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血染山路
柳平儿不知何时以在前路上等候。 黑子过来，看着柳平儿身上血迹又染了大片，他知道那是山贼的血，可他还是不敢多看柳平儿一眼。 幸好柳平儿以上马，面向前方、语气冷漠的说着：“走吧，若有哨探指出来，不用再停。” 黑子听着柳平儿说来淡然却隐藏着血腥气息的话语，不觉的点头应着，一路上他以开始与柳平儿称兄，可此时柳平儿又让他又开始心生惧意，他却不知那是柳平儿杀念起、杀气生的结果。 两匹马速度并不太快的跑在山间小路上，两年前剿灭山贼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黑子虽未参与，可他却是因为贪慕山贼的财宝，在这山贼地界上几乎把每一处土地都转悠个遍，所以黑子对于当时那些哨探聚点颇熟，此时带着柳平儿一路进去也是轻车熟路。 观音岩到箭口垭两三里的路程，这一段其中倒是还有一个暗哨，但黑子却没有带着柳平儿悄悄绕过去，每个人都会有私心，黑子也是在搏命，尽管不来也会送命。 良久的奔行，鹰爪口已在前方，双行路、一柄横放弯刀从中分割开来，从南方远处至高山峰、川银山俯瞰，此间整片山峦起伏便似鹰爪展落山间。 黑子下马，向柳平儿说着：“弯道绕出去，左手北边、断崖半腰上有一处依崖壁天然形成之洞壁轮廓，又经过修饰开凿已成洞屋，柳大哥可先查看一下崖底是否有绳梯，就可确定上面是否有暗哨潜藏。” 柳平儿轻声说着：“你继续走吧！” 黑子愣了下神儿，等他明白过来，柳平儿已向前飞跃去，带着弧度的弯绕之路，柳平儿杂眼间已没了影踪。 黑子自己也留着心眼儿，不觉慢了下来，牵着两匹马听着响动慢慢向前走去，若是有什么不测，他依然可以掉头轻松逃去。 柳平儿极快的身形已绕出鹰爪口，沿崖壁下方往前行进不足三十米，果然像黑子所言，一道木架、绳拴的软梯攀爬在钉入崖壁的长钉上，一路向上伸展有二十多米，悬到过于靠下的山腰中。 柳平儿轻身飞跃过来，跃身而起，凌空抓住软梯，手臂用力，身形再起已落在山腰处，这是一方横去有十几米，竖行到前面崖壁也有五六米的中空之地，就在崖壁下一方洞屋呈现，屋子并不大，也只是三平方点儿空间。 柳平儿上来一声倒抽凉气的惊呼响起，一个站在崖壁上远望他山、沉思过往的山贼，被这几乎是凌空飞上来的柳平儿吓的呆在那里，柳平儿却没有一丝犹豫，冲身便到近前，山贼愣神儿还未缓过来，就觉着悠忽间身子已腾起，轻飘着飞去。 山间虽无凛冽之风肆意行走，可速度却将微风的感觉升华，山贼被劲风吹醒，眼前恐惧的一幕由不得他不叫的让人闻之生寒——在这一秒他飞翔的身子已离开了山腰范围，飞向更广阔的空中，本应虚幻般美妙的情景，他却因自己不懂飞翔而吓的面无血色、叫的撕心裂肺。 柳平儿没有停顿来欣赏这可怕的高唱，一个起落来到屋子前面，石壁穿凿硬补上的木门大开着，里面坐着尚有三四个山贼，听得这悲惨的嚎叫接二连三的往外跑。 最先跑出来的两个山贼忽然觉着身子一紧，眼前昏花，潜在门侧的柳平儿移身便将两人抓住，身形旋转着、用惯性和生力的双臂将两人抡向空中，惊叫声绝不比刚才那山贼高唱小一分，他们的叫声已和第一名飞向空中的山贼那叫声连在一起。 剩下的两人奔出来便见如此景象，就在他们惊呆之时，柳平儿以转回身形冲向他们。 两名山贼本能的后退、侧闪，他们却无法快过柳平儿，倒退者本能相拒伸出的双掌还未推在柳平儿前胸，柳平儿伸展的手臂已抓在他前胸，五指着力便扣住他的胸骨，山贼瞬间疼的全身力道都集聚到胸前，来抵御这钻心疼痛。 柳平儿的残忍已非这群山贼可以承受，被抓着的山贼身子也飞了出去，还是惯性加力道，惊叫声和前面两人的惊叫一气连贯。 吼叫声响起，最后一名山贼脸上表情拧的让人看了再难忘却，吼叫着想要冲淡惊恐，生还无望的拔刀、举起，狠狠的向柳平儿砍砸下来。 他的举动无法吓到冰冷嗜血的柳平儿，重重一刀已砸空，身形都被带的向下弯，柳平儿快到忽然便消失的身影出现在一侧，探手抠在山贼的背上，五指陷落进去。 山贼疼的弯下的身形瞬间直起，柳平儿手臂上也力道汹涌，山贼在叫喊中身子被仰面举了起来，柳平儿冲身、甩手，山贼还是接受不了这样悲惨的结局，喊叫着在空中扭动。 黑子听到第一声惨叫便加快了步伐，第二声连起的叫喊让黑子放开了马缰两步奔出弯道口，然后惨叫依旧，抬头看着山腰上方的黑子已目瞪口呆，山贼一个接一个的飞到空中，惯性、冲力消失，他们就从二十多米高、加上柳平儿助力他们升起的三米高度，山贼们从二十五六米的高空一个个砸落下来。 ‘通、、、、、、’大地都为之震颤，每一声震响都好似砸在目瞪口呆以痴态黑子心上。黑子的身子跟着每一声震响而抖动，那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更是穿透黑子对恐惧的防线。 山间宁静了下来，几只树鸟已惊飞去往远空，柳平儿缓步走过来，黑子看到柳平儿身影这才缓过神儿来，但身子还是有些僵硬，动不了地方，直到柳平儿说了声：“我们走吧！” 黑子的身形也缓过来，轻抖着回头把马牵来，柳平儿来到黑子身前，看着黑子的样子，不觉得说着：“这是他们为所做付出的代价，你做的只会得到银钱。” 柳平儿说着话已牵马向前走去，黑子这才算是缓过劲儿来，牵着马嘴里还说着：“他们欺男霸女、杀人越货，这是他们的报应，我会带你救回朋友的。” 黑子说着他觉得应该说的话，柳平儿没有回头、只是‘恩’了一声，便已上马，催马奔过那一具具摔得变形的尸体，向前而去。 黑子不敢再看那些山贼的尸体，上马双腿僵硬的夹了一下马腹，骏马也跟随柳平儿奔去。 沈狂带着小蝶和彩儿奔行在小路上，看到重剑门那惨烈的下场，他知道柳平儿已走了，柳平儿在常雨恒也不会有事的，而他此时才是变的孤立无援，带着小蝶和彩儿不能出一点差错，现在只能隐秘的赶往千佛崖，藏在附近村庄等候柳平儿和常雨恒到来。 小蝶一路上心中都不安，她没有看到柳平儿才知道柳平儿不只是保护自己而已，他已在自己的心中生根，那是很奇妙想念，很揪心的担忧。 小蝶已问过沈狂，这才知道柳平儿安全，自己等人要去千佛崖等候柳平儿，可小蝶就是抑制不住心中的牵挂。 良久的行进，黑子带着柳平儿已快接近凤凰山，他们的速度早已慢了下来，这里已是山贼布防密集之地，凤凰山有一个寨子，少半的山贼都居住于此。 黑子轻声说着：“若要进盘龙寨、匪窝，这凤凰山必须呆过，别无他处可走，山间两面立崖绝壁，凤凰山横断去路，前年剿灭山贼之时，因顾及这围山的林子，怕它们也横遭一场战火、再带累这群山林木也逢灭顶之灾，那千总就下了令，这山上的寨子还与附近民众，看好了什么尽管拆了拿走，一切财物都还与受迫害的民众，这寨子中虽然被拆去无数，可大体构架还在，修缮总要比重建省些银钱，所以这寨子估计也还和当年一样，屯兵驻守。” 黑子说着这话，心中倒也赞叹着那千户出了这损招，山贼虽然大部分剿灭，可他们那劫来、藏去的财富官兵却没能找到，他们又无法长久驻扎此地，那宝藏他们也就取不走了，财富留着那便是最大的祸害，因为山贼只是大部分被剿灭而已，这财富足够他们另起山头之用。 黑子对此地如此熟悉也正是因为那山贼宝藏之故，他听了消息来此，直到一月之后最后的官兵撤走，风餐露宿、他把这片区域走了多少遍，可那山贼财富最后竟被认为是无稽之谈，没了官兵镇守，乡民们也就没人再敢进来了，仅仅两年山贼便又死灰复燃，若非那没有被官家和乡民找到之财富，山贼如何能这么快崛起，所以黑子心中对这财富那是有着特殊的情结。 柳平儿已打断了黑子的痴态，说了声：“你就送到这里吧，前面我自己走。” 黑子呆住了，自己这算是不用走鬼门关了，一路上还在想着要不要在柳平儿杀的兴起之时逃去，可那财富和对柳平儿这魔鬼能杀多少山贼的好奇让他打消这念头，此时这自由却来得有些太突然了，他竟回不过神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