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施术
他深深吸一口气,“若我不帮你,你待如何?” “怕是由不得你吧。”我摇摇头。 若能讲道理,我也不愿强横逼迫,只是如今我这形象,又有谁能信我? 便如同当初二十六局徐队长那般,只要你展露一丝不同,人家便把你当做邪魔外道来看待了。 任你如何解释,人家只需一句妖言惑众便给你驳回去。 自以为正道的人,最看不得其他人走其他道。 “我不能助纣为虐。”庞文通似乎冷静下来,“我劝你也是好自为之,须知举头三尺有神明。” 黄父鬼笑道,“城隍判官鬼差在你看来是神明吗?还不是为了些许蝇头小利便助纣为虐,擅自杀伐?” 他一下跳到了庞文通肩头,拍打着他的脸道,“便是真的有神明,要害怕的也该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若是你有秦昊半分本事,那神明自然会对你照拂有加。” 它指了指我道,“你看秦昊,当初可是被一府城隍亲自送了印信,那可不是此地小小城隍可比的,乃是承天鉴国司民威灵公亲赐的印信!” 庞文通眼中震惊之色一闪而过,目光看向我腰间悬挂的城隍印信。 他喃喃自语,“承天鉴国司民威灵公……普天之下能称得上是威灵公的……这不可能……” 我伸手将黄父鬼接了过来,示意他不要再说。 “庞文通,我再问你一遍,可愿助我?” “我……”庞文通面带难色,挣扎一番后无奈道,“只求你放过阿青,她是无辜的,让其离去,我便助你。” 我刚想开口同意,却听大先生又道,“不,她还不能走。” 庞文通顿时紧张起来,“为何!?若是不能满足我这个要求,便是我死了,也不会帮你!” 大先生一只眼睛盯着庞文通,“你死了又如何?若是我愿意,你死了也要为我做事。” 庞文通面色瞬间煞白,冷汗啪嗒啪嗒滴落。 阿青慌张道,“秦昊!亏我还以为你是好人,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卑鄙!” 我皱了一下眉头,没理会他们,对大先生道,“为何要将其留下?” 大先生道,“你不是要施展圆光术?此人便是关键。” 庞文通慌道,“她并不会圆光术!” 大先生道,“她会不会我不知晓,但我你们要找孩童来观测圆光术,倒也不必如此麻烦,有此女便可。” “她?”庞文通摇头道,“她早已成人,怎能……” “成人了又如何?”大先生笑道,“我观此人,先天之气浓郁,紫府暗藏灵韵,且尚未破身,气息未泄,观测圆光术是绰绰有余了。” 它又道,“此前秦昊施展避水咒,只是牵着她手而已,便可将避水咒之功效落入她体,若非资质甚佳,比不会如此。” 阿青脸色一红,转而想要开口,却被庞文通拦下,“阿青资质甚好,我也知晓,只是从未学习道法,只怕难堪大用。” “难道你找来孩童就能精通道法了?”五奇鬼嗤笑道,“圆光术又那里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此术乃是……你只需知晓,找来孩童观测,乃是不得已而为之,孩童灵智未开,便是看到了,也难以将所看到的事情说全,此乃隐蔽天机之所为,且孩童尚未成人,即便是不小心泄露了些许天机,也难以遭受天道反噬,常言道童言无忌,便是如此。” 五奇鬼又道,“此次并非事关秦昊,也关系到我的性命,找来孩童观测也随意了一些,若是那孩童说错了只言片语,我岂不是要被牵连?” 庞文通急道,“若果真如你所言,阿青若是泄露了天机,遭受反噬,又该如何?” “天威惶惶,以你之道行施展的圆光术何谈泄露天机?可笑可笑!” 此话虽然是嘲讽庞文通,却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他抬头道,“既然如此,那便等明日……” 我挥手道,“既然如此,还等什么明日?现在便施展这圆光术吧。” “现在?在这?” “不行?” “当然可以。”庞文通点头道,“只是施展之后,还望你能信守诺言,放我等离去。” “自然如此。” 说完,我让王二帮忙收拾了一下桌椅板凳。 庞文通乃是正经的道士,此刻都身穿道袍,他宽大的袖子和怀里也藏着需要的符纸和朱砂笔等法器。 只是没有携带素纸,或者说是足够大的素纸。 还好王二这一堆的破烂之中竟然也有几张破旧的宣纸,刚好派上用场。 只见到的庞文通将宣纸覆盖在了桌面之上,而后取出他随身携带的铜镜。 这铜镜估计也不是凡物,之前那两道炽光能从铜镜上射出直接照化了两名横死鬼,想必这铜镜也是一件厉害的法器。 他将铜镜放在选址之上,取来朱砂笔,将朱砂混合存在小瓶之中的露水拌匀,而后用朱砂笔均匀的涂抹在铜镜之上。 只把铜镜一面涂抹的朱红一片。 而后,他将铜镜倒扣,将那面的朱砂印在了宣纸之上,由此在宣纸上形成了一个红色的镜子模样。 随后,他又取出符纸,在符纸的上方和两侧写上咒语,中间留出了一片空白。 “你要测算什么?”庞文通停下了笔。 “我自己来写。”说完,我接过笔,心中也在细细思索。 “测算之事有何限制?”我动笔之前先问了一下。 庞文通道,“不可测算之前之事,因为世事已实,也不可测算将来之事,因为世事为实,只可测算当下,你只需要将要测算之人的名字写下便可。” 我下意识的便想写下父亲的名字,却也知晓父亲已经坐化,他之前只事又无法测算。 我心中闪过几个名字,一为红六姑。 若能测算此时红六姑之动态,也能让我心里有个底。 其二便是那火头陀,此人故意散播消息,显然也是跟此事有牵连。 还有便是我爷爷,他此番离去杳无音讯,我心中也甚是牵挂,况且他定然知晓我父亲的诸多事情,若是能将其找到,也能解开我心头诸多疑惑。 最后,便是我母亲。 我从未见过她,若是可以,我也想知道她到底是谁,她此刻是否安好。 犹豫片刻,我还是写下了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