。”果然不愧是名符其实的张三郎啊，玩麻将都能玩出理论来。 我那几天还真带他去了我二姐夫他爸家，他家总有打麻将的或者看牌的。德生也会唠嗑，不一会儿就和村里人混熟了，他边玩麻将边聊天，说起话来还挺有水平的，把大家逗得嘎嘎笑，笑完了又乐呵呵地掏钱。别说，德生在我家那几天还真赢了好几十块钱，我非常佩服他，觉得他就是一个高人呢！ 我那时候对麻将扑克之类的一点儿不会玩，就像我到现还一直不会骑自行车一样，很多人都不理解，但我真的不会，真的不是装的。他们几个总是批评我说，你程三宝儿能不能学学骑自行车，别到哪去总让我们骑车带你，死沉死沉的。 那时候我就说，我也是办法呀，我没有时间学，你们就骑车带我能咋的。 大学毕业后，我慢慢地也学会了打麻将，虽然水平不怎么样，但勉强可以上场。有一次，我跟德生，还有高老虎在一起玩，那次我赢了张老三好多钱，我还对张老三提起当年他在我家教我打麻将的事。张老三笑着说，你那时候就装糊涂，还说不会玩；刚才玩之前你还说你不会呢，你跟高老虎两个，没好人。 我和高老虎两个哈哈大笑，尤其高老虎说起话来更气人。他说，我虽然不懂麻将战略战术，但我懂对付张三战术，说完继续哈哈大笑。 看吧，我们兄弟之间，平时也不光在一起谈论学习和工作，有时也在一起开玩笑，我觉得任何兄弟情义中都是少不得有笑有泪有喜有悲的。 …… 春节前两天，二哥回家了。我俩谈起了我学习上的事，他问了我的学习成绩，我非常惭愧的告诉了他，他没有像小时候那样批评和数落我，只是三番五次的问我是否想好了学文科还是学理科。那时候我的心很乱，后来我告诉他我准备学文科。他最后说，无论学什么其实都一样，叫我放松心态，别考虑和担心家里，即使父母真的干不动了，还有他在。 是啊，看着mama慈祥的面容，爸爸衰老的身躯，兄姊强撼的期盼，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努力奋发！ 此正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平日弗用功，自到临期悔！（明·张岱《课儿读》） 本章完，欲知后事如何，敬请继续关注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