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谈判
其实军师只是卿瑶的外号，废墟的参谋长才算是她在废墟的真正职位，只是这个职位名显然没有前者那么有名，但卿瑶却从不自称为“军师”。 “很荣幸。”Clark与卿瑶出于礼貌的握手之后说道，这时候他又是一套公事公办的模样，讲究起礼仪来了。 卿瑶点了点头，并没答我也是之类的客套话，只是说道：“请坐，有何事就直说吧。” “我听闻这几天废墟的人员调动有些异常，几乎所有的一级佣兵都留在了总部，在外执行任务的也被调了回来，不知军师想要做什么？”Clark随着卿瑶坐了下来，一本正经的说着。 在佣兵界自然也分个三六九等的：能够独立执行刺探或者暗杀护送的，有过百次以上作战经验的，能够算是一级佣兵；能够带领小分队作战的，有过五十次以上作战经验的，算二级佣兵；单兵作战能力突出，熟练使用冷热兵器，有过二十次以上作战经验的，算是三级佣兵。 “我们并无恶意，我也撤回了所有安插在废墟的和在中东地区监视废墟的所有人员，算是诚意。”Clark又说着，显然他能有这样的权利的话，在暗夜里的地位绝对不低，“我们只是想知道，这次废墟的大动作，目的为何。作为回报，我也告诉军师一个军师绝对想要得到的情报，是关于不久前多哈直飞帝都的那趟飞机的。” 虎子，果然自己的预感没错！卿瑶心中一惊，脑中飞速的想着各种问题以及对策。 暗夜的情报能力她自知不是一个层次的，毕竟人家就是靠这个吃饭的，Clark没有必要给自己什么假情报来做障眼法，这并不明智。 “你们想知道什么，又想做什么？”卿瑶波澜不惊的反问道。 Clark对卿瑶此刻的语气神色颇是赞赏，不愧是军师，泰山崩于前而不惊慌。他缓缓的吐出两个字来：“合作。” “哦？既然你们已经知晓了，还要来问做什么？”卿瑶并不隐瞒什么了，这间会客厅安装着她meimei的高科技工作室研发的反无线电装置，任何频段的信号都能被拦截，完全不用担心什么窃听器针孔摄像头之类的，要是这个Clark今天撕破了脸，他也绝对离不开这个房间，那么自己的计划也不会有任何风声走漏了。 Clark从怀里摸出一只诺基亚手机，放在了两人间的茶几上，当着卿瑶的面拔掉了电池，又取出电话卡掰断，再把手机朝窗外大街上扔了下去，做完这些才回答道：“只是为了确认。在下的诚意想必军师也能感受到。” 废墟一楼入口是有安检的，任何人都不得带手机入楼，虽然不知道这个Clark是怎么让这只手机混过了安检人员的眼睛，但他现在这么做，也的确是表足了诚意了。 “既然如此，那也不兜圈子了，请问阁下想要怎么合作。”卿瑶还没看监控不知道这个Clark是否已经试过无线通信传输数据出去，但她并不是多疑的人。 其实人是否多疑只是取决于自己的力量是否足够强大，卿瑶有足够的信心能够控制大局，即便是暗夜的人从中作梗，也不过是多些波折而已，要是他们再不知趣，这次就是摸清暗夜的最佳机会。 Clark道：“刚才起飞的飞机应该到乌克兰上空了，这次的航线并不是军师你预先设定好的，有些偏差，其实也算是在下略尽了些薄力。” 卿瑶一句话便听出来了这次隐藏的阴谋，“是卡拉波尔的人？” “是他的意思，却并不是他的人。”Clark点了点头，“他只想要周赤阳的性命来给废墟、给军师你一个下马威，但并不想要落下证据，所以请了外人来办这次的事情。不过这次他雇的这些人的能力却不怎么样，都是些三流货色，但他付了高级赏金猎头的钱。” 卿瑶这次并不怀疑Clark的话，暗夜的手段多得很，背后使阴招什么的都不算，真正可怕的是他们几乎能覆盖全球超越中情局的情报网。卿瑶没有开口，Clark又继续道，“不过Carabor的狂妄自大也注定了这次成不了事——他本来雇的那几个杀手就是被我换了下来的。只是飞机上的其他人，也还是他的耳目，加上还有他的监控，其实我也无法保证周赤阳先生的安全。” “既然有卡拉波尔的监控，那么你是如何掌握飞机的航向的？”卿瑶虽然并不是什么老古董，但毕竟没有她meimei那般对高科技了如指掌，更多时候她只是需要知道那些高科技设备回馈的信息。 “这个涉及到我们的最高机密了，恕不奉告了。”Clark不像是卖关子也不像是假话，“周赤阳的实力即便是断臂也应该是强悍的，相信他能解决那些麻烦。我已经安排飞机会紧急迫降在切尔诺贝利的荒废机场上，坐标183，97。军师现在派人去营救，应该还来得及。不过我建议军师动用播音超音速飞机去，早一分钟多一分安全——这忠告免费。” 卿瑶点了点头，拨开了耳边的秀发，露出一副耳挂式迷你耳麦。她按了下上面的通话键，说道：“立即通知程子陵，给予他最高人员调动权限组织救援小组，安排最快的飞机前往切尔诺贝利飞机场，坐标183，97，最迟十分钟后起飞。” “军师办事果然是雷厉风行，在下佩服。”Clark赞赏道，“既然解决了这一桩事，那么我们便谈下合作的事情吧。” “卡拉波尔后天会死。”卿瑶面无表情道。 “你们准备动手直接除掉他？” “他全家十七口，还有前来贺寿的西西里人以及泰西人，一共超过一百五十人。” 听着卿瑶云淡风轻像是说着什么琐碎事情的模样，Clark后背都有些发麻。他是知道废墟这次可能会跟血喉大规模火拼，但却没想到卿瑶竟然是这么个打算。要知道现在正是敏感时期，大规模的交火必然会引起国际注意，成为众矢之的，更何况卿瑶想要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自己都有些后悔要合作的事情了。 “明天下午多哈北郊的希维尔庄园会举行一个酒会，Franck·Corleone也会出席，我希望阁下也能赏脸光临。”卿瑶知道暗夜就是一群无利不起早的人，要不给他们吃颗定心丸，说不准这次合作谈不成反倒会倒打一耙，徒增麻烦。 那可是美国Corleone家族的时任当家人，被人称作教父的黑帮巨头啊！Clark心里感叹着，这军师居然能让Corleone家族也卷进这次纠纷之中，看来情报还是小瞧了她。 Clark听过一句中国的俗话叫做浑水好摸鱼，从未想过这军师会因为周赤阳的事情把波斯湾这本来就暗流汹涌的地方彻底搅成一滩浑水，那这次绝对值得下注的一场豪赌了！ 再次置身事外，保持中立？如果这军师得手，自己损失的就不是想象的那些了，可能是整个中东地区，这个损失自己担当不起。 既然无法保持中立，到底选择哪一边，让现在Clark有些如坐针毡。表面看上去，废墟的实力是不足以和血喉一战的，但真要拼个鱼死网破，倒也说不准谁会笑到最后，但若真的是Franck·Corleone会代表他们家族站在废墟这一边，那几乎就算搞定了整个美国的参议员，这次事情就不会引来各国的压力。 一边是悄然准备好磨刀霍霍的新晋佣兵团废墟，一边是毫无警觉狂妄自大的老牌佣兵团血喉，两者胜算各有多少，Clark在心里飞速的计算考虑着利益最大化的办法。 “那就先谢谢军师盛情款待了。”虽说这问题有些难办，但Clark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只是一眨眼功夫就得出了结果，“稍后我便将血喉的一些资料传给军师，我们暗夜这次将作为废墟坚强的后盾与可靠的盟友。” 卿瑶都有些没想到，本来以为Clark最多代表着中东地区的暗夜势力来谈判，谁料竟然就这样把整个暗夜和废墟捆在了一块儿。 “那么你想要得到什么。” Clark笑了笑：“军师这么说就无趣了，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们将是可靠的盟友，盟友之间互帮互助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这不要脸的东西，卿瑶心中道，说得好像是什么也不要的热心肠，实际却打着想要废墟以后做他们的刀子的主意，这和与虎谋皮有何区别？但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要顾得大局，若不同意和暗夜结盟，那他们肯定会找到血喉再谈条件，那样就对后天的计划大大的不利了。 卿瑶又伸出手道：“那么，合作愉快。” Clark微笑着点头，与卿瑶握了握手又道：“既然得到军师的答复，那在下就不在打扰了，明天希维尔庄园再见。对了军师，切尔诺贝利荒野的废弃机场周围的雷达与巡逻人员都已经撤走了，祝军师能营救顺利。” 卿瑶也点头示意，这消息算起来也是个好事了，毕竟在乌克国境内做出什么事情很容易闹出国际纠纷，这样就可以不用畏手畏脚的了。只是这暗夜到底有多大能量，居然能干涉一个国家的国防领域，虽说乌克国这国家并不算大国，也没什么军事实力，但暗夜真正的实力水平，又在卿瑶脑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那慢走不送。”卿瑶并不是那种认为阿谀奉承一味的示好才是讲礼的人，她的行事也一贯如此，说完便朝着门外走去，“我还有事在身，恕不奉陪。” Clark摸着下巴，似笑非笑的。果然是军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