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旧窗旧床
梅子绿忽然知道了博诺切娃老师的速写本上的那副画中的树为什么那么眼熟，那是伊维诺夫诊所的院子里的一棵树，平日里没精打采。 但是夏天会开很大的花朵，树冠很大伸出了外墙，所以在墙外也能看见树的枝叶…… 所以这小一年自己不是在地下室里？ “怎么了？”秀一郎看出了一异常。 “好像，我不是被关进地下室的。”梅子绿思考着说：“地下室不该有窗户的……” 梅子绿刻意隐瞒了博诺切娃老师的速写本。 秀一郎接过那张画纸，看了看问：“再想想有什么遗漏没有？” 梅子绿又仔细地回忆了一遍从被伊维诺夫绑到小黑屋以后的过程，“要说再有什么，就是四周特别的安静，安静得很异常……” 秀一郎把画纸给信光，信光问：“下雨天床铺会潮吗？” “仔细一想，好像这些日子里没下过雨，也没有风，树枝都没有摇晃过。” 梅子绿回忆道：“会不会是我看到的不是一颗真的树，只是一棵树的照片？那也不对啊，我看到了这棵树落叶开花啊……说到落叶，我还特意留了一片树叶。” 那片叶子已经枯萎了，但却不像其它树的枯叶一样酥酥的一捏就碎，虽然颜色枯黄但是却很有韧性，像橡胶一样。 信光用剪刀剪了一块，叶rou分离的时候还有汁液流出来，散发着一种香甜的味道。 “不要闻。” 信光捏住鼻子对两个人说：“这种香味和猪笼草肚囊里的酸液味道很相似，可能有毒，小心不要粘在身上。” 说着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切下来的样品放进样品袋里，“这个送到俄罗斯分部化验存档，其余的部分寄回中转站。” 三个人开始行动起来，用不易腐蚀的样品袋打包叶片封口再装进中转站专门运送样本的包装盒里，一起开车送到俄罗斯分部。 梅子绿坐在车的后座，她坐下的那一刻，秀一郎那辆宾利车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你倒是没少长分量啊……”秀一郎嘲笑她：“看来医生伙食上没亏待你啊……” 主要是她这小一年总窝在小黑屋里自暴自弃体胖还不爱运动造成的… 今天换衣服的时候梅子绿就绝望的发现了这一点，以前的漂亮衣服现在都小了半好，梅子绿只好自我安慰，肯定是我最近吃的不太好谁也没睡好所以有些浮肿，过几天消肿了她还是中转站一枝花…… 中转站一枝花在下车以后再次受到一次暴击。 刚停下车，一个身姿妖娆的红衣女人走了过来，手里搭着一个挡风的小外套，身上穿着比较规矩的背心裙，但也挡不住前凸后翘的曲线，丝袜过着的大腿线条毫不避讳地暴露在来往的每个人面前，头发像金子般耀眼，白皙的脸蛋上的眼睛如蓝色的宝石，鲜艳的唇色一点都不辜负她微翘的性感的嘴唇，细高跟鞋最能勾勒出女人让人过目不忘的气质。 她经过的时候，梅子绿居然忘记了自己处在何处，眼睛跟着她走远了，山本秀一郎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她吓了一跳差点儿摔一跤。 “你看人家眼神就像个电车痴汉……”秀一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请问你才上高中吗？待会上楼梯的时候可别偷看人家的裙底啊……” 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像以前他说梅子绿的罪“不会是隐瞒啊，掩盖啊之类的罪”吧的时候一样。 梅子绿瘪了瘪嘴，表示不想和他插科打诨，自己往前走了。 秀一郎在后边笑着和信光：“她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 信光虽然也觉得有趣但是还是忍着笑制止秀一郎说：“你适可而止吧，mi酱怎么说也是个小女孩，的确是会羡慕那种成熟的女人的时候。” 秀一郎收敛了一点，但还是止不住地笑：“光君，我太太嫁给我的时候也是这么大吧。现在想想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还真是可爱，懵懵懂懂知道一点儿人情世故又别别扭扭不知所措……” 信光鄙视他说：“你还嘲笑人家，你现在才像个电车痴汉，而且还是那种喜欢**的怪蜀黍。” 秀一郎赶紧收拾好自己的表情。 电梯走到一楼，三个人上了电梯，电梯里早就有了一个人没低着头在看手机，手里提着电脑包，像是刚上班的老白领。 梅子绿正要按键，信光立刻拉住了她，转头问后面的人：“你去几楼？” 身后的人不抬头，说：“顶楼。” 信光转身按了顶楼的楼层，示意梅子绿不要动电梯按键。 电梯上行，四个人悄不作声。梅子绿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但是电梯里的气氛实在是压抑，就连嘻嘻哈哈地秀一郎现在都板着一张大脸，选了个角度既不暴露有能观察到身后的人。 梅子绿正好背对着那个人，又不好忽然转头回去看人家，就拿出眼影盒装成是补妆的样子，从眼影盒上镜子的反光里观察那个人。 电梯发出了“叮”的一声，到了顶层，电梯门打开，外面有几个OL在等电梯，梅子绿要出楼梯被信光一把拉了回来。 几个OL一脸惊异地看着这几个人，都不敢上电梯，说要在顶楼下的人也没有动，依然在玩手机，手机游戏里的音乐很大，他仿佛沉浸在了游戏当中。 一双宝蓝色的高跟鞋踏进了电梯里，按了关门键和一楼。电梯门又关上了，门外的OL面面相觑。 斯维塔兰娜环视了一下电梯里的人，双方都满含杀意，她进来就是要居中调停的。 “几楼？” 后面玩手机的人说：“最底层。” “这台电梯可去不了最底层啊。”斯维塔兰娜笑着说：“不如去我的办公室聊聊怎么样？” 后面的人还是不抬头，但是抬手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斯维塔兰娜的办公室在一楼，几个人浩浩荡荡地下了电梯，跟着斯维塔兰娜进了办公室，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间办公室不是很大，就像是大学里的某个主任的小办公室那个大小，一面墙是书柜，但是里面却不是书，而是各种各样的酒。斯维塔兰娜在办公桌后面坐下，问：“喝点儿什么？” 游戏boy终于放下手机开始与几个人对话：“伏特加，谢谢。” 一看就是一个中二病患者，嘴上还没长出多少毛，乳臭未干地小猫耗子还学黑道片喝酒。 斯维塔兰娜取出了几个杯子，给各位倒了酒。 然后拿着空杯子问：“小meimei你喝可乐还是橙汁？” 秀一郎抢过话头：“含糖饮料不利于她的成长发育，给她杯白开水就行了有蜂蜜就加勺蜂蜜……” 梅子绿很想说我并没有便秘而且我已经二十二了早就过了长身体的时候二十三二十五也窜不了鼓不了了需要长身体的明明是那个小流氓好么。 但是感觉与现在的气氛不太符合只好咽了下去，狠狠瞪了秀一郎一眼。 斯维塔兰娜给梅子绿倒了一杯柠檬水，开始了和事老工作：“雅科夫，你拍到了什么？” 雅科夫放下酒杯说：“没什么，你也知道我是个流氓，当然是拍拍电梯上妹子的裙底风光了。”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支微型相机，扔在桌子上，看着梅子绿指了指那个相机，意思是叫她看看里面的照片。 梅子绿觉得这个俄罗斯痴汉真是个变态啊，但还是禁不住好奇心拿起相机打开一张一张的看，里面都是电梯上妹子的大腿和各色小底裤，丝袜袜脚，和不小心蹲下时泄漏出的春光。 梅子绿由衷地说了一句：“流氓……” 最后一张就有些惊悚了，是从背后拍摄的，梅子绿背对着镜头对着眼影盒上的镜子偷窥的情景暴露无遗，为了看清后面的人，梅子绿还特意调整角度斜着眼翻着大白眼…… “变态……”梅子绿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连掐死眼前这个人的心都有。 但是对面的人却一脸的心安理得，一副“这就是我的工作啊我有什么办法虽然别人不能理解但是我还是要坚持不懈的把她继续下去因为这是我的梦想啊科科”的表情。 斯维塔兰娜问：“你要什么？” 雅科夫喝了一大口伏特加，说：“痛快点儿，我要他们手里的东西，否则我就爬到他们家拍这个女孩子的裸照！” 梅子绿觉得这人真是个变态，于是大义凌然地把手上的眼影盒扔给了他，扔出了“这是二十万离开我女儿”的气质。 雅科夫的表情像酒里喝出了一只苍蝇。 雅科夫终于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说：“你对自己的身材很有信心咯？” 倒回去一年到了约瑟芬婚礼那个时候差不多是这样的，但是现在……梅子绿只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