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冒犯死者
吕不凡笑了笑，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吃饭的，他出来吃自然是有出来吃的理由，说不定一顿饭到最后还能吃出点什么线索来呢。 上官静云对吕不凡还真是够无语的，既然出来吃了，还说什么简简单单，那还不如在家里吃的舒服呢。 很快，酒店服务人员便按照三个人的标准做了十二道非常精致的菜，分量基本都是够每人一夹，这足以看得出来这酒店对上官家族人还真是高看一眼，上官轻雨说句话都那么重视。 很快，服务生就给上官轻雨单独上了一份冰糖燕窝：“轻雨老先生，这是您的。” 吕不凡心道，这还真是没白来。 在那份燕窝端上来的时候，上官静云才明白了吕不凡的真正意图，上官轻雨微微一笑，心道吕不凡的心思真的是缜密到了比针眼还细的地步，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吕不凡也微微一笑，然后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桌子道：“来来，放这里吧，爷爷今天不想吃燕窝。让我替他尝尝。” 那服务生显然知道上官轻雨的习惯，微微一怔：“轻雨老先生，您不是胃……” “按他说的做，呵呵，这可是我的贵宾。”上官轻雨呵呵一笑：“把燕窝给他，趁热喝才好。呵呵，不凡，云儿能认识你，真是我们上官家族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呵。” 上官静云皱了皱眉头，哼了一声：“我怎么觉得是我倒了八辈子霉？” 上官轻雨看着吕不凡端起那碗燕窝喝下去，笑着问道：“味道怎么样？” 吕不凡细细的品味了一番，点点头：“很正的味道，不错，真不错。星级酒店的东西就是不一般。” 这份燕窝的确做得非常不错，吕不凡也没喝出任何其他味道，对药物的味道敏感到非比常人地步的吕不凡可以肯定这里也没有任何做手脚的痕迹。 上官轻雨点了点头，他明白了吕不凡的意思，看来唯一给自己射入那些有损心脏药物的途径就是家中，可是他真的不愿意去怀疑凤妹会做这种事情。 上官静云不由皱了眉头，给爷爷射入那些有损心脏药物的途径不在外面，难道是在家里？ “别琢磨了，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没有那么多原因。”上官轻雨笑了笑，似乎看淡了很多：“云儿，事实便是事实，事到如今，能做这件事情的恐怕也只有一个人了。” 上官静云笑容略带苦涩，她摇着头道：“我知道，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 吕不凡淡淡一笑：“人长大了，承受的东西便多了，知道被人卖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卖了还会帮人数钱。” 上官轻雨长叹一口气：“这件事情我去跟你们凤奶奶谈，毕竟这么多年了，或许她也有她难以启齿的难处。” 吕不凡淡淡一笑：“爷爷，还是我吧，毕竟我是外人。” “那我一个人出去走走，我不想看到凤奶奶受难为。”上官静云眼神飘忽的道，她真不愿意相信给自己爷爷下药的会是自己的凤奶奶。 上官轻雨知道自己孙女心里难受，走走就走走吧，这样静静心情也会好点。“走走也行，不过要注意安全！” 就这样三人出了酒店，上官静云一个人没有目的走了，吕不凡带着上官轻雨则回往家赶，到家没进门的时候，吕不凡问了一个问题：“爷爷，家里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你们从来不会去动的？完全属于凤奶奶私人所有的？” “这个……”上官轻雨多少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开口了：“那就是她丈夫的骨灰坛。” 吕不凡一怔：“哦？凤奶奶还有丈夫？” 上官轻雨长舒一口气：“她的丈夫曾经是我的司机，在一次事故中，上官云龙的爷爷和上官云群的爷爷，以及她的丈夫都走了，当时他们才结婚两个多月，上官家族亏欠了她很多……嗯？你问这个做什么，那可是她最重要的东西，她是不会让任何人碰的。” 吕不凡表情严肃的道：“爷爷，如果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空口无凭。” “你是说……你要？”上官轻雨的表情也瞬间严肃起来：“不凡，死者为大，这可不是随便就能去动的，我不希望事情要发展到这一步。” 吕不凡耸了耸肩膀：“我也不希望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但是事已至此，我只能按照我自己的直觉去做，而且我一向都非常信任我自己的直觉，爷爷，相信我，我的判断一定是正确的。” 吕不凡的记忆中，他所有的决策中就只有一次判断错误，而那次直接导致了神龙天猎的死，所以现在吕不凡无论做任何事情都会更加全面的去考虑，绝不做任何冲动的事情。 上官轻雨最终选择了默认，冒犯死者虽然这是一种大不敬，但这件事情他也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 凤奶奶听到汽车回来，打开了房门，看到只有上官轻雨和吕不凡后问道：“轻雨，云儿呢？她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上官轻雨摇了摇头：“云儿她想在外面静静心，毕竟上官家族最近出了太多她无法承受的事情，我想，给她点空间或许对她也不是件坏事。凤妹，你就不要cao她的心了。” 吕不凡嘿嘿一笑：“凤奶奶，您还真是关心云儿，怪不得她跟您那么亲，一说起你来都是好话。” “云儿母亲去世的早，我一直把她当作我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凤奶奶淡淡道，脸上露出一抹阴霾之色，长叹一口气：“我说这些做什么……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 吕不凡借机开门见山：“凤奶奶，我听说您丈夫也去世很多年了。” “我不想提这件事。”凤奶奶当即一口否决，没有给吕不凡再次开口的意思：“那都是些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去想。而且这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吕不凡忙道：“死者为大，我既然是云儿的男朋友，而您对云儿又那怎么好，我怎么说也要拜一拜吧。” 凤奶奶脸色一变，冷声喝斥：“不需要。” “凤妹，我也好久没跟齐斌兄弟说过话，就当今天是我想要见见他吧。”上官轻雨也终于开口了，刚才他还没想介入这件事情，但是看到凤奶奶的反应之后，他也不得不开口，他记得以前每次谈起过世的丈夫，她都是很祥和的，根本不会做出如此激烈的反应。 听到上官轻雨也开口了，凤奶奶微微一怔，她最终点了点头，答应了两人到她的房间去。 凤奶奶的房间不算大也不算小，二十多个平米左右，作为佣人房，这也显示了上家族的实力。房间里一切都简单的很，一张单人床，简单的木质沙发和一张桌子。 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前面放着一个精致的骨灰坛。 吕不凡很认真的对着照片鞠了一躬，心中道一声：得罪了。 就在上官轻雨和凤奶奶都没注意的瞬间，吕不凡竟然上前一把将骨灰盒坛起，自言自语道：“好精致的坛子，呵呵，凤奶奶，里面肯定放着你非常重要的东西吧。” 别说是凤奶奶，就连上官轻雨都大吃一惊，这家伙也太突然了吧，说出手就出手，毫无征兆，这雷厉风行的手段连上官轻雨也自愧不如。 凤奶奶的脸色瞬间惨白，愤怒的声音更有些颤抖：“把……把它给我放下！放下！” “我这人好奇心强，真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宝贝。”吕不凡一边说，一边做出了更过激的行为，他竟然一把打开了骨灰坛。 上官轻雨在这一瞬间脸上都变色了，凤奶奶更是直接瘫坐在地上…… 吕不凡看着骨灰坛里的东西，淡淡一笑：“看来我赌对了。” 上官轻雨胸口一阵剧烈起伏，缓缓在吕不凡手中接过那个他一直认为装着齐斌骨灰的坛子，里面竟然存满了各种奎尼丁、氨茶碱、洋地黄、******一类的药物瓶子。 凤奶奶似乎也意识到没有再解释的意义，便也闭口不说。 “为什么？”上官轻雨知道事情真相之后，整个人反而却祥和了很多。 凤奶奶抬头看着上官轻雨，一字一句道：“上官轻雨，当年那起车祸，到底是不是你做了手脚。” 这个问题显然是一晴天霹雳，吕不凡真没想到这恩怨能追溯到那么长远之前，难道说上官轻雨能做到今天的这个位置，还用过什么非常的手段吗？ 上官轻雨没有回避凤奶奶的目光，最终他的选择是点头。 “为什么？”凤奶奶反问道。 上官轻雨仰头看了看天花板，淡淡道：“凤妹，有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如果那天我不让老四和老五死，那么死的人就是我。” “那为什么要我家齐斌也搭上性命？”凤奶奶已经泣不成声：“你知道他怎么对你？虽然他是你的司机，是你的下人，但他把你当作老板的同时也把你当作他的亲哥哥一样，我从没见过齐斌对什么人像对你这般！上官轻雨，你为什么能狠的下心！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汽车动了手脚，还要齐斌去送他们两人！” 上官轻雨一言不发，许久之后才淡淡开口：“就因为他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当日只有他开车，老四和老五才会坐，若是换了别的司机，他们不会上车的……” 凤奶奶怒目而视：“上官轻雨，你才是上官家族最心狠手辣的人。”