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辣手摧花
柳平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拧身闪开潘玉箫捅来的金龙锏,轻盈细剑同时挑在锏上。 潘玉箫招式还来不及转换,就觉着金龙锏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冲力,不愿弃锏的潘玉箫,身形都随着金龙锏转去。 许环一声惊呼,噹一声震响!许环剁向柳平儿的柳叶刀脱手飞起半空。 柳平儿沉住剑势,瞬间出手,潘玉箫一声嘶哑的惨叫,柳平儿的轻盈细剑已穿入他侧身形的左肋间。只是一点即收,轻盈细剑犹如灵动毒蛇一般,随着柳平儿身形拧转,刺入本欲把柳平儿剁成两半,却一刀剁空的山贼前胸。 许环已探手将潘玉箫拉向一边,伤口被牵动的潘玉箫叫的凄惨,金龙锏都差点握不住。 一名山贼已手疾眼快的将潘玉箫扶住,许环身形在潘玉箫眼前闪动,空中掉落的柳叶刀又回到了许环手中,抬手间一刀又拦腰斩向柳平儿。 柳平儿轻盈细剑已是嗜血灵物,这一瞬间又吸食了一名山贼的鲜血,身形回转间,剑已撤出,顺势挑向许环的柳叶刀。 铮然声响!许环忽然觉着柳叶刀上一股巨大的力道传导、瞬间已上了手臂,蔓延开来,手中柳叶刀去势比来时更快的斜挑去,一名冲的靠前的山贼惊叫退身。惨叫声也随即响起,血雨飞溅中山贼胸前一道伤口鲜血飞溅。 潘玉箫喊叫着:“环儿!” 许环的身子已顿住,双眼大睁着,可潘玉箫嘶哑的喊叫却变得无声、诺大的身形也在模糊,一道黑幕还未封住许环的双眼,她的世界已翻转颠倒,娇弱的身躯尚在原地呆立,最后的视线却已触及冰冷的大地。 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在二楼护栏中响起,梁子虚弱的瘫倒在护栏里,颤抖着嘴唇半天没有哭出任何声响!眼痴着豆大的泪滴频频掉落。 山贼的喊声、吼声震得大厅颤抖!柳平儿却充若未闻,轻盈细剑血珠飞溅中,疯一般冲来的山贼一个个倒下去。 佟觉五在催马狂奔,乔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着,他已飞身跃上乔星骑来的快马,喊了声:“刀!” 一柄大刃青龙偃月刀已被两个山贼抬起,佟觉五探手握刀,双脚一夹马腹,骏马鸣啸着飞奔而去,一句话在风中回响:“所有弟兄援救前寨!” 乔星等人做这事轻车熟路,一队探子四面散去,把佟觉五的口令尽量多的告诉大寨中的弟兄,那集结号令再次响彻!山贼们集结到近前的便接令奔往前寨,陆续集结到近前者有专门负责传令之人告知。 火云楼阁中经过良久混乱已静下来,柳平儿的轻盈细剑上血珠尚在滑落,柳平儿拖着剑冷冷的盯着怀抱许环残尸的潘玉箫。 潘玉箫神情痴然,大张开的口好似因无法呼吸之故,尚且难以合住,那脸颊上的泪痕已成泪槽,还在从瞪大的双眼中频频滑落的眼泪,顺着泪槽温柔的抚过脸颊,往肩臂上掉落。 柳平儿那不见表情,只有微微抽动的脸已被血水糊抹,低沉的声音传出,这也终于证明了柳平儿是人的特质。 柳平儿缓缓的问着“小蝶呢?” 潘玉箫依旧神情呆滞,僵硬的转向柳平儿,那痴然在被柳平儿这句话慢慢消融,柳平儿没有多余的急躁,他在等。 潘玉箫滑过泪水的脸竟奇异的生出些许笑意,渐渐的变成了一种恶毒的笑容,嘶哑的说着:“你找不到她了,我们山寨女眷少,她已在大寨做了十几个兄弟的老婆!” 潘玉箫说完这话,用嘶哑的嗓音发出着仿佛来至地狱的笑声。 柳平儿的嘴在抽搐、身子在颤抖,就连握剑的手也有些抖了,那诡异的笑声在冲击他的神智,他再也无法承受这笑声的万钧之力。 柳平儿的剑已提起,手在抖,可他挥出的剑却绝无偏差,潘玉箫的脸上笑容依旧,可他眼前的事物已旋转起来,笑声也在瞬间消弭。潘玉箫看不到自己那恶毒的笑容,他只能远远的在天旋地转中,惊鸿一瞥的看到自己怀抱着心爱的女人,端坐在哪里,血雨在向上冲起。 通、一声闷响!这响声离潘玉箫的身子很远,但离他的耳朵却极近,可他却再也无法听到什么。 柳平儿已抬头望向大厅门前,一匹快马飞腾四蹄的闯进大厅中,马已停下,扬蹄嘶鸣!待快马静下来,甩马鬃、轻摇首,马上之人才从惊呆中缓过神儿来,一声吼叫悲壮!他看着潘玉箫和许环的残尸,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去舒缓心中的疼痛。 钟破延的救援来的太迟了,就这时、又是一匹奔马冲了进来,两匹马并排停下,陆青风也呆住了。 柳平儿不言不动,吼叫声依旧在大厅中游走、回响。 忽然间,钟破延已催马冲来,手中银蛇盘绕铜柄的开山斧已倒提手中,快马越过潘玉箫和许环的残尸,向柳平儿踏来,他心底的恨已不仅仅是把柳平儿宰了,他要用无数的方法调剂开来,这样才能消去心中痛苦、悲愤,快马踏残柳平儿也只是其中的一种。 柳平儿已不见了刚才的神态,身形飘然间倒跃出去,同时一柄已落在地上的朴刀激射而起。 一声锋刃相接的铮然声响,一柄宝剑和朴刀相击、弹飞,钟破延也已控马踩踏在柳平儿刚刚停身之地,举起的开山斧再度回转、倒提,脸上的怒气已表明着他的心火翻腾,对刚才凶险的飞来朴刀已淡去恐惧侵袭,这时连一丝纠结都没有,催马再次冲来,开山斧瞬间抬起。 柳平儿脚下叫力,一名山贼的尸体已被踢得飞起来、撞向奔马。 马嘶揪心,奔腾的快马已前驱、跪倒,它的双蹄怎能经得起在柳平儿的大力催动下撞来的山贼尸体,一双马腿几乎断折,钟破延收不住前倾之势,奔着柳平儿越马飞来,可他心却已横,开山斧已被双手推在前方,那气势、无论前面有什么东西阻挡都能抹于斧下,就在这瞬息间,两道袖剑牵动劲风的从钟破延头顶先他飞射柳平儿。 柳平儿轻盈细剑撩起,叮、噹声响的纠缠中,一柄袖剑弹飞出去,另一柄却被轻盈细剑巧妙牵引,倒射回来。
惨叫声惊起,飞射来的钟破延被急速而回的袖剑贯通肩头,带血袖剑又飘出几米外才落下,钟破延的身躯也被袖剑射入之力迫停,还是带着一些前倾之力,滚落在地上,开山斧蹦出老远。 柳平儿身形已滑步过来,一条身影晃动,陆青风的奔马飞踏向柳平儿,人却以落在地上,前冲间探手抄起地上刚刚救援急射、掉落的残阳宝剑,身形在停顿时,痛苦惨叫的钟破延已被陆青风揪在手中,腕上加力,钟破延已腾身而起,晃荡的站在陆青风背后。 又是一条人影飞跃过来,甄彻没有那躁动之气,马已停在外面。 柳平儿身形矮下去,奔马过顶时轻盈细剑已撩在马腹上,血雨飞洒中,马嘶凄惨!快马昏沉砸落在前面,翻滚中撞得那边桌椅横飞。 柳平儿身形已站起,一道锋芒瞬间挑向咽喉,同时、一把躺落在地上的朴刀也在甄彻脚尖的撩弄下飞射柳平儿肩头。 柳平儿轻盈细剑撩起,身形同时侧闪,铮然响动中,陆青风忽觉剑锋上一股巨大的力量传导,一时惊惧让他神智瞬间清醒,剑势已侧带而去,他的身形却没有随剑势控制,强自生力,脚步倒滑,凭着深厚的武学和对死亡气息的感知,成就了他这一刻极其准确的判断,柳平儿侧身闪开飞射的朴刀,手上的轻盈细剑却没有丝毫困扰,锋芒闪动的点向陆青风咽喉。 陆青风退身中极力的将残阳宝剑去势回收,身形倒退也险象环生的避开柳平儿那封喉一剑。 甄彻已从一侧过来,手中钢铁铸就的判官神笔挑向柳平儿,这迫使柳平儿放弃了冲身向陆青风再补一剑的心念,轻盈细剑收势、出剑瞬间完成,叮、噹响声中,甄彻满面惊恐的后仰,判官神笔受巨大力量冲击上扬的让他门户大开。 陆青风的残阳宝剑光华闪动着回收、剁向柳平儿,他不能让柳平儿有一丝喘息的机会,甄彻的自保能力已丧尽,只要柳平儿出剑他连救援甄彻的机会都没有。 柳平儿侧身,残阳宝剑夹着啸风剁空,甄彻已收住身形,滑步一侧,判官笔带着身形冲向柳平儿,钟破延此时也看到柳平儿的剑法,心一横、把那左肩钻心的疼痛忍下,从另一侧配合陆青风和甄彻呈三面环围之势,一斧子剁下来。 柳平儿身形退避、滑步左侧,在陆青风残阳宝剑和钟破延的开山斧落空之时,一剑已挑在甄彻捅到胸前的判官笔上,甄彻已吃过这蓄藏无限力量的剑势之苦,此时判官笔与剑锋接触的神力蔓延时,甄彻已退身,瞬间变成拉着上扬的判官笔倒退。 陆青风招式顺着剑势变化,剁下去的力道已老,顺势转腕、斜撩柳平儿肩头,钟破延被伤痛折磨,却还是反应很快,剁空的开山斧变招当然不易,可被心中杀念催动的硬把大斧尖头当做利器,誓要捅死柳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