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好人君子不长命
大概中午时分进了抚宁县城,依然是中间十字交叉的十字路,中间鼓楼,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城区,却没想,堂堂的兵部侍郎的府衙竟然在贫民区北城。 翟鹏,字扶九,号联峰,生于抚宁县城内。其父翟昊,性温厚,不善理财,家道贫寒。翟鹏自幼聪颖好学,才思敏捷,其母王氏下决心供他读书,自己昼夜纺织,以筹笔砚之资,崐霍鹏府试,其母割发易银为其拼凑盘缠。明正德三年,翟鹏饱学成才,一举考中进士,出任户部主事,转任员外郎,后又出任卫辉府知府,升陕西副使,进按察使。嘉靖七年,再升右金都御史,巡抚宁夏。 后来有陆续做了山西巡抚,翟鹏生性耿介刚直,为官清廉,对官场陋习深恶痛绝。得罪了很多山西的官员,被夏言的死党诬陷,勾连番邦,被罢了官职,如今闲在家中。 这样的人自然都很难得到善终,不就被严嵩举荐为宣抚总兵,但根本不和严嵩沆瀣一气,自然被严嵩嫉恨,没多久又被诬陷,进了诏狱,就再也没能出来。 这样的人绝对正人君子,为人楷模,刘睿只能心里赞赏一下,却不同情,十三道金牌误了南宋的未来,也断了岳飞的脑袋,愚忠的人在刘睿眼里就是窝囊废,不值得尊重,这也是混子做人的哲学。 翟鹏家贫,但如今依然高墙大院,几百户的高门了,不是他贪婪,而是必然的结果,一旦中了举人进士今儿做了高官,就可以庇护很多族人,不管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还是娘家的外姓亲戚,都会把家产田亩托付在翟鹏的名下,这样就可以免税免赋役,享受贵族的生活! 这个对翟鹏无可厚非,整个大明都这样,就这样,大明的赋税一年比一年减少,入不敷出,军备自然荒芜不堪,大明也就从外强中干到了里外都腐烂变质! 今天是翟鹏老母的十七岁寿辰,正好赋闲在家的翟鹏自然要好好地摆一场寿宴,这里离京城也不远,古旧同僚下属的还有夏言和严嵩两方面的人为了拉拢翟鹏,壮大自己的实力也都有很多人过来祝寿,才到了中午,院子外面就已经车水马龙了。 里面也是热热闹闹,人们就在门口吧礼物交给账房,登记后入内,然后,账房根据来人的身份和礼物的贵重给安排席位。 严世番心里已经明白,和翟鹏的联姻已经失败,唯一的依靠就是举荐翟鹏去做宣抚总兵了,这礼物却也马马虎虎,因为这不是第一次来,上一次把贺寿的饿礼物已经送到翟府了,可这个账房不知道,看严世番只是穿着绿袍的九品杂官,心里先就怠慢的狠了。 刘睿和慧儿也没有拿出贵重的礼物,不过是一幅画,上面却是刘睿叫人写上了一段诗句 :聪明难,糊涂难,由聪明而转入糊涂更难。放一着,退一步,当下心安,非图后来福报也。 这是二百多年后郑板桥的名句,有着深刻的做人的道理,但也本讥讽为不思进取的堕落,可谓是仁者见仁。 其实,这是刘睿对翟鹏的好意提醒,叫他改一改耿直的秉性,不然两年后就是家毁人亡的结果,这样的正直君子刘睿虽然不喜欢,但还是心里对他很敬重可惜的。 但不妨碍自己去算计他,不然把他留在京城,就会对自己的未来绝对不利。 严世番为了不引人耳目,就带上了一顶高沿帽子,遮住了独眼,不然那账房或许能够认出他。 自然,几个人连进正厅的机会都没有,被安排在侧面厢房里面的餐厅,这里做的都是普通的客人,最高级的也不过穿着绿袍的杂官了。 人们正在议论纷纷。 “知道吗?今一早,天还没亮,翟大人的宝贝孙子就被车子上抬了下来,身上血呼啦啦的据说还断了子孙根,嘿嘿,这会儿都没看见翟大人出来和客人们寒暄,大概是正在为孙子的事情发火生气!” “什么?翟大人虽然闲置在家,但北直隶官员谁不对大人敬佩万分,在家门口咋的还有人把大人的孙子弄成这样?谁干的?真是不知死活啊,本官要是知道,一定把那个混账先弄个生死不知,然后送交翟大人发落!”
低级官员基本上都是本地的官员,自然对翟鹏为首是瞻。 有个消息灵通人士这时候神秘的说道:“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不都传闻,严阁老想和翟大人联姻,也正好翟大人那个宝贝孙子更是对严阁老的的那个孙女一见钟情,死活要娶了人家,据说,为了这个,这小子还离家出走,去追那个姑娘了,呵呵,却没想,人家严家的姑娘眼界高,根本看不上咱们北直隶的官员,就连堂堂的翟大人都不在人家的眼睛里面,自然对这个小子不理不睬,后来也不知道咋的惹恼了那个姑娘,扔了两个辽东荒古那里弄得炸弹,嘿嘿,当时,两个翟府护卫就粉身碎骨,这小子命大,被两个护卫用身子护着,才留下半条命,只是下面的子孙根剩下啦半截。” “啊!那小子可是翟大人的心头rou整个翟府的未来都寄托在那小子的身上,翟大人可算是在他身上费劲了心血,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翟大人还不和那个独眼严世番拼了老命!那个严家的姑娘咋教育的,怎么这么荒唐,要是我家里出了这样的姑娘,早就给她一卷白布算了!” 严世番眼睛被遮住,看不见独眼里的怒火,但脸色已经阴沉如墨,之所以低调进来,就是想看看翟鹏对这件事的反应,如果有心和解,就给他一个宣抚总兵安抚,不然、、、。 自负不凡的严世番还真的没有把翟鹏放在独眼里面! 但他身旁的严縢坐不住了,本来,女眷不可以入席,严縢是、乔装成男孩子进来的,这会儿,一生气就忘了自己乔装的身份,忽的站了起来,指着那人骂道:“咋的?本姑娘就是那严家的姑娘,就是作业伤了翟鹏孙子的人,你们要把奴家如何?那就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