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无法言说的禁忌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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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关于——”笙歌正欲提起那两个字，被德妃一记冷漠的目光直接扼杀在喉咙里。 “那是宫内无法言说的禁忌。”德妃悲悯地瞧着她，“本宫说这么多，不是为了给你答疑解惑的，你只是莫在雅偌面前说太多相干的话便好。” 德妃提步，先行一步。 留在几个婢女为笙歌提灯，昏黄灯火拉长她孤单的影子。她冰凉的手撑着额头，呢喃着，“怎么会……” 怎么会…… 那可是，那幅画…… “笙歌。”等笙歌回神，凤雅偌已经坐在她面前，她惊醒，环顾四周，原来自己回到了出宫的马车上。凤雅偌凝视着她，一贯漠然的眼神掺杂着温柔，“云书阁，你是不是——” 笙歌回想起德妃所说过的话，摇摇头。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凤雅偌微蹙眉宇，他握起笙歌冷如冰的柔荑，道，“你还是不能信任我？” 笙歌眼底快速掠过什么，凤雅偌来不及捉住，只见她垂首，轻声道，“没有，只是等太久了，有点累了。” “如今快入冬了，秋海棠是不可能开的。”凤雅偌一字一句道，盯着她盈盈双眸，“德妃和你说了什么？” 马车内颠簸昏暗，偶尔从帘缝间露出的光不足以看清笙歌的表情。 笙歌长舒一口气，尽量装作轻松的语气道，“其实只是很无聊的唠了家常而已，你也别草木皆兵了。” “别去在意无关的事情了，一直以来，你不是都做的很好么？”凤雅偌隐忍着。 笙歌心惊，是啊，她一直都做的很好，不相关的事情从来不管，不在意……不是一直都这样么？ “不行……果然还是不行。”笙歌指甲紧紧掐着食指指腹，“我没有办法坐视不管，因为，这是——你的事啊。” 忽地马车一个猛烈的震动，笙歌失去平衡，整个人靠在了凤雅偌的怀里，闻到熟悉的味道，笙歌忍不住伸出手回抱着他，种种情绪喷涌而出。 凤雅偌握着她瘦削的肩，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萦绕着，“没事了，其实那些，我并不怕回忆起来。” “……是关于你母后的，我今天在她曾经居住的地方看到了修玉。”笙歌刻意避开了云书阁的那幅画，直接冲击感太强，让她不得不想忘却。 听到‘修玉’两个字，凤雅偌眸光深沉，右手逐渐攥成拳。“修玉……确实，也到时候了，我早就知道了。” “她还……” “她死了，无论从哪种意义上来说，她都已经死透了。”凤雅偌声音冰冷得毫无人烟气，仿佛理智地在陈述一件事实。 “那修玉是——”声音戛然而止，回想到那副在云书阁的画，笙歌猛然一恸，下意识将这一切串联出来，衣冠冢，山水画，修玉…… “如果你没有这么聪明，是不是会更好。”凤雅偌叹息道。 感受到怀中的人身子抖了抖，笙歌浑身如坠冰窖，可怕的境况在她脑海里转悠着，她声音也夹带着一丝战栗，“那……是什么时候死的，你也在吗？在场吗……” 周遭除了马蹄声和车轮碾过的声音，一下子静谧下来。 她听到凤雅偌从胸口传来的心跳声，咚咚……咚咚……也就在那一刻突然明白，为什么生在皇家，凤雅偌的性格却和宣王，太子都截然不同，近乎于不近人情的冷漠与疏离，并不是皇族与生俱来的倨傲，而是…… 见到了母后死去时候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