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赵重阳一脸深意地看向哑伯。 听了赵重阳的话后，哑伯不但没有震惊，相反，他竟然不再伪装成耳聋人，微微点头，站起身来，跛着脚来到小河边，看着暮色中的河水发起呆来。 静静地看着哑伯，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透过哑伯苍老的背景，赵重阳读懂了那英雄迟暮般的沧桑与不甘。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老人，可那些故事却只能深深地藏在心底，蚕食着他的心灵，让他独孤地忍受着这一切，不敢敞开心扉，将这些重荷向人释放！ 这一老一小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小河边，河水呜呜咽咽流向远方，也仿佛将哑伯的记忆带到了那遥远的过去。 最后，还是赵重阳打破了沉默：“哑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听了赵重阳的话后，哑伯这才转过身来，目光不再浑浊，精光湛湛，但又饱含了一种复杂的情绪：“重阳，你是不是一直在调查你的身世？” “啊？疯伯？您？您是疯伯？” 赵重阳听了哑伯的声音，脸色瞬间大变，猛地扑了上来，一把抱住哑伯，惊呼着问道： “疯伯，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泪水几乎同时从一老一小的脸上滚滚而下，哑伯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赵重阳的肩头，声音哽咽了起来： “重，重阳，把疯伯忘记吧，他已经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又老，又聋、又哑，还是个残疾的哑伯。 而且，你记住一点，没人伤疯伯，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变成哑伯的，本来，这一切我只想把它变成一个秘密，可今天，我又忍不住跳出来与你相认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赵重阳伸出手来，抚摸着疯伯满是伤疤恐怕的面孔，疯狂地低吼着。 昔日，疯伯英俊的面孔不停在赵重阳眼前闪现，在他的记忆中，疯伯是个神秘的大人物，从小把他养大，带着他走了许多地方。 不过，他们大多时间是在深山中度过的，疯伯的话很少，沉默寡言。 后来，随着赵重阳长大，疯伯带着他在偏远的乡村间生活，并东躲西藏地过日子，也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生活得十分谨慎。 而在赵重阳的记忆中，疯伯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也不是很多，只留下他一个人孤单地生活在某个地方，他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在忙着什么。 后来，在赵重阳十岁的时候，疯伯带他来到了太上宗山脚下的太上镇，之后赵重阳入山修练，而疯伯就此失去了消息。 可万万想不到的是，疯伯竟然一直都生活在他身边，而且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 “啊哈哈哈哈哈！” 哑伯仰天长笑，猛然转过身来坐在了大青石上，两眼瞬间变得凌厉起来：“重阳，回答我的话，你是不是一直在调查自己的身世？” 赵重阳抬手擦去泪水，大步走到哑伯的身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是，疯伯，我是在调查自己的身世，我想知道我是谁。 为什么你让我拜入太上宗，为什么夫人青瑶会认定我是他的儿子，原本太上宗的宗主赵玄去了哪里？为什么现在的宗主会变成步长天？ 这一切都在折磨着我，而赵觉和您老，为什么一直不想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 还有，您为什么会变成今天的样子进入太上宗，我想知道这一切。”赵重阳迫不及待地问道。 听了赵重阳的问话后，哑伯原本激动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来，原本打算说出真相的决心，在这一刻瞬间动摇了。 沉默，而后还是沉默。 赵重阳两眼灼灼地看着哑伯，给了他足够的思考时间。 “唉！” 半晌之后，哑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重阳，你觉得步长天这个人怎样？” 听了哑伯的话后，赵重阳微微一愣，之后开口说道：“宗主大人如何，我不是很清楚，不过，他对我很好，他让我得到了荣耀，并真心关心着我，所以，这份恩情我不能忘记。” 听了赵重阳的话后，哑伯猛地站起身来：“赵觉呀赵觉，你险些误我大事！” 哑伯说罢，又觉得自己失言，马上坐了下来，伸手将赵重阳拉起来，让他也坐在了青石边。 “重阳，我再问你，你对玄天宗知道多少？而你对步长天又知道多少？”哑伯开口问道。 “这个我倒听说一些。”赵重阳微微点头，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数千年前，天禁大陆百族共存，人族势弱。 那时，有个叫做步凌云的少年，在太上峰偶得一本源残卷《太上本源录》，从此隐居于太上宗如今主峰之上修练。 三十年后，步凌云横空出世，以一部本源残卷功法横扫百族，并创立人族第一大宗门太上宗。 从此，太上宗成为人族的标致之一，与其它各大人族门派成为人族的守护宗门。 太上宗自步凌云之后，由家族一脉传承，数千年后，传到步三山老宗主手中。 步三山老宗主为人正直，一直本承祖业，以震兴人族为己任，虽然受资质所限，终是成就不高，可他坐下却出了五位名震大陆的弟子。 这五位弟子分别是大弟子也是他的亲生独子步长天、二弟子赵玄、老三独孤来去、老四程天风，老五小师妹青瑶。 这五名弟子个个资质了得，年纪轻轻就在天禁大陆百族之中闯出赫赫威名，大陆报号太上五子。 而这个时期，也正是大陆百族战斗进入白热化的大时代，人族门派林立，强者辈出的时代。 经过人族各大门派无数岁月来的战斗，人族已经成为了大陆最强的种族。 这时，以太上宗、破妄峰、天师门与冲霄阁为主的人族大门派开始联合大陆中小门派，对大陆百族宣战。 百年浴血，人族强势崛起，连连取得胜利，百族向大陆四方节节败退，人族的战斗成果也不断地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