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不欢而散

    说完，沈惊鸿似回忆起什么，朱唇轻启，“孙小姐，可还记得当年惊鸿赠与的诗笺？”

    这一句，令李亦儒和孙起的目光双双集中在沈惊鸿身上，前者是有些嘲弄和怀疑，后者则是震惊。

    孙起没有料想过，沈惊鸿认识孙挽蝶，当年……

    孙挽蝶因为体弱，少有友伴，也极少出门游玩，能与沈惊鸿相识，莫非是当年那一场太子选亲宴？！

    片刻的机会，笙歌平复了情绪，她抿着唇，眼眸似冻结的湖水，道出一句，“记得。”便无后话，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沈惊鸿蹙眉，似乎在找得当的言辞。一边李亦儒似笑非笑，一双星眸掩着复杂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蝶儿，走吧。时辰可不能耽误。”孙起首先打破了沉默，使了个眼神给花蕊，让她带着笙歌回到马车上。

    李亦儒不可置否，也就叫了沈惊鸿先回去，沈惊鸿点点头，最后扭头往笙歌离去的方向遥望，女子的身影瘦削娇柔，却意外的透露着极端的倔强。

    笙歌回到马车上，一直处在阴郁状态，吓得在她旁边的花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笙歌愣愣出神，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花蕊……在宴会开始之前，还有多久？”

    “多久，唔，好像还有一个时辰，贵女们都被安排在西阁等着。”

    笙歌习惯性地用指甲掐着食指指腹，花蕊瞅着她许久，笙歌才终于缓缓道出一句，目光深邃，“很好。”冷得花蕊战栗了许久。

    笙歌从怀中摸出一张纸，一直被自己保护得好好的信纸一角，因为被无数次的摩挲，边缘有些皱起，这里潜藏的过去，她真的想知道，这大概是醒来后又记忆以来，她最为执着的事情了。

    马车入了宫墙后，孙起去了重臣聚集的地方，而笙歌她们则辗转停在了一个院落，花蕊搀扶着笙歌按着宫内领事婢女，从重重宫门转来折去。

    宫内建筑多是气势恢宏，富丽堂皇，结构复杂，笙歌和花蕊单看小小的一隅，就比孙府要更加精致优美。

    转到西阁，婢女吩咐了花蕊几句，瞧了一眼气质冷若冰雪的笙歌，又扭头和花蕊好声好气地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花蕊回来时，笙歌正探看着房内的摆设，幽兰香气弥漫着，房内构造并不华丽却古典雅致，虽说是客房，倒也令人安心。

    “小姐，你知道，刚刚那个婢女知道你是孙家小姐之后，对我的巴结奉承可不是一星半点呢！”花蕊兴奋得在笙歌面前手舞足蹈。

    “为何？”笙歌眼眸里毫无情绪，对人情世故还不太练达的她来说，不能理解。

    花蕊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知道笙歌是个什么性子，耐心道，“毕竟你是未来的太子妃，人上人，将来可是一国之母呢！”说完，花蕊觉得有些不妥，赶忙四处瞧了瞧，压低了声音，“宫内还是不能这么张扬的，不过……这婢女脸色变得可真快。”

    笙歌点点头，敷衍得很，“花蕊，过会帮我看看沈惊鸿可有来？”

    “沈家小姐？”花蕊怔住，“小姐，你怎么这么在意她？”

    “有事。”笙歌不想在这过分言辞，有些疲惫，“若她到了，替我约到西阁外亭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