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摊牌

    一路上胡子又开始他无耻的表演了，满脸得意的说着“看吧看吧，我就说这里肯定有村落的”之类的话，结果却惹来一众白眼，很明显，对于他的自卖自夸所有人都有些不以为然，或许还有人心中骂他不要脸呢，毕竟就算有村子也跟他没有多大关系，而是一场大雨将他们赶到这里后有被人一泡尿撒出来的，也亏得他脸皮厚不以为耻竟然还往自己身上揽功。

    我看他一眼忍不住朝他咧嘴笑了笑，对于他的表现我可是一点也不意外，因为我知道胡子的无耻可不止这一点。就像上次我们一起开盒子的时候，也只有他能厚着脸皮抢明器而面不红心不跳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像这种小阵仗他怎么可能看在眼里，估计要不是为了那些报酬的话他可能只会撇撇嘴躲在角落抽烟去了。

    “仙女，我现在才发现，这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就像那句话怎么说的，顾客就是上帝，现在这些上帝对我可是极为的不满意啊，要不是以后还用得着我我估计已经有人将破鞋底扔在我脸上了，尼玛的真是憋屈。”胡子凑到我面前满脸郁闷的小声说。

    对此我只能报以微笑，说这天上怎么可能会白白掉下馅饼呢，这一个馅饼就是一个陷阱，正合着那一句话，你想要人家的钱人家想要你的命，现在人家不会要的命却可是会脱你一层皮。胡子听后苦笑一声，说可不是，此时他就觉得自己比起婊-子还不如，起码人家不要掏力气，在这里对着这帮老爷们光看着都真心的心累，若不是已经收了人家的钱的话说不定已经撂挑子不干了。

    看着他的样子我觉得没有安慰的必要了，以他的心态遇到这种事情万没有过不去的道理，除非，他说的话另有含义。想了想我决定试探一下，便说道：“胡子，你是不是觉得这批人有些问题？”

    胡子转头看了看我，又转头看了看旁边，突然咧嘴朝我神秘一笑，两只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双眼，道：“胡爷这双眼可是火眼金睛，什么妖魔鬼怪也逃不过我的双眼。不过可不是全部，也就是那么几个小毛贼，披着羊皮就真的以为自己是羊了，别人闻不到可胡爷已经闻到他们那满身的血腥味，可不就是一群嗜血的狼么！”

    胡子说出这话就已经证明一些事情了，也顿时将我的心提了起来，忙问他知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势力的，这次到湘西究竟怀着什么目的？胡子听后又看了我一眼，而他自己的双眼看起来越发的有些神秘兮兮的味道了。突然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真当胡子我那么蠢那？”

    “啥？什么意思？”对他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话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胡子故意放慢了速度，等离前面众人有一段距离之后才说到：“你应该知道，做咱们这行的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胡爷心里都有数，你觉得，就半瓶酒的事就能让我对你们知无不言？”

    一听这话我顿时变了脸色，稍微一品味我明白是什么意思，他是说在京城吃饭的时候他透露出给这个队伍做导游的消息是故意透露给我的。由此可以推算出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为的就是让怎么也加入这个队伍。先不管他的目的，我甚至怀疑我们刚到京城的时候他就发现我们了，而之后在潘家园的偶遇也是他设计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的心思就着实有些可怕了。

    想着我不由苦笑一声，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了，他究竟什么目的，为什么此时却跟我说实话了呢？胡子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在酝酿什么，足足有将近五分钟的时间，才说到：“明人不说暗话，仙女，以你的眼力想必也看出来了，那几个人都不时一般人，可是在行里我从来没有听过他们的名声，你知道。胡爷在行里也混了十几年了，不说识遍天下但大大小小还认识一些，不是胡爷自吹自擂，若说是连胡爷听都没有听过的人，那就值得人好好推敲推敲了。仙女，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摇摇头然后看着他等待他给我答案，胡子神秘兮兮的又看了看四周，缓缓吐出一个名字：“假老爷！”

    我心中不由一惊，胡子口中的假老爷是京城潘家园北派里面的标志性的人物，摸金校尉里面的老一辈的一面旗帜，就如同张家老头子张五好在南面这半边天的名声差不多。他的本名叫贾红华，但人们都习惯叫他假老爷，因为此人年轻时为人有些虚假，除了名的阴险狡诈笑里藏刀，再加上如今他的地位才得了这么个名号。

    如果这些人是假老爷推荐过来的话，那就真的不简单了，但他们肯定不是假老爷手底下的人，因为假老爷是出了名的吃独食，他要做的活是绝对不允许别人插手的，既然是他介绍的人就说明他不会插手这件事。说到这里胡子满脸郁闷，说也不知道假老爷是从哪里得到他的信息的，胡子在行里的名声有一些但并不是很出名，就是那种介于有无之间的，由此可见假老爷的消息真的很灵通。胡子也是因为不好得罪假老爷再加上他跟潘家园的几个人的关系也不错，这才接下这趟活。表面上胡子就是当一次导游，但这只是明面，暗里大家心里都清楚，他就是被夹喇嘛夹来的，若是那批人要做什么事情他也不得不要支援一下，至少表面上的工夫要做足了。

    听到这里我基本上明白了，他觉得这趟活有些危险，说不定做完事后就被人黑吃黑或者灭口之类的给抹掉了，所以他这才想方设法把我和东子拉进来。说不定他已经悄悄把我和东子的身份透露了出去，以我们两人在张家的身份地位，不管这些人要做什么都要掂量掂量。因为，如果我和东子出了事，以老大和二哥的手段肯定能查出来一些事，以张家的实力要报复什么的，就算只是暗里也说不定就把整个行里给搅个天翻地覆，到时候恐怕就是他假老爷也压不下来。

    “行啊，胡子，够狡诈的啊。开始我还觉得有些奇怪，怎么那么轻易就从你嘴巴里抠出这么重要的消息，没想到竟然是被你算计了，你觉得这朋友还做的下去吗？”我冷眼看着他，不管是谁遇到这种事情心中都肯定不爽。胡子尴尬的笑了笑，然后陪笑道：“仙女，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胡爷我可一直拿你当朋友，不然这次肯定不会找你了，因为我信任你所以才想让你帮忙，之前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守不严。”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中还好受了一些，不过要因此就不生气了那也不可能。想了想便问道：“那你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件事？我可不相信你是因为把我当朋友。”

    胡子又尴尬笑了笑，道：“我告诉你事情是因为到了这里任何消息都不可能再轻易传出去了，因为这里没有一点信号，就算想电话都不行。而且，危险可能很快就会到来，我希望你早点做好准备，不管是应对那批人还是这周围的环境。”

    “危险？你指的是什么？”我问。

    胡子悄悄凑了过来，有些神神叨叨的说道：“前面那的确有一个村子，但你想想，我既然知道这个村子的存在可为什么不领着你们过来呢？你真的以为就这点路就会让我迷路？”

    “怎么？这村子有问题？”

    “嘿嘿，当然，而且还是不小的问题。至于是什么我就不跟你说了，有些事情你知道的少点反而更好，你只要记住一点，在村子里面尤其是晚上，千万不要出门。”

    胡子的表情如同我感觉周围的气氛一般有些阴森诡谲，这武陵山南面的村子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我选择了相信他，事实上这时候我只有相信他，因为我觉得他虽然算计了我们，但并没有什么坏心，不然他也不会这时候告诉我事情真相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再次合作就在所难免了，事实上此时我们已经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在这方面他自然不会对我说假话了。

    “就不能透露一点？那村子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我问。

    胡子沉默了一下，犹豫了好一会最后说道：“你应该知道，这里已经接近苗疆，这里的落后是你无法想象的，尤其是一些古老的习俗上，例如重男轻女等，在这里就极为的严重。像这种与世隔绝一般的村子，男人是最主要的劳动力，所以没有人家不想要男孩。”

    “我说你什么意思？直说不行吗，非要拐弯抹角的。”有些白了他一眼，到此时也没有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胡子苦笑一声，说了句“你真没有想象力”之后便又解释起来。根据他的意思，这个村子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严重，但女人生孩子的事情可不由他们的意志决定，如果生下来女孩而他们又不想要怎么办么？而那些女婴的归宿就不会太好了。

    听到这里我基本能想象出一些事情可，心中也渐渐有些发冷，胡子的说法那村子常发生一些诡异的事情，似乎就跟那些莫名消失的女婴有关，这让人不得不想到一些古怪的事情，因此，前方那慢慢变得明亮的灯光在我眼中也变得有些诡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