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意料之外

    血流成河……

    笙歌身子微微一抖，眼前轰然浮现出模模糊糊的画面，浓墨重彩的赤红铺满了视野，她深吸一口气，眨了眨眼，尽力遮掩自己的不自然。

    “怎么了……”关怀的声音从耳侧传来。

    凤雅偌凝视着她，凑近了些，灯光映照下，她脸颊仍是苍白如纸，浓密的睫羽颤颤，泄露心悸。

    于是，他抱住了她，一如往常，铁链声不经意响起，他朝那冷冷瞧了一眼，又落回到她身上，“冷么？”

    她穿的太少了，凤雅偌一霎有些懊恼，他应该带点衣服来，她身子本就不算好。

    笙歌努力恢复情绪，也就在这一刻，福至心灵，她一只手拽住凤雅偌的衣袖，正欲说什么仍旧是放弃了。

    她脑海里回想刚刚凤雅偌提起过去的事情的神色，心口似乎缺掉一块，怎么也填补不上，只听得到呼呼声作响，她松了手，选择回抱的姿势。

    “……笙歌？”他喃喃，略有诧异。

    “没事了。”笙歌不想他再追问，转向别的话题，“为何今日来看母妃？”

    “……因为，时隔这么多年，我终于，找到了点执念，可以向他们讨要回我失去的东西了。”凤雅偌拥紧了她，语音冰冷破碎。

    笙歌不安地在他怀中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话。

    “放心吧，不会太久的。”低沉的嗓音萦绕着，凤雅偌不自觉的覆上她后颈肿起来的包，问道，“还痛吗？”

    冰凉的触感让笙歌后颈一阵轻轻战栗，凤雅偌也没等她回答，兀自道，“笙歌……就当是为了让我安心，乖乖待在这里，你要活着……好好活着。”

    “我现在还没到这么危险的地步。”笙歌有点费解，凤雅偌就像游走在刀刃上的人，神经紧绷，特别是对待她，为什么那么害怕……还怕她出事，明明现在还不到非常危险的境地。

    凤雅偌没再说话，指腹摩挲着她的肌肤，衣领露出雪白的一截脖颈细腻顺滑，属于笙歌的香气侵入鼻息，他有片刻怔忪。

    沉默了许久。

    饶是素来淡定的笙歌也不由的觉得此刻气氛显得诡异了，她微微挪动了一下。

    发怔的凤雅偌才回神，他松开怀抱，仔细打量着笙歌，目色如常冷冽，夹带着温情柔软。手抚摸着她如墨的发丝，“我去给你带吃的，饿了吧。”

    笙歌瞄着他，点头。

    奇怪了，他刚刚是……

    凤雅偌克制着自己涌动的情绪，他起身，整整松散的衣衫，朝远处走去。

    笙歌目光随着凤雅偌远走的身影，不自觉将指甲掐着rou，回想凤雅偌说的许多过去的事情……

    宸妃呐，这个女人，究竟是怎样的风华绝代？让那个皇帝心心念念，大开杀戒。多年后仍然是禁忌所在。

    诶？

    凤雅偌说道省亲那里就停了，宸妃……最后是怎么死的呢？笙歌不禁蹙眉，凤雅偌说要‘讨要失去的东西’，莫不是找害死母亲的人复仇？

    害死宸妃的人……她既然独得帝王宠爱，必然招致后宫无数的嫉妒，这样很难知道是谁下的手。

    可若是害死宸妃的人只是个小角色，凤雅偌这样肆意妄为的性格早就将那人解决了，又怎么会留待今日？

    难道是……地位显赫的后宫之人？如今后宫位分最高，自然皇后，其次是李贵妃，德妃。

    德妃是凤雅偌的养母，皇后和李贵妃……李贵妃……记得二姨入宫的那一年，是哪一年呢？记忆太模糊了。

    笙歌胸口又传来尖锐的疼痛，来势汹汹，让她大脑一瞬空白，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瘫软的身子一下倒在床上，笙歌盯着粉紫色的帐顶，意识在消散。

    ……

    有人在说话，嗓音磁性低沉。

    “笙歌……是你害我变成这样的。”

    朦胧模糊的画面，胸口仍在剧烈的疼痛，血色铺天盖地，那人残忍的话语印刻着，总让她无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