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官路沧桑在线阅读 - 387消极怠工

387消极怠工

    张总编一气说了这些。象是要把心中的委屈全都说出来。

    关于报社产生总编的内幕田川是一点也不知道,田川也不太关心别人的事,或者说连自己的事都不太关心,但他也模糊地觉得,曹总编离岗,应该是由张总编来接这个总编,而另一位副总编薛丽娜好象不太适合,薛丽娜要比张总编年轻很多,从资历上来说也赶不上张总编。周局长也和田川说过,报社的曹总编要退了,其实你是最适合做报社的总编的,你应该和领导说一说,争取一下。田川说,我不争取,因为报社有张总编在,曹总编退了由张总编接总编顺理成章,我和张总编争总编,没啥意思。

    其实田川当时就想,我将来如果说还有一步的话,那就是你退了,我接档案局的局长,这也是比较顺利成章的,在当今社会,如果你想当官,一是要有钱,二是要有人,既没钱也没人,只能是通过顺理成章的办法,什么叫顺理成章呢?那就是在一个单位的副职干久了,正职退休了,由副职接正职,如果接不上叫大家都会感到不公平,这时县委也可能为了考虑公平,不叫人说领导的心太黑,所以也可能叫副职接正职,但这还需要两个前提,一个是这个副职也得和领导说,并且还不是一般地说,还得是非常恳切的说,而恳切是不能以口气作为标准的,你得有所表示,虽然不是花钱买官,但你也得有所表示,叫领导以为,凭你所要求的这个职位你的表示还是可以的,领导才有可能提拔你,另一个前提就是这个职位一定不是太重要的职位,重要的职位没有顺理成章的事,领导想的和老百姓想的往往是不一样,一旦任命出来了,老百姓就明白了,某某人是怎么当上这个官的,无外乎两点,一个是有人,一个是有钱。

    田川有没有人呢?也不能说没有,他的很多同学现在都“成圣”了,从地位上说都能赶上一个县委书记了,有的已经超过了县委书记,他们都是可以和县委书记说话的,但田川不想找这些同学,过去念书的时候。有很多人的学习成绩都是赶不上田川的,考的大学也赶不上田川,但现在人家的发展都比田川强,因为一个小破官,叫同学帮忙,田川觉得太伤自尊了,他宁可不当官也不能做有伤自尊的事。

    田川有没有钱呢?也不能说没钱,文明办分流的时候他到白龙制药厂卖药就挣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因为药厂不能兑现他的奖金,所以就给了他很多药,拿药顶奖金,而他把这些药又都卖了,得的钱比奖金还多,所以在当时他就已经是一个爆发户了,只不过他的爆发有点隐蔽,连章楚涵都不知道,连他的妻子王影都不知道,所以在一般人看来他是没有钱的,但其实他有钱。

    但田川不想把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给别人送去,他也不羡慕当官的那个名,他也不羡慕当官的那个权和钱,他愿意过平静的生活,愿意想点啥写点啥,最好是发点文章,在学术上有点建树,他觉得在学术上有点建树才是真正的成材,当个小官不算成才。

    他把自己的想法简单地和周局长说了,周局长也理解他,也没多说什么,就等于报社的事与他根本无关了。

    没多久,李开来就当了报社的总编了,在外人看来也很正常,李开来本来就是宣传部的一个副部长,当一个报社的总编也没提拔多少,谁知道这种正常给张总编造成的伤害呢。

    “官场真是太险恶了。”田川颇为同情地说。

    “当不了官咱可以不当,但咱总不能傻呵呵地给人家干吧,另外你象过去,你给曹总编干活曹总编知道,你给李开来干活他也不知道啊,咱不是白干吗?还有这帮人,你叫他们干点啥也特别憋气,如果是一把手,憋气了可以释放,咱做副手的不好释放,如果一把手理解你,你还有点宽慰,如果一把手不理解你,那就更憋气了。前几天,有一天下午,李开来没来,可能大家都知道他不来了,所以也就都不来了,整个报社办公室就剩我一人,我觉得这样也很好,很肃静。这时,来了一个办身份证挂失的,身份证挂失是归刘小辉管,我就说,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自己给他打电话吧,我就把刘小辉的电话号码给那个人了,那个人就给刘小辉打电话,电话接通以后,刘小辉问那个人报社都谁在,我告诉那个人报社只有一个姓张的在。刘小辉一猜也是我在,也没好意思和我说,他的意思是叫别人帮他办一下,他知道我也不能帮他办,所以就来班上了,把那个身份证挂失给办了。”

    张总编好象还没有说完,田川就问了一句:

    “那你为什么不亲自给刘小辉打电话啊?”

    “按照报社的分工,广告不属于业务,所以也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我也不想管那个闲事,连总编都不来了,大家也都不来了,我管那个闲事干什么,曹总编的时候,出去一定告诉我,连干什么都和我说了,李开来不告诉我,招呼司机就走了,他在屋里坐不住,总找个理由出去。”

    张总编接着说。

    “他都出去干什么呀?”

    “没什么正经事,说是有颈椎病,去按摩。两点钟来了,两点半去按摩,四点钟回来,回来就看谁在谁没在,看别人就象看犯人似的,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张总编明显是对李总编表示不满了。

    “所以别人也看着他。”

    田川顺着说。

    “是。那天就是大家判断他不能来了。所以大家也都不来了。报社的人多数都不中,还特别遢懒,叫谁干点活谁都不愿意,所以我不愿意给人们派活,象刘小辉这样的,都已经回家了,你给他找回来,他就更不愿意了,咱本来就不管广告,咱找人家人家就更不满意了,咱讨那个嫌干啥呀,但咱有的事就是看不了,你说一个挂失的来了,各屋都没人,这还是不是一个单位啊,挂失的人多是来自农村,来一趟也不容易,你就叫人家从那等吗?我看不了这个,所以还得管点事但我确实不愿意和刘小辉这样的人通电话,所以只能把他的电话号码告诉那个人,其实这个身份证挂失我也能办,叫那人留下一百块钱,把身份证号码一记就行了,他愿意拿报纸,拿报纸的时候叫刘小辉给他开一个据就行了,其实那人要据也没用,也没地方报销,但我就是不想管,别人都不来了,我把身份证挂失都给办了,我是不干工作能死呀。其实有很多事真是很无奈,在这样的人领导之下,也只能是混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