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姐妹分离别
“阿爸、阿妈，褚玉被打死了……”施馨卉见她父母在大门口迎接大家，就快步走上前去，说了此话。接着，她就扑在她母亲怀里，失声痛哭了起来。 “我的宝贝女儿，别哭、别哭！发生什么事了，你好好跟我们说说。”钟氏道。 “大头，吴岛主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施万山见施馨卉情绪不稳，于是没等她答话，又重新问赵大头。 “庄主，你别提吴中天那只老乌龟了。我们在峨眉碰上了逍遥极乐，他被逍遥极乐打跑了，他真不是一个男人。褚师弟死得好惨啊——”赵大头道。 施万山见大家情绪都不太好，感觉事态有些严重，就没再继续追问大家，随即他就让大家进屋慢慢细说。其实，大家一回山庄，施万山夫妇就感觉大家发生了意外，因为不仅吴中天和褚玉没有回来，而且施馨卉的双眼明显红肿不堪。 大家进到屋里后，就把在峨眉山遇到逍遥极乐之事，悉数讲给施万山夫妇俩听了。大家先讲了吴中天跟逍遥极乐的打斗，以及他俩打成平手后，吴中天不顾施馨卉安危，主动认输退缩，夹起尾巴逃了之事。接着又讲了褚玉是如何救大家的，又是如何被逍遥极乐活活打死的，以及后来他尸体失踪之事；最后还讲了大家在山中躲藏时，遇见了九地鬼影父子俩之事。 施万山听完之后，关于吴中天跟逍遥极乐打斗之事，他又向大家仔细询问了一遍。接着就对吴中天逃跑一事言话了—— “听你们如此说来，吴中天逃跑是有原因的。逍遥极乐的武功在他之上一大截，他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庄主此话是什么意思呢？”方中强好奇问道。 施万山道：“逍遥极乐的天玄飞龙诀神功一共有八个招式，它们是以八卦属性来划分的。招式所对应的八卦分别为坎卦、艮卦、震卦、巽卦、离卦、坤卦、兑卦、乾卦。在八个招式中，只有‘飞龙在天诀’招式没用卦名来命名，其余七个招式全都直接取用卦名来命名之。 ‘飞龙在天诀’威力无穷，它之所以没命名为‘乾宫诀’，那是因为这个名字不能突显神功的灵魂。在文王六十四卦中，乾卦为天，乾卦的九五爻，也即是帝王之爻，那爻辞便是飞龙在天，于是就以这个帝王之爻的爻辞来命名了此招，以此突显这招的特点和威猛神奇。 天玄飞龙诀神功的每个招式是按照后天八卦顺序排列的，使出的每一招必须要与时令一一对应，那样才会是最威猛的，也就是说‘离宫诀’必须要在‘午月’使出来，它的威力才是最大的。 逍遥极乐此次使出‘离宫诀’，他等于是用最弱的招式对付吴中天最强的招式。目前这个时令还处于乾宫之中，如果他当时使出飞龙在天诀，吴中天很可能立即就会粉身碎骨，所以吴中天有自知之明，他那做法完全是识时务之举。” 施馨卉道：“阿爸，你竟然还替他狡辩，他明明就不像是个男人。褚玉武功都不会，他都不怕逍遥极乐，完全不顾个人安危，明知是白白送死，可是为了我，他——” 施馨卉话到此处，控制不住悲痛，又扑在她母亲身上，失声痛哭了起来。而她母亲则抚其头不停安慰她。 施万山道：“馨卉，你先别哭了。你误会阿爸了，我怎么可能会替他狡辩，我这是在就事论事而已。我知道褚玉是个好人，也像个男人，不怕死，有骨气。——哎！你们没有见到他的尸首，也不一定是被野兽给吃了，或许逍遥极乐并没有打死他，最后将他扛走了，这也说不一定呢。” “阿爸，你说的是真的吗？他没有死，被逍遥极乐扛回去了。”施馨卉激动道。 其实，施万山说褚玉可能没有死的那番话，明显是安慰施馨卉的，以施馨卉的聪明智慧，本来一听就能听出来，只是她太伤心了，不敢面对褚玉已死的结果，所以才将施万山的那番话，当成了救命稻草——褚玉还活着的救命稻草。 “乖女儿，你阿爸说的有道理，你就先别伤心了……”钟氏道。 …… 大家一起安慰施馨卉一番后，施馨卉慢慢就停止了哭泣，最后逐渐恢复了理智状态。 施馨卉回到山庄后，在好长一段时间里，几乎每天都是神情恍惚，目光呆滞。褚玉的音容笑貌在她脑海中总是挥之不去。在此之前，她从没想到褚玉在她潜意识中是如此重要，是如此难以割舍。直到这次真正失去褚玉后，她才发现自已已深深爱上了他。 在这些日子里，她除了无比怀念褚玉外，另外就是非常后悔——她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不敢直面心声而活，而是迷惑于俗世观念和现实需要，没将褚玉抓住。她时常还在想，如果褚玉没有死，而自己真嫁给了吴中天，那她这一生多半都会因想念褚玉而抑郁寡欢。 又过了一段时日后，施馨卉虽然还处在伤痛之中，但也逐渐走出了阴霾。这天，她来到山庄的后山中漫步散心，一路思考褚玉的生和死—— “阿爸说，褚玉有可能被逍遥极乐扛走了。虽然此事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褚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果他是被野兽吃了，那现场怎会没有留下被野兽拖走的一丝痕迹呢……” 施馨卉正在思考之际，忽然，施月柔向她快步走来。此时，施月柔脸色显得很难看，而且还闪着泪花，好像有心事一般。 “jiejie，你别再想褚玉了。现在山庄事务那么多，你可要早点振作起来，多替阿爸、阿妈分担一点重担呀。我还是你meimei呢，都比你理智多了。”施月柔道。 施月柔话到此处，就莫名其妙流出了眼泪。不过，她随即就将泪水抹掉了。 “meimei，你这是怎么啦？看你气色有些不好，你怎会莫名其妙哭了，难道有什么心事吗？或者遇到什么事了吗？”施馨卉疑惑问道。 “我没有什么心事，只是替阿爸、阿妈cao心罢了。现在除了我们蜀地还算平静以外，天下都已开始大规模战乱了。我们在外的生意不仅每况愈下，而且还时常被人暗中洗劫，弟子也死伤严重，我们都快要到入不敷出的境地了。一想到这些，我就心急，再看到jiejie你还不振作起来，我就更加心急了。”施月柔道。 “meimei，你还小，就别cao那么多心了。——我没事了。明天我就去帮忙。”施馨卉道。 “那就好。阿爸都说我已经长大了，只有jiejie你还说我小。——jiejie，我过两天就要去一趟会稽，阿爸让我告诉哥哥一些事情。我这次走了以后，jiejie你会像想那小子一样想我吗？”施月柔道。 施馨卉一听此话，不仅大感意外，更是有些吃惊。她吃惊的是她meimei即将去会稽之事，因为她meimei相对来说，年龄还有一点小，还从来没有单独出过远门。 “阿爸怎会让你出那么远的门？有什么重要的事，我过去带话就是了。meimei，你没有外出的经验，还是呆在家里吧。——还有，meimei你怎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你是我的meimei，我怎会不想你呢。”施馨卉道。 “正因为我没有单独出过远门，所以阿爸才故意锻炼我。同时，我自己也想快点成长，多为家里出力。——这次，jiejie你就不用跟我争了，我会注意安全的。再说了，还有赵大头和方中强他俩都要跟我一起去，所以jiejie你就不必为我担心了。”施月柔道。 “哦，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跟你争了。不过，现在天下大乱，meimei你务必多加小心。不知阿爸让你去哥哥那边，具体有什么事情呢？”施馨卉道。 “阿爸要让分部弟子把服饰和佩剑全部更换，更换成跟我们山庄总部一样，这样既可以节约一部分开支，也可以减少一些祸端。 jiejie你是知道的，现在天下大乱，分部的弟子穿着和佩剑都很奢侈，容易成洗劫的目标。还有，我们现在到处都入不敷出，也需要开源节流。”施月柔道。 以前，施万山为了在外面撑门面，为了显示山庄的气派和实力，云鹤山庄分部弟子的服饰和佩剑与山庄本部不同，他们的服饰上都镶嵌了一块标志，那标志是一只鹤，用是纯银制成；而佩剑则更是奢侈，每把剑的剑柄上都纹刻有一只鹤，并且还镀了金粉。因此施月柔才有此番之言。 “哦，原来是这件事。我也觉得该这样做，现在外面兵荒马乱，匪徒四起，那些招摇之物，确实容易招来杀身之祸。还有，很多仇家暗中洗劫杀害我们在外的弟子后，又利用那些服饰和佩剑栽赃陷害我们，损毁阿爸和我们山庄的名誉，让我们显得很被动……”施馨卉道。 施馨卉在言此番话时，施月柔好像并没有听她说话，而是一副茫然神态，眺望着远方，又流出了眼泪。 施馨卉见状，随即就转换了话题，又对她meimei关心询问起来—— “meimei，我感觉你还有什么心事，你到底怎么啦？” “我没什么，jiejie。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想到即将离开你们了，有些舍不得。”施月柔回道。 “meimei，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第一次单独出远门的时候，也跟你现在一样，心中有些舍不得家，也感到有些害怕。不过，只要迈出了第一次，以后慢慢就会适应了。”施馨卉道。 “jiejie，我们还是别说了。这就返回去吧，现在家中事务繁多，我们回去帮帮忙。”施月柔道。 随即，施月柔就擦掉眼泪，转身往山庄返回。施馨卉见此情况，也只好跟随其后，一起往家里返回了。 两天后，施月柔就带着赵、方二人往会稽施平处赶去了。在上路前，施月柔为了安全起见，做了一番乔装改扮，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比较丑陋的女人。 施月柔离家之后，施馨卉在每日的忙碌中，逐渐走出了沉痛的阴霾。不过，只要她一闲下来，褚玉的身影就会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感到伤痛不已。 施馨卉忙完了山庄事情，就想去梁清那里散散心。由于近来她在路上经常出现意外，于是此番前去，她便易容了一番，将自己乔装成了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 施馨卉此番易容术，乃是梁清所教，她之所以称梁清为师父，主要就是这个原因，当然，也有她跟褚玉所讲的那个原因——梁清教了她的刺绣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