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太子选亲

    “孙挽蝶！”凤九曦严厉低吼着，桃花眼里深深阴鸷，“这里是宫里，不是你孙家后院。”这般颐指气使的模样是凤九曦从未见过的，甚至连凌驾于他之上的太子也从未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我知道。”笙歌眨眼，还是一副‘我完全什么都没干’的木然无辜样，说起话来轻描淡写，却字字诛心。

    “多谢王爷帮助，不过怕孙小姐误会，我想现在屏退左右，和孙小姐谈些当初的事情。”沈惊鸿抿唇，眼眸微垂，她没有使用‘解释’，大概是感觉太屈辱。

    见到她委曲求全，宣王凤九曦直视笙歌的眼神更是多了冷意，他冷哼一声，“孙小姐，这毕竟是宫里，若是出了什么事，谁也不能担待你。”放下警告之语，凤九曦眯着桃花眼，又不放心的瞧了脸色未褪去苍白的沈惊鸿，终究是转身走开。

    蕊白和花蕊两人见凤九曦离开，相互对视了一眼，也悄声离亭外几米远待命。

    沈惊鸿再次踏回亭子里，走得离笙歌近了几分，她目光打量着她的脸，仔仔细细分毫不放过，半晌，才轻微一叹息，“你要跟我说什么，就说吧……”

    这下轮到笙歌有点不解，她盯着沈惊鸿，冷漠道，“我不是让你跟我解释么？”

    沈惊鸿见她这般反应，颇感意外，紧接着笙歌感觉到她紧绷的神情，有些放松，她朱唇轻启，“孙小姐，这件事情可能是你误会了。”

    笙歌也没想接话茬，眸子瞧着她，冷意森然。这反应倒是让沈惊鸿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子憋在了心口，堵的慌。

    “刚刚反应有点过激，让宣王爷误会你了。”沈惊鸿边说边暗暗窥探着笙歌的表情，踌躇着说起，不过并不是为刚才的行为辩解，而是提起了当年太子选亲的那个宴会。

    当年明里是为了太后寿辰，特意邀了帝都所有适龄贵女入宫参加宴会，实则第二日起太后听了皇后的意见，开始在各个贵女间物色适合自己皇孙的女子。

    孙挽蝶本来推说身体不适，然而在宴会开始前一日，还是被孙起强逼入了宫。第二日沈惊鸿初见孙挽蝶，是孙挽蝶伫立在宫廊上一脸忧心忡忡的想找人帮助，她一身粉红海棠罩纱裙，容色娇柔温婉，比之沈惊鸿逊色，比之她人又多了几分气质。

    “沈小姐……”孙挽蝶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拦下了她，“有件事，请沈小姐务必要帮帮我。”

    笙歌听完，依凭沈惊鸿的描述想象当时的画面，竟意外有些真实感。

    沈惊鸿不解，还是耐心地听孙挽蝶说完所请之事，但是——

    “这……我是无所谓，但是你可有想过，就算这样，你还是会成为太子妃的。既然已经入宫，太子绝不会选他人。”沈惊鸿一语道破天机，孙挽蝶的脸刷的煞白，她咬着下唇，泫然欲泣的样子。

    孙挽蝶泪眼婆娑，抽噎道，“我知道……可我已经别无他法，只能尽量尽量地希望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不垂青于我，驳了太子的心意。”

    原是孙挽蝶身上这一身，正是太后最为喜欢的俏丽颜色，海棠也是皇后欣赏的花，这些其他人并不了解，只是太子将这隐秘的事情告诉了自己的支持者孙太尉，他对孙挽蝶是势在必得，一旦有了姻亲，孙家定会在支持太子上倾注更多心力。

    沈惊鸿见她心中怆然，思忖片刻，终于勉强想到了应对的法子，“孙小姐，不如这样，等到宴会开始，若是太子提议让你表演，你便选择弹琴，我这儿有把凤栖古琴，我会事先弄坏一根弦，你只要拨动时候稍微用力些，弦断让太后和皇后不悦，也能让你勉强脱身。”

    笙歌听到这儿，总算有些情绪波动了，因为她想起了涟漪和花蕊说起孙挽蝶是音痴时候的窘迫样，同时也想起孙挽蝶闺阁中那把积灰已久的琴。

    所以，她不用推论都知道孙挽蝶会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