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成见
“师父对于妙峰大师算是比较了解的了，她与妙峰大师曾经切磋过一次，不过只是点到即止。她告诉我，妙峰大师各方面比较均衡，没有突出的弱点，但是也没有发现他又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过人之处，也许就是防守滴水不漏。所以，我估计姬棠师父与妙峰大师的一战，可能会很难。关键还是在于召唤出来的凤凰能否击溃妙峰大师。” 陆超然听了，露出些许担忧之色。与其他围观众人不同，看完了今天姬棠展现出来的实力，陆超然反而有点担心明天的那一战。在他看来，今后的每一个对手，都足以击倒姬棠。 看到陆超然面露担忧，染儿不由奇怪起来，问：“姬棠师父的凤凰有如此恐怖的实力，你怎么看起来完全不看好她呢？” 陆超然说：“姬师父最厉害的是涅槃后的凤凰，没有凤凰，她本人的实力对后面那些对手都处于劣势。现在，我不太清楚，她能否一开始就召唤出涅槃凤凰，还是对手必须先杀死第一只凤凰，才会召来涅槃凤凰。如果是后一种情况，妙峰大师完全可以不杀第一只凤凰，只专心锁定姬师父本人，姬师父召唤出凤凰后，她自己的真元已经不多了，如果被妙峰师父锁定攻击，很难抵挡的。” 染儿恍然大悟，陆超然考虑的问题，只有实力到达了灵飞境高阶的人才会遇到，一般人很少会去想第一只凤凰居然可以不予理会。对于一般人来说，第一只凤凰也是很致命的，不可能假装没看到而去攻击姬棠本尊。 “难道第一只凤凰的威力那么小吗？”染儿回想起那只凤凰第一次出现时的威势，在她看来，那已经很恐怖了。 陆超然笑道：“威力当然不小，相反，还相当大。可是对于妙峰大师这种灵飞境第十六层的人来说，金色凤凰的攻击，并不会致命，用自己最强的防御状态去硬抗，也许只是受伤而已。如果他只是为了打败姬师父，自己受伤也无所谓，那么完全可以不理会这只凤凰。反正他的目的只是要击败姬师父，受点伤算什么呢？” 染儿当然也是聪明人，也听出了陆超然话中的意思。她叹了一口气，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连妙峰大师都甘愿帮助龙斗野，他出战只是为了与逍遥宫兑子？” 陆超然看着染儿，小声说：“染儿，师父一直反对四宫合并，现在师父死了，四宫合并也没人反对了，连无极宫掌门都在帮龙斗野。而师父死的时间也太蹊跷了，她的死似乎完全是为了给四宫合并扫清障碍，所以，我真的有些怀疑神乐宫是幕后的主谋！” 染儿愕然地望着陆超然，沉吟了一会儿，说：“超然，你是不是低估师父了，就算是龙斗野亲自出手，师父也不会轻易地被他杀掉吧？师父生前也一直对神乐宫有警惕与防范之心，如果他们敢于对师父出手，师父怎么会毫无警觉？以师父的能力，连跑都跑不掉？” 陆超然默然，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也是怀疑。染儿，暂时不要下定论，我会调查下去的。我唯恐这件事情不清不楚，真正的凶手却得不到惩罚。” 染儿点了点头。在染儿心里，那一次云如愿轻易击杀龙森的场面对她心灵的冲击力过于巨大，加上刚知道师父死讯的时候，是师姐柳薰告知的。因此，她已经将云如愿当成了杀害师父的绝对凶手。在她将自己关在房间的那些日子里，悲伤与愤恨难以忍受，她无数次地在脑海里勾画出自己亲手杀死那个面具大妖的情形，有了沉水剑，她就更加相信自己可以办到这一点。她只有日日夜夜想着杀云如愿报仇，才能减轻一些心中的悲伤与愤怒。于是，这种心理已经成了一种成见，以至于陆超然说凶手可能不是云如愿时，她心中居然有一丝不快，好像陆超然在袒护凶手一般。 陆超然一时也无法理解染儿的这种心思。只是，他很清楚，这件事真的和云如愿无关，他必须要找出真凶。 对于第二战，陆超然想到的问题，柯吟风也想到了，因此他，姬棠虽然战胜了龙鹭，但他依然面色凝重。因为他知道，姬棠无法在第一次就召唤出涅槃凤凰，涅槃凤凰只有在第一只金色凤凰被杀死后才会出现。因此，妙峰大师绝对会采用两败俱伤的兑子战术。 晚上，柯吟风与姬棠、安若永、漆雕灵三人反复商讨第二日作战的策略。 姬棠也丝毫没有战胜龙鹭的喜悦，她愤怒地说：“傅玉那几个叛徒！我真恨不得杀了他们。要不是他们背叛，我们岂会怕输给神乐宫？” 漆雕灵也是唉声叹气，说：“别人就算了，我实在是想不通，常无衰为何也背叛我们。” 素心剑安若永话向来不多，他此刻脸上也依旧是一副看不出喜怒哀乐的淡然之色，他看了看诸位，说：“明日一战，姬棠就算战败，妙峰大师也会受伤。接下来，是我上，他不是我的对手，龙玄也赢不了我的。不过龙海动我没把握。掌门，你要做好连着对付他们三兄弟的准备！” 安若永从来不说空话，既然他说可以战胜龙玄，那么说明他必定有把握。柯吟风点了点头。事已至此，他也没有选择了。他们研究了一晚，觉得姬棠对战妙峰大师最好的结果，就是重伤妙峰。那么接下来，基本就是安若永的预测，很难有什么变数了。 姬棠、安若永和漆雕灵离开后，柯吟风才空闲出来，他本想叫陆超然过来，这一次发生了这么多事，而陆超然也去过绝域，被金色母虫抓走后，居然又活着回来，连他都感到不可思议，很想与他聊一聊。但是看见夜已深，想一想，还是算了。“估计这孩子与北宫染在一起吧，就不打搅他俩了，改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