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节外生枝
梅婕妤的脸色些许苍白，忙对着皇帝跪下道：“皇上明察，此事与臣妾绝对无关，至于燕嫱为何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臣妾也不清楚，还望皇上明断。” 说着，梅婕妤就是对着皇帝跪下，面容惶恐，面色如纸白，一双杏眸微含泪光，好端端的一个美人，跪在那里，露出这般凄楚之态，叫人心疼不已。 只是皇帝并没有太多的动容，眸眼微冷，看着梅婕妤，道：“这贱婢是你的人，一言一行都要听你的使唤，她有这么大的胆子杀人，你如何脱得了干系？” 梅婕妤的脸色更加难看，额角沁出了一些冷汗，神色慌张的道：“皇上，臣妾的确不知，且我与丽嫔jiejie无过节，为何要害丽嫔jiejie呢？请皇上明鉴。” 皇帝凝眉，他自然不相信梅婕妤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进宫以来，梅婕妤一向谨小慎微，不曾有半分的越距，可见是个聪明的人，既是个懂事的人，就不会做出指使他人下毒的事情来。 沉默了半晌，皇帝将矛头对准了燕嫱：“贱婢，到底是何人指使你下毒，从实言明，朕可饶你全尸。” 燕嫱看着皇帝，对方的眼中都是杀意，不管自己说什么，都只有一个死，全不全尸有什么用？ “没有人指使，”亦是沉默了半晌，燕嫱开口道。 皇帝凝眸，盯着燕嫱，意味深长的道：“既是无人知识，也就是说你自己要下毒害丽嫔的？” 燕嫱不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皇帝。 “既是如此，那梅婕妤便是无辜的，大胆奴婢，竟敢下毒谋害主子，”皇帝拍桌，怒不可遏，指着燕嫱，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看着皇帝，燕嫱却是淡笑，道：“奴婢无话可说。” 听言，丽嫔愣了一下，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奴婢没有嘴硬，而是乖乖的认了罪，省下了许多精力。 可是当她看着燕嫱的时候，对方也正看着她，丽嫔的心里咯噔一声，不知为何，丽嫔总觉得不安，虽然这奴婢已经认罪，可是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无话可说？”皇帝冷笑一声，看着燕嫱，眼中都是冷意，道：“好个大胆的奴婢，谋害宫妃，罪不可赦，拖出去，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皇帝重新坐了下来，表情严肃，皇后见了，却是看着梅婕妤。 梅婕妤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样子，皇帝是不打算将此事牵连到自己的身上，望着皇帝的俊颜，梅婕妤心中微动。 皇后将梅婕妤的小心思都收在了眼里，嘴角虽然带着笑，眼中却带上了几分嘲讽，她心中暗忖，梅婕妤入宫未久，便遭人惦记，只是她父亲吴林这些日子来正在边关巡军，为了安军心，梅婕妤还不能有事。 丽嫔见没有牵连到梅婕妤的身上，不免有些失望，不过她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见好就收，皇上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要保住梅婕妤。 来日方长，丽嫔一点都不着急，要除去梅婕妤，有的是法子。 燕嫱被人压着，就要离开殿内，众人以为一切尘埃落定，却不料听见燕嫱忽然开口：“等等，皇上，奴婢有个疑问，还请皇上代为解答。” 皇帝没想到燕嫱会突然开口，居然要自己代为解答，这宫女到底是什么来头，胆子竟是这般的大。 尽管惊讶，可皇帝还是挥手，让燕嫱留了下来。 “朕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疑问？”皇帝冷笑，盯着燕嫱说道。 燕嫱也是笑，看着皇帝，不卑不亢的说道：“都说捉贼捉赃，丽嫔小主口口声声称奴婢对其下毒，那么奴婢敢问，奴婢下的是什么毒，何时下的毒？” 本以为尘埃落定，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个燕嫱，真真是该死，丽嫔恨得直咬牙。 生怕节外生枝，燕嫱必须马上死，丽嫔暗暗咬着牙，抢在皇帝面前开口道：“大胆奴婢，你谋害于我，还要再问这些无谓的问题做什么，你要下毒，定是带了毒到我这里来，在泡茶的时候，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毒撒进去，若不是我发现的及时，早就死了。” 燕嫱听了，就是笑了，看着丽嫔，说道：“娘娘的意思是我带了毒带你宫里来，在泡茶的时候，趁机下毒是吗？” 丽嫔愣了一下，不明白燕嫱为什么要明知故问，她皱着眉头，不耐的道：“难道不是吗？何故借此多言，你蓄意不轨，理应处死，何故再次拖延时间。” 燕嫱抿抿唇，道：“既然是在小主宫里下的毒，那么为了掩人耳目，奴婢下完毒，自然是不敢随意将毒药乱扔，应该藏在自己的身上，您说是不是呢？” 丽嫔听了，又是怔楞，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燕嫱这分明是挖坑给自己跳，可是自己居然没有察觉，便跳了进去，当真是可恨。 燕嫱看着丽嫔，嘴角笑意更深，见丽嫔不回答自己，她便看向了皇帝，道：“皇上，您明察秋毫，自然不会马虎行事，既然奴婢罪名已定，追究个水落石出又如何呢？” 皇帝看着燕嫱，心中越发诧异，这奴婢有意思，话里话外的为自己戴高帽，自己若不是顺着她说话，还真是不行。 “好，那朕就给你个水落石出，”皇帝默了一会，说道。 听言，丽嫔有些慌了，她很清楚燕嫱的身上根本没有毒药，而茶水里的也不是毒药，不过是一些香灰罢了，当时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布置，自己之所以敢如此做，就是看在一个小宫女除了求饶，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然而令丽嫔没想到的是，燕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居然绊了自己一脚。 “皇上，这贱婢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皇上莫要受她蛊惑，”丽嫔心急出声，看着皇帝，眼中又是布满了泪水，意图以美人计打动皇帝。 然而皇帝尚未开口，燕嫱却是说道：“小主，奴婢横竖都是要死，何来的拖延之说，莫非是小主心中有鬼，才要阻拦皇上查个水落石出？皇上圣裁，心中自有定论，小主何须心急左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